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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人做绝此事,并无人觉得有何不妥,而是觉得这是周之儒活该所受。
天色已经昏暗了,有人等得焦急了。
王娴不停的吃着刘礼投喂来得饭菜,她其实有些饿了,但看到刘礼这么清楚她的心思,璨然露出笑容。
梨涡轻深了进去,肉嘟嘟的小脸显得更加玲珑。
“宋予恩,你也吃。”她把刘礼剥的虾推了推,放在她面前。
宋予恩没抬手,因为她已经感受到霍北凉凉的目光了。连别人剥的虾都不让她吃,霍北也是够绝的。
没了法子,她只能喝茶。
喝得正出神,只看到霍北走来,他身姿挺拔,艳艳绝色,神态薄凉的像一尊佛像,天生一种俾倪天下的姿态。
薄唇轻启:“饿了?”
宋予恩点头,远处苏家楷看得莫名有种赏心悦目之意。
他冷冷看向刘礼:“起开!”
刘礼幼态的小脸,青涩中带着少年气:“凭什么?姐姐是我的……”
宋予恩……
这装傻子倒是娴熟,小脸变得比翻书都快。
刘礼不肯,王娴又护犊子,俩人倒是夫唱妇随,这一处没了位置,霍北脸一拉也撒娇道:“予恩,为夫被欺负了。”
刘礼……
宋予恩宠溺的笑了笑,说道:“你坐我这儿吧!”
霍北坐下,宋予恩挤出一块很小的位置,坐在那里半边屁股靠在霍北盘的腿上,这暧昧的姿势,让旁人看了去,不禁啧啧称羡。
他坐下后,两只手就没停过一直在帮宋予恩剥虾,时不时帮她拿流水席上的菜品。
其他人也等得饿了,都开吃起来。
周子怡盯着霍北,嫉妒之色埋在眼底,她握紧绢帕势必要把霍北夺了去。
想到那年,梅子花开了半边湖岸,那男子冷冷屹立在湖边,她在树后躲着一眼便沉沦进去,溺死霍北的温柔乡中。
正在这时,高大人来了。
他被小厮带进来,受过了门外的寒风,冷色被屋中炭火淹没了去,搓搓手中的死皮,他看着大家吃得极其开心,目光幽幽。
他为了找周之儒的户籍费了这么半晌,这些人竟还有心在吃饭。
“高大人。”周子怡叫道。
高大人俯首,拱手道:“见过,周小姐。”
“户籍呢?”
高大人把户籍放在周子怡案前,然后道:“这便是。”
周子怡欣喜之意掩饰不住,站起道:“大家可以开始了。诗做引,鲛人泪做彩头。”
因为彩头很大,高大人吓得踉跄一步,他这年纪还没见过鲛人泪,想着向那桌案上的幽暗昏沉的珠子看去,像是忧伤下的泪滴。
这就是鲛人泪?
果然不同凡响,看罢便被小厮请了出去。
人们争先恐后起来,多是被彩头所吸引。
“我先说。”
一个子不高,但面色平平的书生道:“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如今临近冬季,我作诗……”
话未完,便被一张狂的老者打断:“班门弄斧!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着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须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苏轼的《满庭芳》
这首诗批判人贪慕虚荣,世人皆有欲望,宋予恩倒觉得这老子在指桑骂槐,骂谁呢?
自然是座首的周之儒。
周之儒脸色垂下,阴暗得看不见一丝多余表情。
座下被这老者的诗句,赞不绝口纷纷称赞这老者,不堪年纪大,倒是颇有点墨。
周子怡听到这诗冷看了眼周之儒,自作自受,怨不得周家无情无义,为了周家一世清白,你就好生受着吧。
苏家楷见周之儒垂怜忧色,两眸轻掀起风浪:“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在座更是惊叹,李白深情款款的一句诗,竟被浪荡子弟说得如此色情。
如何的色情?只看那苏家楷,捶胸顿足,一副绞痛难过状,好像对周之儒情意绵绵一般。
颇有戏精范,宋予恩摇了摇头。
这时人群中一道清丽的声音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狡兔死,走狗烹。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翻手为云覆手雨
君不见管鲍贫时交
天寒地冻,问谁饲狼
人心怜羊,狼心独怆
天心难测,世情如霜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鬃又成霜?昨日黄土垅头送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所有人被她指态事态炎凉所感悟,那含着苦楚的嘶哑嗓音道着全是心中苦楚所感怀,望去,竟是全程没说话的雅夫人。
这话不禁引人深意,或是对绪亲王真的无爱了。
她并没有悲痛,唇色白得吓人,只是那清丽脱俗的面容纯情的不像夫人。眸色淡的如一张白纸,看不清眼内思绪。
宋予恩低首,轻声对霍北:“雅夫人好气派!”她是称赞。
在所有人的诗句中,她对雅夫人更是尊崇。
霍北轻笑,给她添了一只螃蟹腿:“雅夫人自幼便在夫子下学习,学识也是极其渊博。比起苏家楷好了不少。”
苏家楷:……
他耳朵灵,大老远便听到霍北踩低捧高,这是妥妥觉得他好欺负,虽然他说不过霍北,但至少也是镜中风流倜傥的公子。
幽幽看向霍北,却被霍北一记冷眼,吓得连忙收回视线。
怂得很有骨气,于是苏家楷打算再次作诗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