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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青楼的花魁竟然被卖给地痞流氓了！”
“哪个花魁？”
“就那个……素衣姑娘。”
……
素衣本是打算找宋予恩合作的，她想了一夜还是觉得宋予恩的话靠谱。
可她还没走到辅国公府，就听到周围百姓风言风语，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的卖身契竟然卖给了城外的一个地痞流氓。
这件事是差点没把她气昏过去，她赶回了闻府。
闻肃也得知了这事，劈头盖脸却骂了她一顿，说她不知检点。
素衣看着昔日那个总依着她嗜好的闻肃，突然变得凶神恶煞，这才醒悟了。
但素衣只能忍气吞声，没有闻肃她只怕要露宿街头了。
闻肃一大早便是去雅集了，比以往神气十足。
素衣冷着脸，收拾了地上的碎琉璃盏，从那半块碎盏中依稀可看到脸上的巴掌印。
这次宋予恩是彻底把她阴了，素衣虽然气得胸腔冒火，但她终归对付不了宋予恩。
从前低三下四的下人，也不伺候了，各个装着大爷看到她还翻着白眼。
素衣忍无可忍，悄悄去了辅国公府。
巧的是，辅国公府王娴也在，此时磕着瓜子说她听来的八卦。
“你不会真把素衣的卖身契给了地痞流氓吧！”王娴一脸不相信道。
宋予恩上扬嘴角，露出笑：“没有，我让思柔传出去的。”
这招空城计玩得厉害，王娴不由自主竖起了大拇指。
宋予恩撇开她的手，环胸看向了走来的素衣。
“来了？”
素衣狠瞪着宋予恩，质问道：“这是不是你干的？”
宋予恩挑眉，吹了吹茶盏上的热风，笑而不语。
她冷笑一声，打翻了宋予恩手上的茶：“世子妃！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沦落至此，现在满城纷纭看我笑话，连闻肃都敢动手打我了。”
“多亏世子妃的福，素衣现在是街头露宿，身无分文。”
那热茶洒了一地，徐徐飘着烟。
宋予恩淡淡看着：“之前我警告过你，依仗男人终归是靠不住的，如今来怪我是不是有些晚了。”
素衣突地笑了，面部狰狞看着宋予恩：“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打算好过！”
说着，她迈着步子越走越远。
“素衣。”宋予恩叫住她，素衣转身看到地上一个小匣子：“这是卖身契，你拿走吧。”
素衣愣住，她不是已经给地痞流氓了吗？
怎么会还在她手里，她葫芦里又在买什么药。
宋予恩朝身旁的思柔给了一记眼神，思柔会意朝屋里走去。
思柔提了一个箱子，然后亮在人前。
打开里面是银票，银锭还有金银首饰，光草草一眼，素衣就心动了。
这么多银子……
“你若帮我打听闻肃的消息，这些钱便是你的了。”宋予恩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
素衣走了几步靠近，她实在忍受不住那些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疯狂地点头：“世子妃如此大度，素衣定然殚精竭虑。”
宋予恩瞥了眼她，淡淡的：“光凭几句话，代表不了诚意。”
素衣把那夜闻肃和周之儒的密谈说了出来，宋予恩眸光微动，轻叩着桌案：“雅集……”
周之儒和闻大人早有勾结，怪不得会杀了几个尚书。
看来他每步棋都下得很好，宋予恩眸光暗下：“闻肃今日去雅集了？”
“嗯。”
王娴凑近问道：“要不要跟过去？”
宋予恩摇头，周之儒和闻大人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周之儒对闻肃还是有些成见的，而闻肃她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有些事情何必亲自动手，可以让他们自己内讧打架。
宋予恩想着，嘴角勾起笑容：“素衣，我吩咐你件事。”
雅集，春季的花开得正盛，各个争奇斗艳，徇烂夺目，而也有不少赏花的游子，寻得几眼作诗一首。
不过这些都是披着羊皮的表面，部分官职来此都是为了闻肃。
“城西的洪涝，物资现在还没批奏，不如孙大人下官印，我也好去银库里提些银子。”一个小官说道。
而他口中的孙大人敷衍点了点头道：“分一半。”
官职相群，多是为了谋些便利趁机捞点油水。
譬如张户部侍郎管理银库，但另一位大人想要提前拿到银子，但他拿银子也并非为了百姓。而是拿着这些银子私用。
便来雅集商讨一番，在没有皇上下旨的情况下，搜刮银库。
因此谋利，渐渐地官职被闻肃的风气渲染地越来越腐败。
做官不做事，只为了银子。
几人正热火朝天分配着银子，闻肃到了。
他走到几人前，扫了几人一眼：“日后你们小心些。”
“小心什么！闻大人怎么越来越怂了，皇上可是抓不到我们的把柄。”其中一个说道。
“要说也得怪周公子，仗着青首派势力，这也不让我们做，那也不让我们做，现在还欺压闻大人。”
“我看啊！迟早周公子会骑到闻大人头上。”
闻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一拳打在桌案上：“够了！”
众人也便不再吭声了，闻肃冷冷道：“周公子说了，以后尽量少聚在一起，被霍北发现了，咱们所有人全完蛋！”
他们点了点头，闻肃从亭子离开，去了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
他每次来见各位大人都需要再去这里假装一番，不然会引人起疑。
最近这些天，霍北盯得很严，有几个他买来的杀手全都人头落地了。
闻肃知道霍北不好招惹，若不是霍北一二三再而三威胁他，他也不会对世子妃动手。
说起来这些都是周之儒之前和他商量好的，现在计划失败全成了他的问题。
闻肃十分不爽，一张脸黑如锅底。
只听到轻飘飘一句：“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他闻声看去，竟然是霍北。
吓得后退两三步，瞳孔震颤看着霍北：“世子怎么有心来雅集啊！”
霍北幽冷地笑着：“看看，闻大人都干了那些好事！”
说着，他目光落在亭子上。
闻肃吞了吞口水，吓得大汗淋漓故意提高音量：“世子来也不说一声，本官应该立马迎接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