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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本以为与吴景成的那一次见面,既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同时也会是最后一次见面,结果这个人好似得了什么大病,第二天就跑到学校高调表白。
被苏梨恶言相对也不气馁,第三天又重振旗鼓,开着豪车来到校门口向她示爱。
此番种种行为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苏梨,而是源于那不甘心的自负。
向来顺风顺水,在情场无一败绩的吴景成显然并不能接受被苏梨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几乎是破罐子破摔,每天不重样地烧钱追求苏梨,就等着她被打动的那一天,再狠狠地将她甩了,以此达到泄愤和报复的目的。
虽然大部分学生并不认识吴景成,但他这个高调铺张的派头还是很足的,给不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件事很快就沦为口口相传的八卦在学校内肆意流传,变成人尽皆知的事实。
由于此事流传甚广,苏梨的人气和知名度在校内上涨了许多。
当然,这件事对苏梨的影响还是负大于正……
有好几次她在学校看见许庭洲,她还没什么动静,许庭洲就跟雷达响了一样,非常迅速地走出她的视野范围。
苏梨从来都没这么无语过。
当即和林璇陈明越两人商量了一番,叫人把吴景成给打了一顿。
这个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但确实有点用,吴景成还真就安分地没再出现了……大概是因为要躺在医院里疗伤,即便有那个心思,身体也不允许他出来招惹苏梨。
除去吴景成的骚扰外,这段时间里,季辞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
三人组尝试过给季辞打电话,但怎么也打不通。
聚在食堂吃饭的三人都在商讨着季辞的事。
苏梨想起上一次见到季辞的时候,他还和她一起怼了吴景成,不禁猜测道:“他该不会是被吴景成报复了吧?”
“吴景成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草包,吴家哪里会为了他得罪季家。”陈明越有理有据地反驳道,“再说了,季辞可是季家唯一的继承人,不管他怎么浪,季家都会保他的。”
林璇忍不住叹气:“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苏梨和陈明越一脸疑惑。
“其实我也是偶然听说的,不一定保真、”林璇似在思索着措辞,语速很慢,“据说,季辞的后妈无法生育,季辞的父亲在外面有了外遇,前段时间,小三怀着孕找上门来了,季家都在保着这个小三和她肚子里的私生子……”
苏梨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疯了吧?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他们都能接受的?”
“好家伙,原来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新血脉,不是因为他愧疚,而是那个女人生不了。”陈明越止不住地嘲讽道,“真是天道好轮回,季辞现在这个后妈,当年不就是小三上位吗?还把季辞亲妈给逼死了,没想到,她也被人给三了,活该啊。”
大家都知道季辞的母亲是因为抑郁,自杀了结的生命,但鲜少有人清楚其中的内幕。
从小衣食无忧,自立自强的富家小姐为何会突然抑郁,最后用自杀结束生命?问题就出在这个很快就被迎娶进季家的后妈身上。
根据季辞的回忆和他发现的种种迹象表明,很可能是这对狗男女的奸情被他母亲发现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母亲不仅没有揭发,还试图去挽救这段被小三插足的婚姻。
他们两人的确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和暴力,但却都是杀死他母亲的元凶。
作为季辞的朋友,三人不仅能理解他骂自家亲爸和后妈是狗男女,也和他一样,极其讨厌季家。
陈明越摸着下巴,故作高深:“我大概知道季辞为什么联系不上了。”
林璇和苏梨一同看向了陈明越。
“他可能正在季家和他爸搏斗呢,估计是打的难分伯仲……”
“你闭嘴吧。”苏梨截断他絮絮叨叨的声音。
林璇颇感无奈地扶着额。
“哎呀我这不是看你俩愁眉苦脸的,缓和一下气氛嘛。”陈明越撑着下巴,语气也低落了下去,“他现在肯定回季家了,除非他主动联系我们,不然也没别的辙……”
这话让餐桌上的氛围陷入了低气压。
苏梨放下手里的筷子,从包里拿出振动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串座机号码。
刚一滑过接听,手机里就传来了季辞的声音:“救我啊梨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苏梨看了眼手机屏幕,语速不由加快了一些,“你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差不多,被关在季家,所以想拜托你做一件事。”季辞声音很低,像是在偷偷摸摸地打电话。
这让苏梨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什么事?你说。”
“我想请你来季家假扮女友,就说是来找我的,他们会让你进来的。”季辞声音又轻又快,似乎很赶时间,“具体情况到时候说,我先挂了。”
苏梨仍然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林璇看她反应有些奇怪,担心地问道:“小梨?你没事吧?”
苏梨这才反应过来,指了指手里的手机:“季辞打来的电话。”
“他怎么了?”林璇连忙问道。
“我说什么来着——除非他主动联系我们,说曹操,曹操就到,看来他是没什么事了。”陈明越倒是放松了许多。
“他说他被关在季家,要我过去救他。”苏梨复述了一遍季辞的话。
“啊?这要怎么救?雇人把季家给拆了?”
苏梨稍稍迟疑了一会儿,缓声开口道:“……让我假扮他女朋友。”
林璇:?
陈明越:???
季辞,你不对劲。
***
由于季辞没有说时间,所以一吃完饭,赶在下午时分,苏梨就翘课出了校门。
季家的地址她倒是清楚,不过既然要以女朋友的身份登门拜访,还是要换一身衣服的。
苏梨打车先去了一趟公寓。
电梯门一打开,苏梨有点讶异,一向无比安静的楼层,此时居然有说话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许多挪动重物的声响。
随着向公寓门的走近,这嘈杂的声响也就越发清晰了起来。
苏梨转过头看向身后,好像是从江宴之公寓对面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房门紧闭,看不见屋内是何种景象。
苏梨好奇地看了几眼,毕竟现在不是看热闹的好时间,她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
关上门,换上拖鞋,下午时分的光线照进室内倒还算明亮,苏梨也省了去开灯。
她径直走进卧室,拉开满满当当的衣柜,从中随手挑了件裙子换上。
紫灰色的雪纺吊带长裙,柔软的绸缎,半透明的薄纱,裙身很轻盈,方便她跑路。
苏梨提着挎包,走出公寓时,对面的房间仍然不减热闹,正讨论的如火如荼。
苏梨路过时,特地竖起耳朵听了几句。
原来是在装修,说的都是些家具和装饰方面的东西。
之前从来没见过其他人,她一直以为这一层楼只有江宴之一个住户。
原来还是有邻居的。
苏梨没再多想,出了公寓,打车坐上了去季家的路上。
季家和苏家不同,一整片别墅群都是季家的产地,好几辈人住在一起,一栋别墅住着一户人家,看上去关系很紧密,但别墅与别墅之间隔得很远,除非有什么重要事情,很难得会全部聚在一起。
与其说是联络密切的亲戚,倒更像是鲜少能碰上面的邻居。
为了方便,通往季家别墅群大门的路被修成了一条宽阔的柏油路,又直又长,像赛车跑道一样。
苏梨下了车,停在铁艺大门前,根据季辞的说法,摁下大门上的门铃,淡定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来找季辞。
没过一会儿,管家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领着她进了最中间那栋别墅,表示她先坐一会儿,马上去通知季辞。
这一路上,满是服装整齐的佣人。
大厅里的佣人,或是用抹布擦拭着楼梯栏杆,或是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充当雕像。
别墅门口站了两排佣人,个个都面带微笑,像极了酒店前台的迎宾员。
苏梨环视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
别墅主人的排场真的很大,随处可见的黄金装饰,更是毫不掩饰地透露出有钱的气息。
苏梨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几分钟,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异口同声的少爷好。
听见响动,苏梨将视线移向门口方向,就看见无精打采的季辞正打着呵欠走了进来。
看见苏梨,他双眼发光,自然地展开了笑容,脚底生风一般,小跑着来到了沙发旁,而后张开手一把将苏梨抱进怀里。
很突然,也很猝不及防。
苏梨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更别提周围那些看见这一幕的佣人,隐约间还能听见不少脱口而出的惊呼声,但很快就被咽了回去。
想起此行的目的是假扮女友,苏梨颇有种一回生,二回熟的自然感,倒也没有推开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季辞顺势在她身边坐下,面上满是惊喜:“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苏梨想了想,笑着说出了一句很甜的话:“很想见你嘛。”
季辞微微扬起唇角,眼里的笑意愈加深厚了些:“我也很想你,梨梨。”
两人没聊几句,楼上就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头发花白,但精神饱满的老人扶着楼梯扶手出现在了二楼,语气很平常:“哦原来是小梨来了啊,怎么突然想着过来了?”
这话与其说是叙旧关心她,倒不如说是在纳闷苏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爷爷下午好啊。”苏梨倒是很有礼貌,笑容可掬地说了句,“主要是好几天没见到季辞,想他了,毕竟我们还在热恋期,分别稍微久一点,都很难熬。”
季辞笑着将人搂紧了一点。
季爷爷这才发现季辞的手一直搭在苏梨的肩上,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他神色不变,面容和蔼:“既然这样,小梨晚上也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沈家的女儿到时候也会来,热闹热闹。”
“不会是沈怡然吧?”苏梨讲究的就是一个心直口快,有些不开心地皱起眉,“她怎么老是缠着我家哥哥啊,上次也是,真烦哦。”
“就是就是。”季辞附和。
季爷爷微笑着没有接茬,转而说了句:“你们俩慢慢聊,我去看会儿书,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谈心了。”
“好的季爷爷,拜拜。”
目送着季爷爷转身回到二楼的身影,苏梨这才转过头看向季辞,面上满是疑惑。
季辞察觉到她的眼神,微微转头看向门外,像是不经意地随口提议道:“要不要去逛逛花园?很多花都开了。”
“好呀好呀。”
苏梨主动去牵季辞的手,他抿着唇,缓缓握住她的手,眉梢眼角都是明晃晃的笑意。
有时候他总是会冒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要是能一直假扮男女朋友就好了。
那样就能够无限期的,一直维持着过分亲密的距离。
即便是假的,可是装的久了,总有一天也会习以为常,变成真的吧?
季辞心里思绪纷乱,面上却只有平静的笑意。
花园就建在这栋别墅的后方,占地面积很大,推开红花梨木制成的木门,入目的便是花团锦簇,艳丽多姿的茂密花丛。
即便站在花园入口处,也能感受到香气扑鼻,馥郁的花香萦绕在周身,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的佣人相比别墅里要少了很多,除却花园里几个修剪花枝的园丁和一些停留在花园门口,等待着指示的佣人外,不再有其他人在旁边看着,感觉上,都觉得清净了许多。
季辞领着苏梨一边往花园里走,一边低声跟她解释。
“上次我急着走,是因为管家给我打电话,说爷爷在家里突发恶疾,病情很严重,希望我回家见他一面——你也看到了,他精气神好的不得了,什么事都没有。”
“他什么病都没有,编这个谎话就是为了把我骗回来,将我锁在季家,强迫我去和他看中的那些富家小姐相处,美名其曰,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巩固季家在商圈的地位。”
“所以,沈怡然是今天你要见的联姻对象了?”苏梨问道。
“嗯,截至目前,她是第三个。”季辞点了点头,神情肉眼可见的腻烦,“我实在是不想再看见她,也不想再被安排着和那些女的见面了,所以才想着找你帮忙,也能借此打消爷爷的念头。”
苏梨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那你知道……那个小三的事吗?”
“这事你也知道了?”季辞面上的神情并没有苏梨想的那么凝重,反倒是有些惊讶,“看来季家是真不嫌丢人,这事完全没想过要保密。”
“那个女的目前在医院里住着呢,估计过不了几天,她肚子里孩子就会安全地生下来——以防万一,季家还派了些人去保护她的人身安全,也是挺搞笑的。”
也对,既然他们都道听途说了解到了一点情况,身为季家的人,季辞显然是比他们要清楚来龙去脉的。
“季辞。”
苏梨之所以会问这么一句话,重点并不在这此,而在于另一件事上:“我知道你很讨厌季家,这些年来,你一直游离在外,不学无术也只是为了不去接手季家,甚至想离季家越远越好。”
季辞偏头看向苏梨,没有说话。
苏梨接着说道:“虽然那个私生子暂未出生,就被冠以和你争夺家产的竞争对手的名号——确实,这一点真的很可笑,无论是身世、年龄或是履历,他都比不上你,但是这也恰巧表明了一点,季家大部分人都愿意将产业拱手让给没有名分的私生子继承。”
季辞一愣,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你的意思是……”
“就算这个小三上位失败,说不准以后还会有小四、小五……伍睿是个什么人,我相信你也很清楚。”苏梨直接用人名代替了季辞父亲这一称呼,“季家是很讨厌,但季家的产业毕竟是你母亲的,不是伍睿的,也不是那个私生子的。”
季辞眼睫上扬,桃花眼完美的继承了母亲,微微弯起时好似一轮月牙,漂亮又清透:“我知道了。”
苏梨顿时笑着掠过了这个话题:“那是什么花?好漂亮。”
“你喜欢吗?”季辞说着,也不顾这花是谁种的,弯下腰从地上摘下一朵,“送给你。”
雪白的花瓣还滴着水珠,季辞捏着底下的一截根,将其别在了苏梨的耳后。
“真好看。”季辞轻轻将苏梨脸颊边的发丝捋到耳后,逐字逐句地强调道,“梨梨,你真好看。”
苏梨还是第一次听见季辞这样讲话,不由得侧头看向了他,正好对上了他灼热的目光。
她心底突的一跳,莫名有些羞赧。
苏梨慌乱地转过身,发现不远处有个秋千,顿时将此事抛在了脑后,只余下小孩子心性的雀跃:“你推我,我想荡秋千。”
“好。”
两人在花园里度过了一整个下午的时光。
最后,季辞和苏梨并肩坐在秋千上,说说笑笑地一同望着天空绮丽漂亮的晚霞。
期间苏梨半透明的薄纱被晚风吹的飘在了季辞的腿上,他非但没有放回去,还掀起薄纱,往腿上又铺了一层。
站在门口等候的佣人也因没有吩咐,趁机小声交流了起来。
“看来少爷是真的很喜欢她。”
“少爷回来这么多天,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吧?之前都很敷衍。”
“他们绝对在交往,少爷那个动作和眼神……看得我都恋爱了。”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季辞牵着苏梨回到了别墅用餐。
除了季辞、苏梨和季爷爷外,季辞那个入赘到季家的亲生父亲伍睿也在,还有年轻貌美的后妈和……盛装出席的沈怡然。
早已在餐桌上等候许久的沈怡然,听见声响便第一时间看向了门口,刚扬起一点弧度的笑在看到季辞身旁的苏梨时,僵硬地停住了,脸色很是难看。
苏梨怎么会出现在季家?
自从遇到苏梨,她的人生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好不容易从被人下/药迷/晕,差点失身的阴影中走出来,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季家最近在给季辞挑未婚妻的事,她又重拾信心,想着通过联姻和他在一起……
沈怡然觉得自己命里似乎就被苏梨克制。
坐在主位上的伍睿看了眼姗姗来迟的季辞和苏梨,眉头一皱:“小梨也来了啊,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
“她是来找我的,没有必要通知你。”季辞拉开座椅,让苏梨先坐,然后才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
“我作为季家的一家之主,所有来季家做客的客人,都有必要提前告知我。”伍睿本来没什么表情,一听到季辞的话,表情顿时不好看了,“否则你那些狐朋狗友趁机混进来,岂不是没了规矩。”
“先吃饭,客人还在呢,要吵晚点再吵。”季爷爷打断了两人的争吵,与其说是在给台阶下,倒不如说是在阴阳怪气。
沈怡然没忍住,很是可怜地低声开口道:“季爷爷,不是说商讨联姻的事吗?为什么还有外人在场啊?”
刚拿起筷子的苏梨只能不情不愿地将筷子放下。
看来季家的饭不是那么容易能吃上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呢。”季爷爷将话题引到了季辞身上,“让小辞来跟你解释一下吧。”
“沈怡然,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有女朋友,她叫苏梨。”季辞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季爷爷,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分给沈怡然,“我真是想不通,你是热衷当小三还是怎么回事,居然还找上门来联姻?我上辈子是得罪你了吗?”
“季辞,你怎么说话的呢?!”伍睿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义愤填膺地站出来替沈怡然说话,“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小梨在谈恋爱?什么时候的事?”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季辞。”苏梨吃不上饭,撑着脸,随口嘲讽道。
这句看似随意的话却让这一处的空气都停滞了。
苏梨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胆一些,或者说……更加的口无遮拦。
季爷爷忍不住看了对面的两人一眼,就发现季辞跟个傻小子似的,咧着嘴只能看着苏梨傻乐,脸上的神色真是比春水还要荡漾。
“真是好笑哦,一个私生子都能进季家的门,你在意过季辞的感受吗?”没人打断,苏梨也就继续嘲讽下去了,“这下知道拿起父亲的角色向季辞施压了,你这人还挺善变的呢。”
沈怡然没想到苏梨能在餐桌上说出这么一些话。
她都不敢去看伍睿的脸,恨不得时光倒流,宁愿咬烂舌头,也要忍住那句话。
伍睿没说话,坐在一旁始终默默无言的女人,倒是开口了:“苏梨,你还没进季家的门呢,怎么就把自己当季家的儿媳在这指手画脚了?”
“你管我呢,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苏梨语气慢悠悠的,给人一种很随心所欲的感觉,“再说了,我和季辞谈恋爱,又不是和你们谈恋爱,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那都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与你们有何关系?”
不等女人说话,苏梨又笑着开口道:“当然,我还是和你不同,毕竟我们是单身,正常恋爱,不像你,有当小三的癖好。”
沈怡然莫名觉得自己也被影射了。
这句话不仅让女人哑口无言,也让伍睿气急败坏地拍了下桌子:“苏梨,我把你小辈看待,是给你面子,不是让你没有教养地在这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的。”
“像你一样出轨把小三肚子搞大就有教养了?”季辞冷笑一声,“她说的难道不是实话?敢做不敢当,你还真是有够没种的。”
“你这是在跟谁说话?!不孝子,你有一点对父母的孝顺吗?”
伍睿横眉怒视,青筋暴起,桌面的餐具被他一掌拍落至地面,随着餐具摔碎的声响,整个大厅骤然间鸦雀无声。
“你以为你每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就知道挥霍家里钱的样子就很有出息吗?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有一点能称得是个正常人吗?真是好笑,你还教训起你爹我来了?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啊!”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中,苏梨慢慢直起身,看向了伍睿:“他姓季,叫季辞。”
“请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是不是也忘了自己姓什么?你个入赘别人家的出轨男还好意思教训他,得亏他早就搬出去住了,不然在你的熏陶下,指不定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你一点都不了解他,却在这里大谈出息,你觉得你就很有出息了?公司不是你的,家产也是季家的,傻X一个,季辞将来绝对比你更有出息。”
季辞怔怔地看着苏梨,只觉得胸膛处又传来熟悉但热烈的鼓动。
头顶的吊灯忽然就耀眼了起来。落下的光线,明灿灿的,晃的他眼角发热。
他突然想起那个夜晚,她迎着风,眉开眼笑的面容,在月色下令人怦然心动。
而此刻,她认真紧绷的神色却比那次更加令人心动。
这一瞬间,季辞什么都不想去管了。
只有那无法平息的心跳声在一遍遍地重复,在一声声地强调……
他喜欢她。
无可救药地栽在了她身上。
整个个季家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所有人都怔愣着看着这个年纪轻轻,但嘴上丝毫不留情的少女。
就连沈怡然开始发自内心地佩服她。
如果是她自己,肯定是不敢说这些话的。
苏梨,真是好恐怖一女的。
“梨梨。”
季辞声音低哑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在苏梨疑惑地侧头看过来时,季辞终于是做了那天晚上他很想实施,却没有勇气继续完成的事——
他抬手搭在苏梨的椅背上,在她侧过头的那一瞬间,俯身凑了过去,微微低下头,轻轻地亲了她一下。
“嘶——”
在四面八方涌起的抽气声里,沈怡然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一颗心,碎的稀巴烂。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向事实低头,自己确实争不过苏梨。
季辞,真的很喜欢她。
感受到嘴唇上的触感,苏梨整个人都僵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脸徒然涨红——不是害羞,是气的。
紧接着,她一把推开季辞,倏然起身,往别墅外跑去。
季辞一边抬手遮着脸,一边跟着起身追了出去。
整个大厅都安静了好一会儿。
所有人都陷入在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当中,倒是没人再去想苏梨之前说的那番话了。
季爷爷摸着胡子,很是感慨地笑了起来:“年轻真好啊……”
餐桌上的另外三人完全笑不出来。
沈怡然沉浸在失恋的悲伤里。
另外两人则是担心苏梨要被季辞娶回家,那生活怕是鸡飞狗跳,很难安宁。
这儿媳太狠了。
***
季辞在不远处的一棵榕树下看见了苏梨,她背对着他,正一个劲地踢着粗壮的树根。
“别踢了,腿不疼啊?”季辞走过去制止了她的举动。
一看见季辞,苏梨顿时将怒火转移至了他身上:“我好心帮你,你耍流氓是吧?我恋爱都没谈一个,初吻就这么没了!”
“给我亲一下怎么了?”季辞说到这里,语气有些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在夜色下,脸颊隐隐泛着浅薄的绯色,“再,再说了……我也是初吻啊。”
“谁稀罕!”苏梨气的改为踢季辞。
他也不躲,站在原地给她踢,小声又期待地说了句:“要不然……我让你亲回来?”
苏梨气的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转身就要走。
“你别走,我错了错了……梨梨,你还没吃饭呢对吧?”季辞连忙抓住苏梨的手,“先吃饭好不好?别饿着自己了。”
苏梨停下脚步,闷闷不乐地又踢了他一脚,而后才转过身,重新迈开脚步往别墅里走。
季辞没敢去牵她的手,默默跟在他身后。
望着苏梨的身影,他忍不住舔了舔唇,感觉那一下触感能让他记很久。
待两人回到餐桌坐下,也不知四人是商量了什么,绝口不提之前的事,都闷头吃着饭。
苏梨也终于放心地吃上了饭。
吃完饭,季辞提出要送苏梨回去,她没拒绝也没答应。
走出别墅,季辞将自己那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开了过来,随后从主驾驶座下来:“梨梨,给你开。”
苏梨一愣:“什么意思?”
“给你个途径宣泄一下情绪。”季辞说的面不改色,好似这车是路边捡来的一样,“随你怎么开,把车撞报废了都行。”
“好,这可是你说的。”苏梨向来不是会跟人客气的那种人。
季辞坐在副驾驶座上,让苏梨系上安全带后,很是纵容地看着她开着价值昂贵的跑车在笔直的泊油路上横冲直撞。
好在这一片都属于季家,一般情况下也没什么人会路过此地。
一条笔直的路,苏梨开的七扭八歪,好几次往路边的栏杆上撞。
季辞也看不出她这个开车水平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反正整个车头都被撞得变形了,就像是从垃圾场里提出来的报废车辆。
季辞倒是一点不心疼车,只是很在意她的感受:“你还生气吗?要不我再给你买辆车开来玩?”
“季辞,你是缺心眼吧?”苏梨忍不住叹气,之前那点情绪早就被他磨干净了,“我没生气,换车,我要回去了。”
“好,你等一下。”季辞松了口气,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没过一会儿,季辞就开了辆白色的宾利过来。
坐上这俩全新的车,苏梨也就没再提之前的事,换了个话题:“怎么说,接下来你还要被关在季家吗?”
“那倒不会了,爷爷应该很明白了。”季辞平稳地开着车,一点也看不出他经常开跑车的习性,“虽然他这次把我骗回家的行为有点过分,但他确实一直都很担心我。”
苏梨吐槽道:“感觉就你爷爷稍微正常一点。”
季辞笑着回应道:“爷爷他很喜欢你。”
“那倒不用了,我最近听见这个词就头疼。”苏梨靠上椅背,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怎么了?”季辞不免有些紧张,难不成有人抢在他前头告白了?
“也没什么,就是吴景成那个傻X跟有病似的,天天来学校跟我表白。”苏梨看着前方的风景,没注意到季辞蓦然阴沉的脸色,继续说道,“不过我派人把他打了一顿,他现在应该在医院躺着,没时间出来骚扰我了。”
季辞这才舒心了一点,脸色好转了不少:“他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帮你解决他。”
“行啊。”苏梨随意地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别干违法的事就行了。”
季辞忍不住笑了:“想什么呢你。”
到了公寓楼底下,季辞靠边停下车,侧头看着苏梨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身影,低声喊她:“梨梨。”
苏梨动作一顿,疑惑地转头看着他,季辞微微扬起眉梢,笑容轻浅:“晚安。”
苏梨随之点了下头,回道:“……晚安。”
季辞目送着苏梨下车走进公寓的背影,即便走出了他地视线当中,也仍然目不转睛盯着她身影消失的那一处地方。
他降下车窗,让冷风灌进车里,却仍然无法扑灭他身上发烫的热意。
季辞看着看着,逐渐开始神游,只觉得脸上的温度随着飘远的思绪越升越高。
他捂着逐渐烧起来的面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发出一阵含糊又欢愉的笑声。
亲到了,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你…把车撞的稀巴烂。
重新定义初吻hhh只要没人知道,那,就是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