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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过刘礼的余兵，皇上派了一小队人处理宫内的尸体。
宋予恩和霍北回府，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府内，宋予恩才从刘礼已死的事情缓过神来。
她看着霍北，说道：“刘礼死了，王速该怎么办？”
“这就是皇上的目的。”霍北沉沉道。
……
刑部，王速在处理公务。
他坐立不安，担心事情会失败。
突然走来一个小厮，慢腾腾道：“行刺失败，奸佞刘礼已除。”
瞬地，指尖震颤。他缓缓抬头，有些不敢置信蠕动着唇瓣，一句话都未说出。明明在儋州一帆风顺，霍南都未伤他。
为何在京城还是……
他以为这计划天衣无缝，刘礼先前往儋州攻陷，引来皇宫兵力，在全身而退偷偷前往皇宫。
届时，皇宫兵力消退，刺杀皇上只是简单事情。
他想得出神，门外跑来刘老板，他急匆匆拉着王速。走到没人的地方，低声道：“王大人，皇上正在清理与刘礼勾结的党羽。”
“今日世子妃列下证据，说你和刘礼勾结。刘礼带兵前特意交代过我，留下一小队兵力，让我带你走。”
王速愣愣看着他：“他……他真死了。”
刘老板眼内还闪着泪光，许久点了点头。
他阖了阖眼，轻笑：“此前刘礼同我说过，若死了便将尸身葬于山河中。以免有人掘他的坟盅，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
刘老板眼眸忽地暗了，褶皱的眼皮下流下泪水：“听说连尸体都没有，公子死得太不值了。”
王速垂下眼帘未多说话，跟着刘老板朝刑部后门离开。
“皇上如何杀的刘礼？”
刘老板犹豫了许久才堪堪道：“当初公子已经身中剧毒，这次去皇宫便是抱着杀死皇上的决心。”
“但谁知道宫里传达的消息有误，锦衣卫当时明明在宫外荆州，没想到竟然一直在皇宫。”
他猛地抬头，看着刘老板道：“应该是皇上早就派人候着了。”
刘老板微微颔首，焦急地催促：“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在不走了，就晚了。”
王速嗯了声，跟着刘老板急匆匆走了。
当他们赶到京外时，皇上早些已经站在宫门外，他扫了眼王速。身后的锦衣卫迅速拢上，包围了王速。
他环顾四周，面色平淡。
“你是朕的皇子，朕是不会允许你离开京城的。”皇上撇了他一眼。
王速淡淡看着皇上：“皇上，臣是刑部司空，并非皇上的皇子，还请皇上让路！”
他冷笑一声，眼神似冷箭飞过。
几个锦衣卫压住王速身后的刘老板，他迈着步子走进王速：“不想他死的话，就好好做你的刑部司空。”
“朕不明白，朕给你皇位你不做，非要和刘礼勾结在一起对付朕。如今他死了，你可安安生生做你的皇子便好。”
他轻笑，眼内讥诮之色：“当年你把我丢给别人，我便再也不是你的皇子了。”
皇上无言，只让锦衣卫押着王速。
王速被押至到宫内，他被皇上关在了大牢。
皇上把他押着，一是要和百姓交代，二是怕他离开京城。
他坐在牢中，看着一旁的刘老板：“你把刘礼死时发生的一切具实告诉我。”
刘老板一脸疑惑，但还是说道：“公子未让我和他去宫里，但我听宫里的宫女说。当时阵仗很大，刘礼从皇宫西边进发。”
“事后在到前殿时，锦衣卫出现，最终落败。”
王速低头深思，皇上是如何一步步把刘礼算计在内。
所以从一开始皇上便知道他们的计划，这次行刺才以失败告终。
刘老板掀眼看着他：“王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知道死因，才能对症下药。”
他还没听明白，只见王速走到牢中唯一有亮光的窗户。他从怀里掏出一碟信纸，扔了出去。
刘老板站起，问道：“刚刚……”
他食指放在嘴间嘘声，随后解释道：“……”
在刘礼还没去儋州前，就秘密与他见过一面。刘礼交代他，如果计划失败寻求周之儒帮助。
后半夜，王速躺在杂草上听到牢门细细碎碎的动静。
他坐起，看到侍卫走进来。
那侍卫蒙着面纱，看不清神色。
“信公子看到了。”他淡淡道。
黑夜撩人，静寂的只有几颗星星，泛着苍白的光，卷着昏黄照射在他的侧脸，他凝着光不疾不徐道：“派你来做什么？周之儒为什么不来？”
侍卫回答道：“公子不便，请王公子谅解。”
王速没再为难，看了眼他道：“皇上在皇宫在前殿周围设下的兵防，一旦有人靠近，就回出现。而且锦衣卫在荆州消息不实，至于亲卫和御林军。”
“刘礼刺杀时没有出现，但我猜测御林军会在锦衣卫之后出现。一旦锦衣卫支撑不住，御林军会火速赶去支援。”
“皇上不会用亲卫冒险，毕竟都是从牢里搜刮出来的凶徒。你告诉你们公子，在府衙周围设下眼线观察亲卫具体动向。”
他说罢，微阖眼角。
侍卫点头便快速离开了，大牢又陷入了沉寂。
刘老板走来看着王速问道：“这样的真的行吗？”
他也不知道，王速翻了翻眼皮回答：“如今只能靠周之儒了，如果他刺杀了皇上，刘礼也算没白死了。”
他不在乎这皇位由谁继承，这天下由谁统治。他只希望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有一日陨落，让他彻底从无尽黑暗中的梦魇逃离。
躺在杂草上，王速咬着草根望月。
想到在村落无忧无虑的日子，想到幼时被父亲虐待，亲眼看到母亲逝故。
刘礼比他大两岁，他仍记得高中状元后，去投靠刘礼那日。
那人隔着屏风，穿着墨卦紫纹穗袍，露出一角，仍是高贵。腰边系着美玉，在日光下熠熠发亮。
只淡淡来了一句：“你这小黄儿竟然要投靠于我。”
那时候王速黑黝黝的笑着，露出齐齐白齿：“刘公子，乃京城状元郎。投靠刘公子，定然能在仕途帮衬到你。”
屏风后一阵笑语，但还是道：“你天资神童，跟着我还是屈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