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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都是只存在于别人嘴里的人物。陈氏相比起婉儿来说，神秘程度稍逊一筹，至少她明面上的身份是人尽皆知。
当年和陈韵一起嫁进辅国公府，后来生下霍北之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最后香消玉殒。
而上次大夫人在祠堂里发疯，身边的丫鬟婆子又透露出，陈氏是中毒而死，下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陈韵，只是条件不允许，也就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霍北平时对母亲的事也是绝口不提，仿佛是年幼无知记不得了，而此刻他突然主动开这个口，显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害她的人如今就在府中。”霍北声音平平，半点起伏都没有，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宋予恩算不上有多吃惊。
“大夫人。”
霍北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继续说道：“她生前一直过的很不开心。”
说到这里，他语气里有一丝哽咽：“因为我父亲心里面的根本就不是她。他真正喜欢的人，就是婉儿姑姑。”
宋予恩感叹，又是一个套路的爱情故事，在旁边耐心的听他说。
“他们以为我那时候还小，不会记事，”翻出那些早已模糊的记忆，霍北手搭在木匣上“其实我都记着。”
霍北垂下眼帘：“有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现在也没办法全都告诉你，并非是我不信你。”
“实在不想说的，那就别纠结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宋予恩消化着听到的消息，劝慰道。
她能感觉到霍北身上有很多谜团，正如她自己一样也有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当然也更能理解对方的隐瞒。
“她的事情是上面亲自下的封口令，你去问别人也不会问到什么，我记得的东西不多，只知道以前她待我是极好的。”
话不多，透露出来的消息是十分惊人的，上头下令，说明和北燕帝脱不了干系，能让一个皇帝下封口令，这个人在当时必然是声名在外。能接触到霍北，相比她和辅国公府关系也非同一般。
“看来这是一个奇女子。”宋予恩浅浅琢磨了一下，想不出其他形容词。看着桌子上的木匣，眼眸里一片深沉。
“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出自她之手，你要好好保管，毕竟她留下来的东西已经不多了。若是有什么差池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不消他说，宋予恩明白，赵公公说的是交给她保管，而不是赏赐给她，在没摸清一切，当然得小心一点，惹怒了北燕帝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她从里面取出一张，仔细阅读一遍上面的字，不过是一篇随笔，用词遣句都好，和她这个渣渣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再找几张，都是同样的随笔，无非是生活中的小趣事，不是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打发时间倒是可以。宋予恩放回去，准备空闲的时候再看。
“不如先交给你，我这里也没什么地方好藏的。”霍北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北燕帝既然给了宋予恩，等于默认了霍北插手其中。
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夜不能寐。
“宿主，检查结果已经出来，请问是否立刻接收？”
天香楼里，宋予恩打着哈欠强撑起精神翻过书页，差点没听到宋宋的声音。
“宿主，检测到你的身体处于过度劳累的状态，建议马上休息恢复精神力。”
宋予恩气不打一处来，昨天晚上为了安抚好霍北她熬了大半宿才睡，系统的破规矩不准她放弃，天不亮又要起来打理后院，她能睡得好吗？
“接收、接收。”
“师父昨晚没睡好啊。”顾景澜一进门，就看见宋予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霍北，你是不是虐待我师父了？”
“人找到了？”霍北无奈的摊开手，“她非要亲自过来看看。”
顾景澜一打折扇：“那是当然了，你是现在过去看看，还是等……”
他眼光飘向趴在桌子上的宋予恩。
霍北轻轻推了推，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嘴里不满的嘟囔着什么。
“算了，等她醒了再说。”神色是说不出的温柔。
顾景澜一阵恶寒，赶紧闪到旁边，目送发小抱着自己师父走进厢房。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找？”
安顿好宋予恩后，霍北随手拿起桌上的手稿看起来：“你不是自诩天下最厉害的情报局，这么点事儿都查不出来。”
顾景澜有些心虚，他不是没听到风声，只是刻意的不去关注那些，也觉得这么点事儿难不倒这两个人，谁知道后面会发展成这样。
“甘泉山庄都住满了人，再不解决恐怕就瞒不下去了。”
顾景澜看着一点也不着急的霍北，自己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京城已经有人注意到这件事，开始起疑心，在过些日子，估计所有人都知道了。”
霍北专注手里的书页，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车到山前必有路。”
顾景澜说了半天，就得到这么个回复，一阵气苦：“这是什么书啊，这么好看。”
“齐修文给的。”
“齐、霍北，”顾景澜脸色有些难看，“你和他？”
“是他过来找我。”霍北对上顾景澜的眼睛，仿佛把他看的透彻，“他过来找我说，这件事和齐家无关。”
顾景澜差点翻脸：“他说无关就无关啊。可是害了那么多人，这种人嘴里的话怎么能相信？”
霍北看着上面关于“鲛人尾”的介绍，沉默不语。顾景澜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得很。
“我先前原以为齐家是最有可能的下手之人，可是所有迹象都表明，真凶另有其人。”霍北神色不定，“纠察院需要好好清理一番了。”
顾景澜坐在旁边，理都懒得理他。
“顾景澜，我知道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经历过方知其中的苦楚，我不想和你讲什么大道理，也没有资格说这些。但是，作为朋友，我、予恩，还有张殊子他们，一直都在。”
顾景澜低着头一语不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