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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霍北神情严肃地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心，刚刚的剑气穿过门帘飘进来一张碎纸片。
宋予恩一脸疑惑地拿过来看了看，这可这是奇了怪了，头一次有人拦截自己的马车居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送一张小纸条。
“奇怪，怎么就一个‘云’字？”宋予恩疑惑地开口道。
这张碎纸片用料奇特，不像是他们北燕的纸张，裂口曲折，似乎是情急之下从某个文件上撕下来的。
“没人会无聊到这种程度，拦截马车就为了扔张纸片吧。”裴少奇也探头进来加入了讨论。
“你见着是什么人了吗？”宋予恩追问道。
她朝外面看了看，这会儿正好是宫中宴会结束的时候，外面马车众多，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嫌疑人。
裴少奇摇了摇头，刚刚正好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往这边的官家马车少说也有四五辆，要判断是哪家扔过来的还真有些难度。
“算了，先收着，指不定是什么恶作剧。”宋予恩嘴上虽然淡淡地说着，手上却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片收进了自己贴身的荷包中。
迎接齐芸芸回西凉的队伍还要在北燕歇上几日，霍北被叫去护卫，其实就是充当半个导游，带着他们四处游玩。
宋予恩刚被封了恒通钱庄庄主，这会儿也忙得不可开交。
有了皇上的首肯，又有这么大的存储力度，哪个官家不想来分上一杯羹，几乎要把门槛踏烂。
“别急，别急！今日接待已满，还请明日再来！”宋予恩满头大汗地宣布道。
没想到在这寒冷冬日，居然会有出这样一身热汗的时候。
王千赶紧上前去将那些手持银票的主子们一一护送了出去，这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银钱，在恒通钱庄里就好似废纸一般，遍地都是。
王千也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多钱，帮着收拾的双手还有些颤抖。
“娘哎，这些可都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他咽了咽口水。
“那当然了，不然怎么叫银票啊。”宋予恩应道，猛地喝了一大口水，才终于缓了过来。
这才是开张第一天，接下来好几天恐怕都是这样的日子，他们人手还有些不够，得多叫些人过来帮忙才是，顾景澜这厮也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去了，居然连开业都不到场。
宋予恩将银票整理好，又和云锦对起了账本，这一日的收入竟然有上百万两，就算是宋予恩也有些咂舌。
“没想到北燕有钱人这么多，亏我还以为我真是天下首富了。”她不禁叹道。
“可怜我们王家村有些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王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们那种穷乡僻壤，就算是一两银子都是极为罕见的。
也就是来了北燕，跟着宋予恩手下，他才知道原来银子对于有的人来说真的是如粪土。
宋予恩一时无言，阶级就是这样残酷的现实，放到古代更是如此，皇族血脉天生高人一等。
“奶奶的，气死我了！”顾景澜终于现身，骂骂咧咧地进了大门。
宋予恩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账本猛地一摔，厉声道：“有的人倒好，干活的时候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这会儿倒有脸上这儿来骂人来了。”
顾景澜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整个钱庄居然没有一个客人。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来，我这一路过来明明看着不少官家马车的啊？”他疑惑地开口道。
“要是等你，只怕黄花菜都早就凉了！自己看看。”宋予恩嗔怪道，将账本推到了他面前。
就算是顾景澜，看着那账本上的数字也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开口道：“这、这是今儿一上午的进账？”
想当初他创办天香楼的时候，一整年也达不到这账本上的一个零头。
“你以为我们在这都是干站着的啊。你倒是说说，你这一早上都哪儿去了，一来就垮着一副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洗劫了呢。”宋予恩扫了顾景一眼，追问道。
“我还不是为了钱庄忙活去了。”顾景澜叹了一口气，又差点骂了起来。
宋予恩赶紧抬手做出了“停”的手势，开口道：“你可别骂了，我们都没心情听，你倒是说说是干嘛去了。”
顾景澜这才将自己准备好的文书给拿了出来，一把推到宋予恩的面前，脸色不悦地说道：“你自己看吧，不是说好外汇也一起做了吗。正好各国使臣也在京城，我就去找他们谈了。”
宋予恩没想到自己还真的错怪了顾景澜，将那些文书拿起来一一查看。
“这不挺好的嘛。”她不解地开口道，大部分的国家都同意了联合修建钱庄的请求，各种分成也很合理，他们既有赚头，对方也不会亏。
“你看看裕泰！”顾景澜提高了音量，气不打一处来。
宋予恩闻言，这才又拿起裕泰的那纸文书细细地端详起来。
相较于其他国度而言，顾景澜给裕泰的条件已经很宽松了，基本只要了个恒通钱庄的名号，对于盈利需求甚少。
但偏偏裕泰还不满足，批上了一个大大的“否”字。
“他们怎么回事？”宋予恩皱了皱眉，不解地开口。
掌管裕泰的如今应该就是云川落，他和自己还有些交情，难道他会不知道这钱庄是自己的生意吗？
如果他知道，还故意拒绝是为哪般？
“这文书我昨日就送去了，今日去取的时候却被人家给赶了出来。鬼知道他们裕泰是怎么回事。”顾景澜想起当时的场景就气愤，他什么时候被别人当丧家之犬赶出来过？
宋予恩又翻了翻那文书，突然发现在最后一页落款的地方缺了一个角。
“这纸张……”她仔细摸了摸，突然觉得这材质有些熟悉。
“这是他们裕泰翻印的，那些个条款都是他们自己修改的，改了又不同意，真是奇葩！”如今的顾景澜打起嘴炮来，也丝毫不会逊色于宋予恩。
宋予恩半信半疑地从荷包中拿出了前一晚的碎纸片，竟然真的刚刚好能够合上！
“真的是云川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