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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少甫爆喝一声:“废话,自然是听夫人的。以后,家中大小事务都听夫人的。”
一言未了,林奇和林枫及周围的人石化了,听,听夫人的,还是家中所有事都听夫人的,他们没听错?
叶少甫见他俩惊愕,顿觉颜面无光,抚摸鼻子解释道:“男主外,女主内,家中大小事务自然是听夫人的。”说完这话顿觉有理,竟点点头为自己称赞。
林枫林奇才不信这话,他们直觉叶少甫一颗心沦陷了,为了娶夫人,男人的尊严都能搁置一旁,这还未进门呢,若真进了门,就是名副其实的惧内,怕自家婆娘呀。
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林奇始终改不了“实话实说”的秉性,直接开口:“爷,等夫人进门,您就是个惧内的。”
“惧内,何为惧内?”叶少甫好似听过这词,却想不起是何意思了。
林奇见状,拱手后退几步:“属下去钦天监,告退。”本以为会挨打或者挨罚,他也做好了这准备。
谁曾想,爷居然不知惧内是何意,真是笑死他了,林奇害怕被打,生生憋住没笑,转身跑了。
林枫轻咳一声,拱手道:“爷,这成婚需要聘礼,属下去准备?”
“对,去准备,我要先拟一份聘礼清单,你按清单准备。”说着叶少甫转身回去,向沈颜沫要了纸张,兴致高昂提笔准备书写,落笔却不知写什么,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收起帖子,朝外走去,走至林枫跟前笑道:“你去礼部问问,成亲都需用什么东西,让他们拟一张清单。对了,本王要十里红妆娶夫人。让他们看着写,不能丢了本王的颜面。”
“是。”林枫虽这样答应,心中却腹诽,您还在乎颜面,您的颜面早没了,惧内,惧内呀,若传扬出去,京都怕是没有不嘲笑您的。
“回来。”林枫转身走了几步,被叶少甫喊住,回身驻足又听叶少甫吩咐,“拿到清单尽快送回来。”若需补充的地方,及时补充,不能耽误婚期。
“属下领命。”
叶少甫转身回去,见沈颜沫坐在榻上做衣衫,那是一件小孩儿的外褂,紫红色的锦缎,针脚细密,平平整整,可见夫人手艺不错:“这是谁的?”
“傲哥儿的。”沈颜沫一面穿针走线,一面回答,态度依然平平淡淡,眼睛注视着衣衫,并未抬头看叶少甫。
叶少甫在对面落在,望着那灵巧的手,心中冒酸水:“去往燕国一趟,跋山涉水,我的衣衫蹭坏了不少,夫人可否为我缝制一件。”
沈颜沫含糊答应:“以后再说吧。”做儿子们的衣衫都需挤时间,哪有功夫给他做,景王府有绣娘,也轮不到她献殷勤。
“多谢夫人。”叶少甫以为沈颜沫答应了,乐得眉开眼笑,咧嘴傻乐呵,活脱脱的二傻模样。忽然他想起林奇的话,脱口而出问:“夫人,何为惧内?”
沈颜沫手中的活计停顿一下,掀起眼皮盯着他看:“你真不知?”方才的对话她也听见了,没想到叶少甫真不知惧内是何意。
“真不知,好似听人说过,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了,细思起来,总觉不是好话,这个林奇,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叶少甫清楚林奇秉性,若不问个明白心中郁闷,这才问沈颜沫的。
“你知道怕媳妇儿吗?”沈颜沫忍住没笑,她没想到无所不能的叶少甫也有不知道的事,还是微末的小事。
“知道啊。”叶少甫理所当然,男人怕媳妇儿,要被人耻笑,一个男人怕女人,传出去有损男人的尊严,想到这儿,叶少甫回过神了:“惧内就是怕媳妇儿?”
沈颜沫点头嗯了一声,水灵灵的眼睛带着笑意,一瞬不瞬盯着叶少甫,想看看他暴躁如雷的样子,谁知……
叶少甫一手拍着桌子:“我当是什么不好的话,原来是怕媳妇儿啊,这有什么,夫妻相处之道,可不是怕字能解释的,男人让着女人本就天经地义。”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不多时,耀哥儿,荣哥儿,誉哥儿和傲哥儿几人进来,个个兴致高昂,见沈颜沫面露喜色,齐齐行礼问安,又问起她为何高兴。
沈颜沫没帮着隐瞒:“我们在讨论惧内的事?”
本以为几个孩子不知,谁知傲哥儿举手,兴奋道:“娘亲,我知道,我知道,惧内就是怕媳妇儿。”
“你是如何得知的?”叶少甫惊讶,瞪圆的双眸看向傲哥儿,伸手将他抱在怀中。
“是菖哥儿说的,他说武昌侯惧内。”傲哥儿笑着解释,“我当时还问,什么事惧内,菖哥儿便给我们解释了,就是怕媳妇儿。菖哥儿还说,他爹说怕媳妇儿不是惧内,是男人让着女人,天经地义的事。”
沈颜沫噗嗤一笑,瞥眼看向叶少甫:“不愧是亲戚,连解释都一致。”
叶少甫长叹,哪里是亲戚,他与顾少逸是亲兄弟,一母双胎的亲兄弟,可有些话暂时不能说,等以后再与夫人解释。
耀哥儿也在一旁点头附和:“菖哥儿好像是这么说的。”
荣哥儿眼睛在叶少甫身上打转:“谁又惧内了?”这句话才是重点。
誉哥儿的视线也落在叶少甫身上:“师父惧内?不对,师父还未娶媳妇儿,怎会惧内?”
傲哥儿窝在叶少甫怀中,笑嘻嘻看着沈颜沫:“师父马上要娶娘亲了,自然得惧内,不然我都不答应。”
“是是是。”几个孩子笑着帮腔,“师父若不让着娘亲,我们几个便不同意。”
沈颜沫脸颊羞红,抬手作势要打人,几个孩子鱼贯而出,只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一个时辰后,林奇和林枫前后脚回来。林奇去了钦天监,钦天监算出,八月十八,也就是九日后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叶少甫当即拍板:“就选八月二十八。”
林枫将一张清单递给叶少甫:“这是礼部王大人拟定的聘礼清单,当年鲁国公为儿子求娶明霞公主就是这张聘礼清单。”
话未说完,被叶少甫打断:“明霞郡主的婚姻不顺,夫人怎么能用,让他们重新拟定一份。”打开聘礼清单看了几眼,越看眉头越是拧紧,将聘礼清单扔到林枫怀中:“这些东西太少,让他们加些。”
林枫双手接住,苦着一张脸:“爷,这不合规矩吧。”
明霞郡主成婚,鲁国公看在永亲王府的面子上,聘礼整整五十六台,若是再加些,就超过郡主的身份了。
“怎么不合规矩?”叶少甫皱眉看过来,“鲁国公的纨绔是什么身份,本王又是什么身份,本王成婚能跟鲁国公的纨绔比?”
林枫沉思片刻,觉得叶少甫说得对,不仅是夫人要嫁人,他家王爷也要娶亲,一个亲王一个郡主,自然不能跟别人比,道了句:“属下这就去办。”拿着聘礼清单辞了出来。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那都是针对别人。
沈颜沫也算是京都风云人物,得皇上看重,太后依赖,各大家族都想巴结一二。
但凡沈府有丁点儿风吹草动,京都某些人都能闻见味儿,得知沈颜沫要嫁给景王,那是冬日炸雷,使众人瞠目结舌,随后一想便释然了。
五年前景王要纳沈夫人为妾,沈夫人毅然拒绝,如今明媒正娶,岂有不应之理?
这消息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希望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不止芙蓉几个人,还有金娘子,听到沈颜沫要嫁给叶少甫,放下手中的活计,忙来探听情况,得知是真的,自然真心替沈颜沫高兴。
太后皇后也都让人送来贺礼,庆祝沈颜沫找到如意郎君。
沈家人最高兴,五年前他们就想让沈颜沫嫁给景王,从而攀上景王这棵大树,五年后愿望成真,怎能不庆贺?
沈老爷子特意命人做了桌好菜,又拿出珍藏多年的酒,自饮自酌,酒足饭饱后竟醉了,拉着沈家二叔的衣袖,哭哭嚷嚷,说对不起老大,没能替他看顾好孩子,致使孩子们都不跟他这个祖父亲近。又说会弥补一二云云。
他是真心悔过,还是故作姿态,没人知晓。
唯一不舒服的一家就属武昌侯府了,尤其是顾菖,得知沈颜沫嫁给叶少甫,惊得目瞪口呆,愣神后很快清醒,找到顾少逸,让顾少逸去沈府提亲。
当时宋姨娘也在场,知沈颜沫嫁给叶少甫,还为她高兴一把,当年沈颜沫身为侯夫人是,对她们母女多有照拂,她是知恩图报的人,是真心为沈颜沫高兴,还劝顾菖:“沈夫人若想回侯府,当初不会选择和离。菖哥儿你若为沈夫人好,就该祝福她。”
菖哥儿听了,恶狠狠瞪着她,气急了口不择言道:“你就是怕人抢了你当家夫人的位置,才不想让夫人进府的,你和那些人一样,都不是好人。亏夫人当初对你那么好。”都是白眼狼,顾菖眸中含泪,头也不回跑出去。
宋姨娘眼眶微微湿润,低头啜泣着解释道:“侯爷,妾没有这意思,只是觉得夫人在府里过得不好。”
武昌侯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菖哥儿还是个孩子,又在气头上,你别与他计较,等他想明白就好了。”
顾老夫人得知此事,咕咕哝哝说了几句话,不清不楚,谁也魅力惠,急得她径自站了起来了,丫鬟们这才惊觉,喊宋姨娘和顾少逸。
也不知顾少逸说了什么话,顾老夫人放声痛哭,过了许久才止住哭声。安慰好顾老夫人,顾少逸去了趟景王府,见了叶少甫,得知叶少甫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说,将贺礼放下,径自离去。
景王府一片热闹喜庆,丫鬟婆子小厮忙得不亦乐乎,挑水洒扫,净水泼道,红灯笼与红绸挂至墙外,大红喜字贴满院落,诺大的府邸流光溢彩,比过年还热闹。
林奇站在椅子上,将红布绸缎挂在房门,扭头对林枫道:“看看如何,没歪吧?”
林枫退后一步,摸着下巴满意点头:“刚好。”说着笑嘻嘻把手中的灯笼递过去,“把这个也挂上。这回咱们爷可如愿了,咱们也能如愿了。等爷娶了夫人,咱们也挑个好日子,你娶芙蓉,我娶清儿,再生一对胖儿子,我们的人生也算圆满了。”
他一面说一面畅想未来,林奇却觉奇怪:“你说夫人答应嫁给王爷,为了府中没有一丝喜气?”
昨日去沈府找芙蓉,沈府没扯红绸,也没挂灯笼,一点儿也看不出嫁女的意思。
林枫也觉奇怪:“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莫非夫人不愿意嫁给王爷,不能吧,夫人都答应了,聘礼也收了,一百二十八台聘礼,京都头一份,不可能反悔吧。
“你说夫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林奇意有所指。
林枫沉思半晌;“不可能,夫人若是知道了,就不会答应嫁给爷了,夫人不喜高调,她又是和离之人,低调行事免得被人说三道四。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你休要多言,免得被爷听见心生不悦,又要罚你。”
新婚前三日,新娘子与新郎官不能见面,是以叶少甫三日未去沈府了,也不知道沈府情况。
闻听此言,林奇便不再多言,继续挂灯笼。
沈府中,芙蓉也有此一问:“夫人,明日便是你与王爷大婚的日子,怎不挂些红绸灯笼,这样多喜庆?”
沈颜沫瞥她一眼,淡然一笑:“我一个和离带孩子的女人,还是低调些好。”一句话打发了芙蓉,又怕芙蓉多想,又道:“你去厨房告知清儿一声,今日多做几桌菜,咱们好生聚聚,明日离开这沈府,自由自在的日子怕是没了。趁今日还能做主,咱们好好喝一杯。”
芙蓉真以为沈颜沫不愿高调,应一声去了厨房。
沈颜沫怕厨房忙不过来,又让玉荷、秋月、冬雪去帮忙,自己带着刘妈妈收拾东西。
能看见沈颜沫嫁人,刘妈妈高兴地合不拢嘴,逢人都带几分笑意,自然乐意帮忙。又见沈颜沫在为几个孩子收拾东西,更加高兴:“景王爷对夫人没话说,夫人能嫁给王爷,也算是圆满了,可惜大公子不能回来,若是能看见姑娘嫁给景王,定会替姑娘高兴。”
刘妈妈说的大公子是沈远安。
沈颜沫却不这么认为,若是哥哥知道景王做的事,不仅不会同意,还会打景王一顿,就算豁出性命,哥哥也不让自己受委屈。
沈颜沫沉默不言,一直在整理衣物。
刘妈妈见她不高兴,不免有几分担心:“夫人这是害怕吗?”
沈颜沫摇头,她害怕什么,害怕景王吗,还是害怕京都的流言蜚语,过了明日,她便离开京都了,这京都的是是非非,跟她再无瓜葛,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两人又收拾一会儿东西,芙蓉含笑进来,说席面做好了,问沈颜沫何时开席面?
沈颜沫将最后一本书放箱子里,拿眼瞧她,勾唇笑着道:“再稍等便可,今儿我高兴,咱们喝点小酒庆祝一下,药房放了一坛酒,是我亲自酿的,取来便可开席了。”
芙蓉怕沈颜沫拿不动,想帮沈颜沫一把。
沈颜沫略微停顿片刻便同意了:“在药柜左边,前几日我看了看,可以喝了。”
芙蓉转身笑着去取酒。
宴席设在了花厅,八月底,天气不算太冷。
沈府的人不多,算上护卫,门房小厮,加上婆子丫鬟也就三十来个人。芙蓉算了算人数,做了五桌席面,因为还有叶少甫留下的暗卫,负责保护耀哥儿的安全,按照沈颜沫的嘱咐,也让他们喝点酒,少饮怡情,不会耽误正事。
从泉城避暑山庄回来,大大小小的刺杀经历五六次了,若没有暗卫护着,叶少甫着实不放心。
这也是沈颜沫请他们喝酒的原因,若不放倒所有人,他们怎能安然离去。
掌灯时分,花厅便坐满了人,入秋时节,天渐渐变短,夜越发长了,黑夜来的早。
沈颜沫让冬雪和秋月给所有人斟满酒,起身举起酒杯,扫视众人,说了些感激感叹之语。
众人也起身举杯恭贺沈颜沫新婚大吉。
“都吃好喝好,今夜随意。”说完沈颜沫落座笑看众人。
她平时也和颜悦色,并不训斥或为难下人,下人们感激涕零,此刻也放得开,杯盘碗盏没有停歇,你乐呵,我高兴,这个说句玩笑话,那个说句开心语,一眼酒很快见了底。
闫清端起酒杯,狐疑看着沈颜沫,总觉今天有大事发生,况且今晚的酒味道不对。她不敢喝,假装饮了几口,见众人醉了,也跟着趴在桌上。
等谈笑声平静下来,沈颜沫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清风?”
清风人如其名,像一阵风,消无声息落在沈颜沫跟前:“给夫人请安,但凭夫人吩咐。”
“让人把这些人送回房,咱们也准备离开吧。”言语中带着几分不舍。
闫清猛地起身,直直看向沈颜沫:“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沈颜沫惊讶,走至闫清身旁,确定她好好地,并不是梦游,答非所问:“你为何没睡?”
“我是厨子,味觉灵敏,能尝出别人尝不出的东西,今日的酒味道不对,我并未喝。”说完闫清上前一步,双手扯住沈颜沫的衣袖,“夫人还未回答我,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京都是是非之地,若再留下来,我与孩子都会受到伤害,所以,我想离开,自然从哪里来,往哪里去。”沈颜沫坦然回答,伸手摸了摸闫清的脸庞,“我知林枫对你有情,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对你们很放心,才把你留下的。替我转达一声,别怪我不辞而别,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闫清愿意永远追随夫人。”闫清双膝跪地,仰头看向沈颜沫,眸中满是坚毅,态度更是坚决。
“可是林枫……”沈颜沫不知该如何劝说,“我希望你能过得好。”
闫清热泪滚出:“闫清只想跟着夫人,夫人去哪里,闫清就去哪里,闫清的命是夫人给的。”
“清儿,我不能太自私,所以……”沈颜沫朝清风使了个眼色。
清风点头,走至闫清身后,在她后颈轻轻敲了一下,闫清昏倒在地。
“夫人,咱们还是尽早离开吧,若晚了,城门该关了。”清风催促,转身招呼同伴,打横抱起耀哥儿几人离开花厅。
沈颜沫给冬雪和刘妈妈喂下解药,两人悠悠转醒,见桌边空荡荡,甚是不解:“夫人,这是怎么了,我们怎睡着了?”
“不要问,拿着东西跟我走。”沈颜沫先一步离开花厅,朝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
直至坐上马车,冬雪和刘妈妈还云里雾里,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摸不清沈颜沫的打算,开口询问:“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日您就要嫁给王爷了,这深更半夜的,咱们要去哪里?”
沈颜沫并未回答:“莫要问,到了地方,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明日秋月会第一个醒来,看到信,会按照她吩咐的做。
希望叶少甫能喜欢这份大礼。
夜很长,沈府后门的马车,缓缓驶离寂静的幽巷,朝京都南门而去。街上静谧无人,偶尔传来几声孩子的哭声,又伴随着犬吠。
翌日清晨,叶少甫早早醒来,洗漱好,换上新郎袍,骑着高大骏马来至,满脸堆笑,领着娶亲队伍来至沈府门前。
林奇林枫见沈府门前无人,大门紧闭,顿觉哪里不对劲。
叶少甫浑然不觉,让林奇林枫上前扣门。林奇林枫身着崭新的锦袍,依然而行,走上台阶,抓起铁环扣响大门,不多时一个秋月出来,面无喜色,看向叶少甫仿若见到仇人:“王爷登门所为何事?”
这话是明知故问。
看见秋月出来,叶少甫放心不少,跳下马走上前来,微微扬起下巴,笑眯眯对秋月道:“告诉你家夫人,叶某来娶她,快请她出来。”
秋月从袖笼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叶少甫:“还请王爷恕罪,我家夫人云游四海去了,归期不定。”
叶少甫爽朗大笑一声,接过信兀自打开:“夫人真会开玩笑,大喜之日可不能开这种玩笑。”
秋月冷眼瞧他,不言不语。
叶少甫打开信,认真拜读,只四句话,却令他心神俱灭,胸口又如海浪翻滚,气血直冲脑门,噗嗤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将手中的信染红了。
“夫人,你好狠的心。”话落直直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