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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恩表示他有些大惊小怪了,怎么可能会事事都落在她头上,于是道:“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谨言慎行!”
“时刻谨记你的话,遇到事不要好奇,遇到会武功的人撒腿就跑……”
霍北:……
他就是不想宋予恩以身犯险,可她总是一根死脑筋,非要帮四公主结清冤案。
那皇上本就没有伤害四公主的意思,不过抓她是为了堵住朝臣的口舌。
而宋予恩巴巴的凑上去,说什么帮四公主结清冤案。
皇上自然乐意,有这么个冤大头愿意帮忙查清凶手,还能让洗清四公主冤屈,何乐而不为?
可她呢?善良的跟神仙转世一样,啥事插一脚,要不是因为当初霍北同意宋予恩救那个周之儒。
宋予恩也不会中毒,扯出这么一堆事情。
他阴着脸,冷冷道:“不许去!”
宋予恩淡淡的面无表情,看了眼他:“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不是孩子,孰轻孰重比谁都清楚。而且……小皇子的案子我是有私心的。”
“私心?”王娴不由得问了一句。
铁面无私的宋予恩既然第一次说自己有私心,她有些不敢置信。
宋予恩点头,从怀中抽出一张满是叠印的宣纸。
“这是小皇子写得策论,夏深说了小皇子的皇考策论极好,我便找人拿了看去。”宋予恩微笑着打开。
这上面写了很多,策论的题目是国家如何兴旺。
小皇子用了她之前在朝廷观点,而叙述这篇文章。
没想到的是,小皇子会把她的话记在心里。更没想到的是,这张宣纸承载了很多。
虽然摘抄了她的观点,但整篇文章不乏有自己的见解。
他对国家的看法,像是初露崭角的青笋,没有竹子坚韧。
但总是能一针见血,从巴蜀一案贪污,他写道:臣子贪污皆是因为国家无本,若早早立下良好的法纪,贪污一事终是会解决。
从朝廷没有坚实的基础而少了文人,北魏的文人越来越少,是因为富人只需花钱而就能有一官半职,而穷人自小就是寒门子弟,连书都买不起,何有实力去考举。
提到:严禁考举徇私舞弊,派发对穷苦人家的金银,总是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文人墨客。朝中栋梁彼时便是数不胜数。
他写了满满一张,宋予恩这才明白昔日在青山寺的少年郎,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那般的毫无礼数,乖张恣意。
宋予恩觉得自己也许小看了小皇子,他也许算不上日后最圣明的君王,但也会是一个好的皇上。
把纸递给王娴,王娴只一眼带过:“写得很多,但这就让你有私心了?”
宋予恩:……
不明白王娴是怎么成为京城三大名媛的,说好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一篇简短的策论都没看懂,她叹了口气解释道:“这篇策论让我改变了对小皇子的看法,所以我想帮小皇子揪出凶手。”
“一篇策论,无非就是一堆大道理词藻而成,我向来是看不懂你们这些人至高的胸怀!”王娴摸了摸鼻子。
宋予恩笑了笑,把宣纸交叠,放进怀里:“我当初想从党四公主就是想给天下一个盛世,人人日作而息,安居乐业。”
“可即使没有战争,你也看到了,京城依旧危机四伏。”
王娴不置可否,她明白宋予恩的心思。
她未穿越前是心理医生,来到这里才慢慢的活明白。从前也是混吃等死,可想着人这一生总要有个盼头,才能知道活着的滋味。
被自己救赎的人下毒,被人利用,她从来没怨过。只觉得自己识人不清,可后来又想王速真的坏吗?
他不是最恶的一个人,而他也会尽自己所力去为百姓审好一个案子。
那周之儒呢?她也许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心思在江山大业,可宋予恩觉得,既然能在崖底把她从水里捞出来,难道他就真的坏吗?
也许周之儒也不是最恶的人,青首派虽然炼制毒药,但总会也炼制百姓所需的良药。
他为恶,不过是满足自己的野心。
想了许多,宋予恩轻地说道:“霍北,不论这条路上会遇到什么!可我们走的是阳关大道,行的是善事,就算有一天死在这条路上。”
“又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她的话简短,却深刻在霍北心中。
霍北怔地散去眸中多余的思绪:“按你说的吧!”
末了,又一句:“为夫替你撑腰。”
……
在京城郊外,周之儒从乱葬岗出来后,看着天边隆起的烟雾,淡淡走向路边的一个摊贩。
“听说了吗?刘家要选任新族长了,好像还是个外姓人!”
“你这都不算惊为天人,刘家之前的族长出事了,听说贪污受贿,杀人谋反事事都干了一遍。”
“真的假的,我倒觉得刘礼看着是个老实的!”
“老实?你可不知道他贪污了多少,整整一皇库的物资。”
“那人肯定是要杀头吧!”
“人早跑了,别说杀头皇上差点要满门抄斩!要不是因为皇后,刘家这个世家早没了!”
周之儒戴着斗笠走到摊贩前,坐到一个无人的桌子,他微微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因为城外荒山野岭的缘故,所以有些寒冷。
等雾气散开,他再离开。
于是叫了小二,一斤猪肉和小酒。
午后的阳光却很昏沉,看着是要下雨的意思。
周之儒细细的拿起筷子,正要夹盘中的白肉,却瞄到了指甲缝中的血丝。
他微地凝起眸光,轻看着,处理了几个人,手怎么还是擦不干净。
于是他又让小二拿了绢布,使劲的擦着手。
一番梳洗后,周之儒夹起肉开始食入腹中。
“别说,这刘家的刘礼不仅不痴傻还装了这么多年!”那大爷又开始说话,边说边嘬着小酒。
“你说这皇城怎么近年灾祸不断,闹饥荒又是清河王叛乱,现在又多了两位奸佞!”
“两位?不是只有一个刘礼吗?”
“还有一个姓周……忘了叫什么!”
“我记得好像是叫周之儒!”
“对就是她,在周家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