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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您怎么样啊？”北燕帝睁开眼睛，入目的高公公死了之后，顶替他位置的赵公公。
赵公公和高公公一样，从他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只有跟在他身边，少说也有几十年，只是到底不如高公公来得贴心。
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身边的老人走的走散的散，他敢信任的人已经不剩下几个，身边都换上了新面孔。
北燕帝因为毒素都集中在背上，只能趴着，维持这个姿势很不舒服。
赵公公一直守在床头，随时注意着太医们的一举一动，不时替北燕帝传达一些话。
刚才太医院的院首许太医过来禀告，霍世子和予佳郡主家中有一婢女，出现和陛下同样的症状，且恶化得非常严重，几乎就要没命。
北燕帝被折腾的一晚上没睡好，就小憩了一会儿，耐着性子听完两个人的猜测，怒不可遏。
“何人竟敢毁我北燕江山！”
他的动作幅度不是很大，但是后背的疮口太严重了，以至于牵动了一点点肌肉，就疼的厉害，赵公公赶紧招呼太医们进来止痛。
好一番折腾之后，北燕帝直接下了命令，将这件事全权交给霍北两个人。
在昨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正值壮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阴谋让他的精力全耗费在这上面，腾不出手去掌控大局，这才说了几句话就觉得支撑不住。
赵公公把刚才叫出去的伺候的人手，重新招回来，宫女太监鱼贯而入。
疲惫不堪的北燕帝冲赵公公招招手，耳语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赵公公吩咐底下的人好生伺候着陛下，然后自己走了出去。
宫人们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陛下。
处于病痛之中的人很难理智下来，若是哪里没做好，惹怒了陛下，极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殿里的气氛一度沉闷，所有人都低着头关注手头的事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北燕帝也懒得看他们一眼，闭目假寐。
也因此没有人看到站在香炉旁边，一个相貌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宫女，悄悄抬起头，壮似无意的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藏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偷偷的放在鎏金的香炉上，把指甲缝里那点粉末弹进里面……
偏殿里，宋予恩目送着许太医离开的背影，脸色难看。
霍北在她的旁边：“这件事必然和齐家脱不了干系。”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狠，居然使出这样的手段。”宋予恩附和着说，“不过这件事，我总觉得还有几分蹊跷。”
“嗯，你说”
宋予恩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偷听：“如果他们真的有这种毒药，为什么之前不使出来？别说什么穷途末路没有办法……”
“……还是我们太大意了，这次他们来势汹汹，分明是早有准备，就算不能一举击垮我们，至少也给我们造成很大影响。”
霍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齐家的所作所为，宋予恩的推测不无道理。
“你是说，他们早就留好了后手，甚至是一手策划了这次的下毒。齐家人心狠手辣，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费尽心思，所以下毒仅仅只是一个导火索。”
霍北举一反三，把宋予恩接下来的想说的，一并说出来。
“对了，我们前两天进城的时候，不是遇到戒严吗？我在风雨山庄路上就遇到了齐修文。”
宋予恩说起之前，因为担心牵连到小草，所以她一直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小草说，他是为了打听我的下落才放人进去的。”霍北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郡主，我把医术找过来了！”涉及到北燕帝，许太医动作格外利索，半天就从一大堆书山中中翻出了那本只粗粗看过两三遍的孤本。
思绪被人打断，霍北接过破旧的书本，封面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的样子。
宋予恩凑在旁边，书页泛黄，可以看得出来这本书一定放了很久，久到上面积满灰尘，直到现在才被取出来拍干净。
就在她伸手拿过来的时候。
“滴滴。”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任务清单：恭喜宿主，获得线索+1”
“线索内容：巫医的手稿1”
果然是这个。
宋予恩如获至宝。
许太医见她这么激动的样子，心觉这本书肯定大有用处。
“郡主，书已经拿来了，这毒是不是可以找到解决办法了？”
宋予恩举着书翻了翻，里面不光有文字记载，还有大量的插图，具体的内容她没仔细看，里面的图画得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手稿的主人知识渊博。
“我不太确定能不能找到办法，但是这本书对能不能追查真凶非常有帮助。”宋予恩也不好把话说死，只是稍微透露出手稿的重要性。
许太医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却也没有失望。
说来惭愧，他一生偏爱钻研那些疑难杂症，那本书他看了几遍，可是一直觉得这些旁门左道比不上正统的医术，所以并未深究，差点误了大事。
“许太医，这本书你看……”宋予恩正打算问他能不能借出去。
许太医没等她说完，就爽快的答应了。如果郡主能够从里面找到皇上治疗的法子，也是大功德一件。
“这书放在老夫这理也是占地方，郡主大可以带回去仔细钻研，不过……”
宋予恩把手稿收入囊中：“许太医有什么事要帮忙的，您尽管提。”
“老夫就是想问一下，郡主家中那个同样中毒的丫鬟，可否一并交给老夫诊治。”
言外之意是，他要想法子给陛下诊治，又怕自己医术不精伤了龙体，若是在其他人身上先试一遍，他才更有把握一些，正好这里有个现成的人选。
作为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拿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做实验，这样的想法有些残忍了。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许太医有些羞愧，他何尝不想竭力治好每一个患者，愿望终究只是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