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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三个月的学习，有什么收获？”
老爷子一回来，就把周严拎到书房。
刚刚还在和王倩倩腻歪，打着坏主意。周严脑子一时间还没有切换好，有点愣。
“收获.....领导不好当！”
回答显然没有让老爷子满意。
“我看对你来讲，领导就很好当！”
王书记脸色不好。
“这是.....要找茬儿？”
周严马上警惕起来。
“我也是没办法。没经验，缺乏管理和组织能力.....”
“还有，还有就是比较笨。胆子小.....”
老爷子瞪着周严不说话。
周严扯不下去，只能挠挠头：“其实，没什么收获！”
王书记有一瞬间的走神。
多少年没人敢在自己面前这样胡说八道了。
上一次.....好像还是多年前在市里革委会工作的时候。
“任何事情，都要从不同的角度看。多想，多对照。”
“不要动不动把规矩，规则当成形式主义。”
“如果抱着这样的想法，很危险！”
“政治学习是浪费时间，开会是浪费时间。甚至有些人认为，部队的日常队列，出操拉练都是形式主义。”
王书记的神情越来越严肃。
“胡说八道！”
“客观的说，这算不算形式主义？算！但这是必要的形式主义。”
“不谈假大空的道理，只从实际出发，军人要服从命令听指挥，领导干部要沉得住气，静得下心，要坐的住！”
“所有那些被诟病的形式主义，培养的就是这些品质。”
“自由散漫，个人英雄主义，不是不能有。是不能每个人都有！”
周严......
“不是说昨天还夸我变稳重吗？这咋一回来就训上了？”
“王小倩同学，谎报军情啊.....”
“参加D校学习，缺席毕业典礼，瞎胡闹！”
“你以为是标新立异？是不是还暗自得意？”
老爷子问道。
周严汗。
“原来是为这个发火.....”
“我没想那么多。”
“也不全怪我！主要是海德生非要拉着我。是他说没事.....”
周严低眉顺眼，态度诚恳的甩锅。
“你还真会找借口！”
老爷子抬手，似乎要拍桌子。
随着敲门声，王倩倩端着两杯茶进来。
“爷爷，奶奶说让你早点休息！”
王书记慢慢把手放下，看着自己面前一口没喝的安神茶，哭笑不得。
“哎呀！我忘了已经泡过茶.....”
“.....爷爷，喝这杯吧。这杯效果好.....”
王倩倩笑嘻嘻的放下茶杯。抱着老爷子的胳膊。
“爷爷，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你和奶奶什么时候去啊？”
王书记拍拍王倩倩的手：“女生外向！你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了？”
“嘿嘿！我可没有！我是来帮您骂他的！”
“整天惹事生非，一点不成熟。都厅级了呢！我爸在这个年纪，还在写材料.....”
“咳咳.....”
周严和老爷子一起咳嗽。
“王小倩同学，要实事求是，不要搞株连.....”
周严朝王倩倩使眼色，示意差不多行了。
王倩倩见好就收。
“我去陪奶奶说话.....”
“把门关好，不许再偷听！”
周严提醒，被老爷子狠狠瞪了一眼。
“秦岛的问题，处理得不错。没有和付家发生冲突。”
被王倩倩打岔，老爷子也就顺势改变话题。
“付家做事，还是比较收敛的。”
“有人想用付家做文章，打的好算盘。”
周严想了想，终于还是说道：“爷爷，我有些不成熟的想法。”
“说说看。”
王书记点头。
“拖付家下场，也许只是幌子。”
“他们明知道就凭付小军的一点小动作，付家不可能下场。”
“退一步说，即便我昨晚和付小飞直接冲突，付家肯定也会忍着。”
“至少眼下会忍着。”
“大家都以为他们搞事情，是要算计付家。很合理。所以，就不合理了！”
老爷子的眼睛眯了眯。
“继续说。”
“我觉得，他们这样做，是另有企图。比如，算计海德生。”
“海德生和我在松江见面，消息早就传开了。”
“海家的打算，也不难看出来。”
“这次秦岛的事，我能想到拉着海德生来背锅，他们一样也能想到。”
“没准，这正是他们希望看到的，也是他们计划中的。”
“人家预判了我的预判.....”
老爷子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却没有喝。保持这个动作足足十几秒，又把杯子放下。
“目的呢？”
“昨天的事情，除了能坐实海德生和你有关系，并没有其他意义。”
“想证明你和海德生的关系，有无数种办法。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不惜冒着得罪付家的风险，就为证明一件很容易证明的事情，这说不通。”
周严清清嗓子。
“您说的他们，和我说的他们，可能不是一回事！”
“我说的，是正坐在椅子上的那位。”
“这么说，你是有别的发现？”
老爷子没有如周严预料的那样斥责，而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又发现，也没发现。”
“大部分是猜的。”
周严如实回答。
“海德生和我走在一起，吴家徐家那些人一定会大力拉拢海德生。别管真假，至少要做出拉拢的姿态。”
“既然是拉拢，就要给一些看得到，摸得着的好处。”
“至于后面会怎么样，我就想不出了。”
“只能做最大胆的假设。比如，海德生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出事儿.....”
“并且，和我有关。”
周严没有提及谷庆。
老爷子的只言片语中表露出来的意思，大概对新船长的“落子”有思想准备。甚至知道的比自己多的多。
许多事情，周严还没资格参与。也不想参与。
说的太多，不好解释。
总不能把所有的都归为猜测。
又不是算命的，整天猜这猜那。
“你去津门，和这个有关？”
老爷子问的更加直接。
周严缩缩脖子。
自己早上去李家，老爷子这么快就知道了。
他们之间，有联络？
“这个.....爷爷，我搞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儿。您.....”
“可以装作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