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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谁？”柳启恒再次问道,“我一见到你，就有一种莫名亲近的感觉,仿佛我与你十分熟悉……若非如此，我早就应该发现你不是思思了。”
“我……”越凌沉吟良久之后，才慢慢说道，“思思是你这一世的妹妹,而我——可以说,是你上一世的妹妹。我们都希望你能平安。”
无论这一世还是上一世,柳启恒都是一个好哥哥。做他的妹妹,真是再幸福不过的一件事了。
“那思思现在怎么样了？”这其实才是柳启恒当下最为关心的问题。
“她已经转世投胎了。如果有缘,你们来世也许还能再做兄妹。”越凌道。
这一次，她不是在安慰柳启恒。
因为这一个世界，其实就是上个世界的延续。
他们再次介入相同的世界,并不需要花费那么多的能量。
因此柳思思的灵魂，确实还留存着，并且已被她送入了轮回。
柳启恒无声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那么，从今往后，你就是思思了。毕竟,你也算是我的妹妹。”柳启恒道。
越凌所说的事过于不可思议，柳启恒本不应这么轻易就相信她。
但他与越凌之间天生的亲近感，让他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是他愿意守护一生的妹妹。
沉默片刻后，柳启恒语气坚定地说道：“思思救了我，我一定要为思思报仇！林涵——必须死！”
“她暂时还不能死。”越凌连忙阻止，“她手里的玉佩，真正的价值在于里面有一眼灵泉。从灵泉里分离出来的物质，可以制成丧尸疫苗，结束整个末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柳启恒怒道，“就因为思思拥有这眼灵泉，这个重生者才会盯上她的？！”
“对。”越凌承认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灵泉的存在太过让人眼红。
本来以柳启恒的实力，足以保护柳思思拿出灵泉也不至被人伤害。
但是谁能想到，竟会出现一个重生的林涵呢？
她直接重生到连柳思思都没有发现玉佩秘密的时候，抢夺了这机缘，更对柳启恒的伤见死不救，这才导致了柳家的一系列悲剧。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就绝不会放过她！”柳启恒冷笑道。
“玉佩已经认过主了。如果她不愿意，谁也拿不到空间里的东西。”越凌提醒道。
若不是考虑到这些，她早就对林涵出手了。
对付林涵容易，但要拿到灵泉，却不容易。
“你放心，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将灵泉交出来！”柳启恒眼神阴郁地说道。
越凌看着他，仿佛看到上一世那位，为了她不惜葬送朱家百年忠臣之名，豁出一切支持景明造反的大将军。
“哥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越凌上前，轻轻地抱住了他，说出了上一世她一直想说，但却始终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
她相信，这也是真正的柳思思最想对她哥哥说的。
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之后，越凌轻松了很多。
她甚至不再操心林涵的问题——有柳启恒出手，她还担心什么？
要知道，柳启恒前后两辈子都是护妹狂魔。上辈子他狠起来连皇帝都敢杠，林涵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他妹妹出手，那下场……
越凌光是用想的，都忍不住为要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为什么柳启恒会突然有了上一周目的记忆呢？”这才是越凌当下最好奇的事情。
“宿主，我觉得，应该是……方宇涵突然爆发导致的。”3344道，“那一瞬间，连我跟你都断开了联系！
他具体爆发了多少能量我不清楚，但肯定是超出了这个世界的能力极限的。
那么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小世界的边界出现一些漏洞也很正常。我们之前维护过的那些世界，就是因此出了岔子的。
柳启恒这种情况，其实还算是比较轻微的。”
“方宇涵在小世界里的能力不是受到限制的吗？”越凌问道。
“理论上来说，是有限制的。”3344解释道，“可你也知道的，他的真身毕竟是下一任主神。谁又能真的限制住他呢？”
“也就是说，会不会突破限制，其实全靠他自觉是吧？”越凌道。
“那也不是，限制肯定还是有的。哪怕是方宇涵，强行突破限制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3344道，“强行使用超过限度的力量，小世界里的身体无法承受，就一定会遭到反噬。”
“你是说……”越凌显得有些吃惊，“方宇涵如今无法使出异能，是因为他的身体受到了反噬？”
“恐怕不止。”3344道，“天道规则的反噬，哪是那么容易承受的？如今他的身体内部应该受到了重创……只怕不会太好受。”
“你怎么不早说！”越凌急了。
她已经出了柳启恒的病房，原本打算顺道去看看林涵的情况，听3344这么一说，哪还顾得上？
她当下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拖着方宇涵到医院做一次检查。
“……我看你之前一直在担心柳启恒的事情，怕你分心啊！”3344分辩道，“你放心啦！他不会有事的。如果身体真到了撑不下去的地步，他早就直接放弃这个世界了。”
“这可说不准！方宇涵那家伙脑回路跟人类完全不一样！谁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越凌咬牙。
她正忙着跟3344交流，一个不防，竟被人迎面撞上。
赵凌定睛去看，发现撞到自己的竟是朱弦。
在她身后不远处，还跟着提着慰问品的李萍。她二人想必也是听到柳启恒醒来的消息，特意前来探望的。
“思思？”朱弦扶住了她，惊道，“你这么着急，难道柳大哥他……？！”
“不、不是我哥的事情。”越凌连忙解释，“我哥挺好的，他现在精神不错。你们是来探望他的？”
“是呀！我们听樊洛说柳大哥醒了，就一起来看看他。”朱弦笑道。
接着，她又顺便加了句：“老方本来也说要过来的，不过我看他精神还是不大好，就让他老实待在家里歇着了。”
“方宇涵……他还好吗？”越凌忍不住问了。
方宇涵对她不说实话，但如果是对朱弦，应该会讲得多一点吧？
“好不好……你多去看看他，不就知道了？”朱弦笑眯眯地看着她，“如果你经常去看他的话，我想老方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不是！我没有！朱弦姐你误会了！”越凌忙连连否认。
什么叫：她经常去探望，方宇涵就会很高兴啊！她一点也不想被方宇涵的心上人误会好不好！
“我误会了什么？”朱弦依然笑得狡黠，“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哟！”
一时间越凌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朱弦温和地笑了笑，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去看柳大哥，你有事的话，就先忙去吧。”
看着越凌离去时显得有些僵硬的背影，朱弦忍不住摇了摇头道：“真是的，喜欢上这么迟钝的人，老方恐怕还有得苦。”
“你确定是她？”一直没说话的李萍此时走到她身边，问道。
“不然还能是谁？”朱弦撇了撇嘴，笑道，“老方可是连我这么完美的女性，都果断拒绝了！除了思思，我真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魅力。”
“也不一定就是柳思思啊。”李萍道，“说不定方宇涵根本就没有喜欢的人呢？”
“不可能！”朱弦道，“我的直觉不会错的！我敢赌上我‘娱乐圈八卦天后’的招牌！”
“你哪来的直觉？当初，你不是还觉得方宇涵喜欢你的吗？”李萍忍不住吐槽道。
“我怎么会知道他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朱弦跳脚，“对姐没意思，干嘛还老盯着姐看？害得我都会错意了！
还好姐是洒脱的人，不跟他计较！要换个小心眼的，还不报复死他！让他这辈子都别想追到意中人！”
“你要是介意的话……”李萍试探地问道。
“算了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朱弦洒脱地摆摆手，“看在思思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走，咱们看柳大哥去！”
“宿主，我觉得刚刚朱弦那个意思……怎么看着，她跟方宇涵的感情线好像又崩了呢？”离开医院之后，3344忍不住问道。
“现在还管什么感情线啊！”越凌道，“我越想越不对！方宇涵那家伙，该不会真的在死撑吧！”
如果方宇涵的身体真没事，他就不会听人劝，肯定会跑来医院看柳启恒。
但他却听从了朱弦的劝告，真留在家里休息——这就说明，他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妙了！
越凌一口气冲到方宇涵的住处，气势汹汹地敲开了门，果然见到方宇涵的脸色，比之前自己看到的还要苍白了两分。
“你究竟是在搞什么？！”越凌刚进门，就毫不客气地问道，“别再跟我说你没事！你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
方宇涵本是神祗。他在每个小世界中的□□，就算都有能量的限制，但还是比该位面的正常人强上不少。即便负伤，往往也比旁人更加容易愈合。
而他们从v市回来已经有些日子了，他却始终闭门不出，脸色也一直不见好转。
这很明显，就是出了大问题。
“你不是猜到了吗？”即便被拆穿，方宇涵依然一派泰然，“力量暴走，身体无法承受。”
“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肯去医院？”越凌眉头皱得死紧。
“没有用。”方宇涵道，“如果去医院的话，医生大概会直接给我开死亡证明书吧。”
越凌吓了一大跳。她虽然已经猜到方宇涵的情况可能很严重，但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难怪他死活不肯去医院检查，因为他根本无法解释，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必死无疑的伤势，他却为什么还能够活着。
“……竟然……这么严重？”越凌有些艰难地说道。
“世界规则的反噬，这种程度的损伤很正常。”方宇涵的语气始终平静，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内脏时刻都在不停地碎裂，又被不停地强行修补。
“那……你为什么还不放弃？”越凌觉得心口发疼。
他们在小世界里的身体，都是最普通的人类躯壳。哪怕是方宇涵，也一样会受伤，会感觉到疼痛。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默默承受着内脏撕裂的痛苦……
可是，3344明明说过，如果他的身体支撑不住，他可以随时放弃的。
他又为什么不惜用神力反复修补自己的身体，也非要强行留在这个世界中呢？
方宇涵抬眼看了看她，语气平淡，“在任务没有结束之前，我不能离开……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就因为、就因为这样？”越凌突然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从心底涌出。她的生命如此渺小，哪里配得上让一位神祗为她承受这种痛苦。
方宇涵放柔了声音：“这本就是我自己的疏忽，是我没控制好力量。我不想因为这缘故，导致你的任务失败。”
“……”越凌抬起脸，看着他勉强笑道，“就算没有你，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完成任务。”
“我知道。”方宇涵的嘴角微微挑起，说道，“留在这里是我自己的私心。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不会逞强的。”
你现在明明就是在逞强啊！越凌忍不住在心中狂吼。
可是，他们都有不能ooc的限制。哪怕对彼此的身份都是心知肚明，仍然不能说得太过明白——否则，会立即被天道规则盯上。
“我才不会担心。”越凌用力瞪他，“你就是被你自己蠢死的！”
“对，都是我的错。”方宇涵他态度良好地点头认错：“你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根本不用我来救。
哪怕我们先回安全区通知了政府，然后再开个坦克过去救你，都完全来得及。是我自己蠢，我自不量力惹来的麻烦。”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乱来？！”越凌越听越怒。
“大概是因为……我不想再因为自己过于克制，而失去在意的一切。”方宇涵十分认真地看着她，目光漆黑深邃，宛若一潭看不见底的深泉。
“宿主，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出了方宇涵的住处，3344立刻出声问道。
“他大概发现……我才是上一世的朱皇后了。”越凌叹了口气。
“啊？怎么会？”3344奇了，“你这世跟他并没怎么接触，而且还有真的朱皇后在，他怎么认出你的呢？”
“谁知道呢？”越凌有气无力地说道，“算了，现在纠结这个也没用。还是抓紧时间，赶紧把这个世界的任务给了结了吧！”
柳启恒既然已经恢复了上一周目的记忆，柳家人的安危就不用她再多操心了。原主柳思思的愿望算是已经达成。
但想要结束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还是要解决林涵事件。
柳启恒的身体本就没什么大碍，他醒来之后很快就回去了工作岗位。据说还因祸得福，实力又上升了一大截。
只有越凌知道，那是因为他在恢复记忆之后，多出了上一世的经验，对异能的领悟能力又加强了不少。
有了柳启恒的证言，林涵的罪责无可逃脱。
在柳启恒的运作下，对林涵的判决很快下来了，她直接被丢到了研究所服刑。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一更~感谢在2020-06-1501:01:27~2020-06-1601:1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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