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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皇上传了宋予恩和王娴。
宋予恩昨夜回到家，被霍北闹了一阵才后熟睡了。
翌日，被苏德胜的一阵打扰下，起了身。
她惺忪地睁开眼，半阖着眸子任由思柔给她梳妆。
而床上霍北勾人神魂的眼神盯着她，宋予恩被他盯得脊背发凉，于是回头看着他：“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
宋予恩：……
土掉牙的情话，她莫名反胃。
霍北笑了笑，穿上官袍，瞥了眼宋予恩：“等你查完案子，我就关上门，好好和你琴瑟和鸣！”
她冷笑着，白了眼霍北。
梳妆打扮完，宋予恩出了院子看到苏得胜来回走着，看到她才说道：“世子妃，你可算是出来了！”
“出什么事了？”她漫不经心问道。
苏德胜低声轻地说道：“雅妃上吊了还留了遗言，说自己杀害了小皇子。皇上这才让老奴来叫你过去。”
“王小姐已经在去的路上，您……”
他话未说完，宋予恩却顿住。
像是还没从惊愕中缓过神，两眼木木的看着，目光黯然失色。
苏德胜没见过世子妃这样，在她眼里世子妃永远都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第一次看到她失色，自己微微惊叹。
他正想说话，便看到宋予恩抬起手：“去皇宫。”
……
到了前殿，大臣一如既往等着皇上。例外的是大殿上多了两个人，还是女子。
在北魏极其稀有，两人便是世子妃和王娴。
因此目光总是放在这两人身上，还有探视。
宋予恩还沉浸在雅妃死去的消息，一个母亲那么爱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贤妃找她，或是说了什么话。
她又怎么会死？
她想到那凄凉毫无色彩的女人，坐在窗棂上赏月的模样。
想到那冗长没有光的眸子，想到那一声声无法述说的凄苦。
这世上，为何女子总是这般艰难？
为母，她又做错了什么？
王娴也没了往日疯疯癫癫的样子，她很沉重，因为雅妃的死是意料之外的，她很同情雅妃的遭遇。
也能清楚知道雅妃的死因在谁？
如果那晚，她和宋予恩没走，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那样可悲的母亲，为何像稻草一般轻地没了生命。
皇上来了，他身穿官袍坐在龙椅上。
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下面，等臣子欲要回禀事宜，他却抬手，目光落在宋予恩身上：“朝事日后再议，朕还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世子妃，王娴找到凶手有功！朕重重……”
话未落，一向不骄不躁的宋予恩却向前了一步，福身道：“皇上，臣觉得小皇子被杀案另有凶手！”
皇上笑了笑：“凶手不是找到了，这也算是喜事一件。”
“臣女要状告贤妃！”她再次躬身，厉喝道。
群臣震惊，头一次听到有女子在朝廷状告皇室。
霍北不由得上前一步，心里已经盘算好怎么帮宋予恩全身而退了。
而苏家楷沉沉望着宋予恩，他实在看不懂宋予恩在说什么。
下首的凌逸眸光微动，拱手道：“皇上，臣觉得小皇子被杀案还需再议！”
皇上面色沉了下去，宋予恩看着，心里已经十拿九稳了。
她应该知道贤妃是凶手，此番让她们进宫，不过是为了让她们停止调查。
至于为什么……
一个皇子的命，难道不如他身边的妻妾吗？
王娴也附和道：“皇上，小皇子被杀案另有隐情，请皇上让我们彻查此事！”
皇上冷冷道：“你们一个个是要反了不成！”
宋予恩却抬起了脸，说道：“臣女觉得，如若皇上因为贤妃的迷惑而犯下这等糊涂，才是妄为君上！”
这段话，迎来一片死寂。
周围人鸦雀无声不敢抬头，都想着宋予恩难不成是疯了，竟然顶撞皇上。
“贤妃才是杀小皇子的真凶，请皇上严查！”她跪下，拱手再次道。
这段话仿佛是揭开了皇上的遮羞布，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反复交替。
也掀起了惊涛骇浪，连苏家楷都吓得脑袋冒汗了。
接着凌逸也跪下，包括王娴。
王娴其实早就吓怕了，但还是听不了使唤一般跪下了。
霍北看了眼宋予恩，也下跪。
皇上扫了眼这几人，震怒地站起把整个桌案推翻。这是皇上第一次撒这么大火，盛怒下所有人跪下。
宋予恩却像疯了一般，傲气的抬着头，望着面前尊荣的圣上：“皇上，小皇子的死另有蹊跷还望彻查。”
“臣女已经查了一遍，贤妃的寝宫离昭华殿不近不远，还有几个小道可以通过。而且小皇子不是在昭华殿死的，而是被人迷晕带到别处杀害并碎尸！”
轻易的一段话，让皇上彻底暴怒：“宋予恩！朕劝你谨言慎行，你若再如此，朕便也把你关入大理寺。”
宋予恩笑了笑，站起毫无惧畏：“那便把臣女关起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我宋予恩死了，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臣女不想做个糊涂人，为了皇室颜面装聋作哑，当一切都没发生。臣女有所有证据，也知道小皇子并非是皇后的儿子。”
“而是雅妃的儿子，如若雅妃真杀了自己孩子，臣女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她清然转身，留下一道倔强的背影。
也因为宋予恩在前殿大闹，不惧圣上颜面，彻底在京城流传成了佳话。
而又争议颇多，有人说世子妃是拿乔故作圣人，也有人说世子妃豪迈不羁，有江湖气势。
当天，宋予恩说罢那番话，便跪在大理寺前。
扬声要大理寺抓她，如何处死都可以。
烈日炎炎下，大理寺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霍北也跪在一旁，王娴只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因为在朝上帮宋予恩，又是皮开肉绽一顿打。
她只能焦急地看着，苏家楷也是看热闹中的一员。
他搭着凌逸的肩，笑得张扬：“世子妃还真是烈性子，怪不得要从党四公主，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推开苏家楷的手，脸色十分暗还带着怒气。
唯独门前，宋予恩喊着：“请大理寺卿严惩罪妇宋予恩，因宋予恩在前殿多次出言顶撞圣上只为还雅妃以及小皇子清白。”
“因为宋予恩依依不挠，不顾皇室颜面；因为宋予恩估计雅妃这陈年被冤的母亲，我身为世子妃犯下多罪，数罪并罚，当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