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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停在一处宽敞的院子里，转身询问霍北，眼神却一直盯在宋予恩的脸上。
霍北想了想，带着宋予恩还是不要乱来，带着她见识一下就好了。
“那就听曲儿吧。”还是这个选择最保险。
“那就请公子去那边厢房稍候。”紫衣将霍北和宋予恩带到了左手边的一间小厢房，里面还有一处薄纱的帘子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
“公子需要什么酒水饮食吗，还是照旧？”女子的一句问话立刻警醒了宋予恩。
她瞪大眼睛看着霍北，眼里只写了一句话——照旧是什么意思？
“照、照旧。”霍北被宋予恩看得有些慌，赶紧答复了紫衣女子将她给打发走。
“稍等。”
紫衣女子刚走，宋予恩就忍不住调侃起霍北来。
“霍公子，没看出来啊，你还是这里的常客啊，怪不得那么轻车熟路，还不承认呢，怎么不请佳人一叙啊？”她眼神挑逗地盯着霍北。
“别闹，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们这里很厉害，只来过一次也会记得客人喜好，毕竟知道这里的人不多。”
霍北其实真的也只来过一次，之前就听说过这里的主人家对服务要求很高，初次来是为了任务，急急忙忙没有什么体验，这回才真的知道那不仅仅是传言而已。
那刚刚那位紫衣女子一直盯着宋予恩看，多半是认出了她的身份了。
霍北有些苦恼，早知道就不带她来这里了。
“小而精，和天香楼那种大而糙的经营理念果真不同。不过要赚大钱还得看门路。”宋予恩点了点头，这种经营方式必须要格外出众，能吸引到大客户才行，否则根本没什么赚头。
“经营理念又是什么？”霍北看着宋予恩又开始奇奇怪怪地碎碎念，忍不住开口问道。
“别问，问就是你不懂。”宋予恩才懒得解释。
“叮铃铃。”正在他们两个人谈话打趣的时候，同样的铃声再次响起，小厢房另一头的小门被缓缓推开。
“公子好，奴家青绵，公子叫我绵绵就好。”隔着清透的薄纱，宋予恩看见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碎步走到中间的椅子上缓缓坐下。
“好。”霍北倒是答应得很快，宋予恩剜了他一眼。
“不知公子今日想听什么曲子？”绵绵的声音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细细软软让人感觉就好像踩在了轻飘飘的棉花上一样。
“你看着弹吧。”霍北本来就不是来听曲的，自然也没有什么诉求，便让对方自行发挥。
“那……不知姑娘有没有什么想听的曲目呢？”绵绵没有直接开始弹，反而是问起了宋予恩的意见。
这倒是让宋予恩有些受宠若惊，在这个朝代女子进出青楼已经是莫大的忌讳，怎么还会有人来关注她的需求呢，一时之间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啊、那个，高山流水之类的你会吗？”宋予恩想了想，也不知道她们西凉听什么曲子，只能找了个天香楼最吃香的曲子试探着问问。
“没想到姑娘喜欢听这个，奴家不才，曾改编一二，还请姑娘指教。”绵绵微微一笑，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
“哪里哪里。”宋予恩也有些不好意思。
绵绵改编的高山流水更加轻快，有几处十分精妙，连霍北也忍不住赞叹。
“谢公子姑娘捧场。”一曲毕，绵绵谢完便直接退了场。
“诶，这就走了？”宋予恩还有些意犹未尽呢，她原以为还能和绵绵探讨几句，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样干脆利落地离了场。
“你以为呢。”霍北到底是来过的人，面对这种情况倒是很平静。
要是放在天香楼，绵绵想就这样离开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对面的客人一定会想法设法地将她留下。
“如果我不让她走会怎样？”宋予恩试探性地问道。
霍北瞥了宋予恩一眼，没看出来她还有这样的爱好啊。
“看见那帘子没有，那可是不能碰的警戒线，你要是越过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他一边给宋予恩解释，一边拿起桌上的花生米朝着帘子投掷而去。
“嗤嗤。”花生米在距离帘子还有大概十公分的地方就触发了机关，一阵细密的针雨顺势而下，饱满红润的花生米瞬间化为粉墨。
“我去？”宋予恩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移了移。她刚才还在奇怪呢，为啥非要用个帘子把两边给隔开，原来是为了不让对方受到骚扰啊。
“对面也是一样的情况，所以不用担心会遇到什么危险。”霍北解释道，这也是他为什么安心带宋予恩来的原因，在这里很安全。
“不错不错，双向防御。”宋予恩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点做得是真不错，让那些身份特殊的人也能够安心享乐。
“公子。”那位紫衣女子手捧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盘从正门走了进来。
宋予恩瞧了眼，她那盘上什么都没有，这又是唱得哪出呢？
霍北倒是很了解流程，从荷包中摸出了一小锭金子放在了木盘之上。
“公子可还有其他需求，或者……再歇息一会儿？”女子依旧死死盯着宋予恩不放，仿佛是要透过她那双眼睛把宋予恩看穿似的。
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宋予恩有些心里发毛。
“暂时不用了，待会再说吧。”霍北也发现对方奇怪的眼神，挥挥手将她直接打发走了。
“怎么这么贵？”宋予恩一脸震惊，那一小锭金子足够在天香楼喝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了，而在这冥玄阁居然就只够听一首曲子？这不是典型的黑店吗！
“你以为呢。”这点小钱对于霍北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而宋予恩现在的身价也是不可估量。
“对了，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女子的眼神有点奇怪，她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宋予恩想起那个眼神还觉得心里有些发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别老和她对视，没听说过吗，拥有那种瞳仁的人都有摄人心魄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