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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手一挥，多了顿，开口道：“朕会根据你所言去调查的，好了，下去吧。”
宋予恩点了点头，转身抬步走向霍北。霍北一脸笑意，回想刚才她冲着自己念诗的时候，到现在胸口处的暖意还是没有散去。
他同她一直都是淡淡的，霍北曾想过对她的感受，一直都是迷雾漫漫。他也不知道，顾景澜告诉他，那就是喜欢。
心脏止不住砰砰跳了起来，就像个初韵事世的少年郎一般，霍北竟有些不自然。
“予恩，你写的诗可太好了。”霍伊正一脸激动，边说还边看着殿中站着的殷老，“可太好了，那老头哪有半分及你。”
他刚才已经决定了，回去就让人出书，让宋予恩所作传遍天下的每个角落，让所有人看看，他的儿媳妇才华有多出众。殷老的书印了多少册，他就要在那基础上多印一册，就要胜过他。
“父亲，予恩只是不愿意让北燕丢面儿。”宋予恩坐回霍北身边，淡淡笑着说道。
霍伊正又是一喜，“霍家能有你这样的人，是霍家的福气。”说着，便没好气地拐了拐身旁的霍北，示意让他说点什么。
鼻尖传来似有若无的香味，霍北终于反应过来，“看不出来，你还是有点东西。”
“那不是。”宋予恩反击。
二人日常便是如此，你一言，我一句，谁也不让步。
而另一边，殷老被搀扶着回到了位置上坐下，眼神有些呆滞，似是还没回过神来。云川落见着，连忙献殷勤道：“殷老，那女子哪能有您厉害，刚才您定是不忍罢了。”
“不是。”殷老开口道，嘴唇有些泛白，他抬起茶杯抿了口，“川落，若若身边服侍的侍女在哪？带来同我见面。”
云川落哪能知道殷老会突然提这个问题，想来是因为宋予恩刚才说的话让殷老上了心，他捏了捏手，道：“好，等宴会结束。”
话是这样说，为了保险起见，他早就把殷若若身边服侍的侍女皆杀了，免得落人口舌。
殷老却是摇头，“明日吧，今日有些乏了。”
……
“殷老先生，小的查过了，小姐身边的侍女不是走的时候留在身边的那一波。”
殷老睁开眼，眼中一片颓败，夹杂着几分绝望，“到底是成了牺牲品，罢了罢了，明日回去吧。”
“诺。”
那人连忙退下，殷老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是因为今日殿内发生的事，有关杀害若若的凶手，他似乎是猜到了，他不停抚摸着手中的茶杯，终是将它狠狠掷在地上，在深夜里，声音有些刺耳。
……
辅国公府
“我要你给我摘月亮。”霍北怀中的女子有些口齿不清，听她所说，霍北嘴边勾起一抹笑容来。
斗诗结束后，这一小子就开始大快朵颐，更贪杯了些，离开的时候甚至是走也走不利索，霍北索性抱着她回来。
“我要月亮，你听见没有！”宋予恩只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望着天上硕大的月亮，心里就有些心痒痒。
“我怎么摘？”霍北哭笑不得地回答，顺便把某人不安分的手握住。
“你飞上去给我摘啊，就像你上次那样！”要月亮倒是有几分清醒，宋予恩抬手摸了把霍北的胸膛，很快又转移指向天上的月亮。
啊，手感真好。宋予恩默默感叹。
“好。”霍北点头，穿过长长的走廊，摇摇朝着墨阁走去。辅国公府已经安静了下来，柔柔的风光显示着夜晚的披星戴月。
晚风轻轻吹来，倒是有几分柔情蔓延开了。从他抱着她开始，她的手就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只当是她喝醉了，不同她计较，怀里的小丫头没有动静，霍北有些好奇地低头，却是愣在了原地。
小丫头不知何时一直定定地望着他，眼里似是住了漫天星光，就这般盯着他看。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你真好看，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宋予恩诚实地道。喝了酒双颊正发着烫，只觉得心头也跟着火热起来，竟直接将心里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霍北默然，抬步继续往前走。这小丫头说话真是……他难道忘了她在第一次见着顾景澜时一脸花痴的样子？好笑，谁都好看，他才不相信。
耳根处却是诚实地红了起来。
将宋予恩安置好了后，霍北今夜竟然没有半分睡意，他坐在墨阁的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心底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还以为重活一世，想要做什么，避免什么，不过他迟早的事，直到宋予恩闯进他的生活，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若是上一世，他应该如今已经迎娶了孟慈，而这一世……
心底的不安趁着夜深窜了出来，霍北有些头疼。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因为喝醉，声音听着软软糯糯的，让人觉得心有些痒痒的。
还没等霍北回头，一袭温柔便从背后抱为住了自己，特有的幽香包围着他。
“你为什么总是皱着眉头？”宋予恩的声音从头顶闷闷传来。
霍北一时有些语塞，他一把将身后的人拉在身上抱着，宋予恩哪能抵得住，一把软在他的怀里，睁着大大的杏眼瞧着他。
她抬手描绘着他的轮廓，“皱眉不好看，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我可聪明了，一定会帮你想到好办法的。”
好在是喝醉了，平日里傲气得不可一世的小姑娘现在更像是一只小狗似的，湿漉漉的大眼睛这般盯着，让人……
霍北下腹一紧，连忙移开目光，“你管我。”
“幼稚。”
“宋予恩，你到底是……什么人。”霍北终于问出了心底的问题，他要解决不安的尽头，换句话来说，他担心她会离开。
宋予恩没说话，愣愣地望着他，好半天才说道：“我家不在这里，这里太远了。只能告诉你，我可以做到很多事，只要我想，所以你不能欺负我。”
“不然，你会后悔的。”
说完这句话，宋予恩便靠着他的胸膛沉沉睡去。
听到耳畔均匀的呼吸声，霍北长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