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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汉心里一暖眼圈又红了，“好，乔乔养爷爷昴！”
“爷以后我挣了钱，我也养你跟奶奶！”六娃也说。
“好好！”陈老汉眼中含着泪，却笑的特别开心。
“姥姥，姥爷，辰西也养你们！”高辰西也说。
“好好！”陈老汉把高辰西搂到怀里，老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淌了下来。
晚上，陈老四早早收了工，跟陈老大一块回了家。
一见陈老汉陈老大就忍不住掉了眼泪，也就个把月的工夫，陈老汉看起来又老了不少。
人瘦了，脸上的皱纹也深了，陈老大想想自个这次也没出上啥钱，心里更是愧疚。
“爸，您这次瞧病，我没出上啥力……”陈老大话还没说完，陈老汉就拍了拍他，“老大，你是啥样的，爸心里有数！”
陈老大含着眼泪点点头。
“等老二和老三来了咱们再说！”陈老汉瞅了眼表，眼瞅着都快晚上八点多了，陈老二和陈老三还没露头。
“爸，我叫文军再去叫一声！”陈老大说着就往外走。
陈老汉却把人拉住，“不用叫，不怕他们不来！”
陈老大刚坐回板凳上，就听院门响了两声。
陈老四一开门，陈老二两手揣在袖子里进了院子。
“爸回来了？”
“回来了，搁屋里跟大哥说话呢！”陈老四不咸不淡地说。
陈老二抻着脖子往堂屋瞅，“爸恢复的咋样？”
“你自个进去瞅吧！”陈老四说完关上院门。
陈老二脚后跟刚抬起来，陈老三和李凤香就到了。
这俩人不知道搁家干啥呢，造的一身灰头土脸的。
进了院子，陈老三也是一样的话，“爸回来了？”
陈老四一指堂屋，“在屋呢，就等你们呢！”
陈老二和陈老三两口子站在院里像三块大石头。
“外头怪冷的，快进去吧！”陈老四关上院门就上了堂屋。
陈老汉一抬头，问道，“都来了？”
陈老四点点头，揣了个小板凳在旁边坐下。
老半天的工夫，陈老二和陈老三两口子才进了屋。
一进屋三个人就感觉出气氛不怎么对。
陈老二扯着脸皮冲陈老汉笑笑，“爸，恢复的还行？”
“死不了！”
陈老二一看陈老汉黑着张脸，脖子一缩，坐到了靠墙根的地方。
陈老三和李凤香连话都没敢说，挑着墙根底下也缩缩着坐下了。
“老二老三，我这次生病的事，你俩都知道吧！”陈老汉一挑眼皮问道。
陈老二耷拉着脑袋点点头，“老，老四说了！”
陈老三也赶紧点头。
“那治病花多些钱，你俩也知道呗！”陈老汉又问。
陈老二和陈老三两口子又点点头。
“那你俩一家出了多少钱呐？”
陈老汉这话一出口，陈老二和陈老三两口子都像被噎住了一样，三张脸涨的跟大红萝卜似的。
半晌，陈老二跟蚊子哼哼似地说道，“爸，这才刚分了家，我们一家背着这么些饥荒……确实……拿不出钱来！”
“哼！”陈老大冷哼一声。
“爸爸，二伯三伯不是才建了大棚，那是不是也得花钱啊！”小花乔说道。
陈老二和陈老三两口子脸更红了几分。
小花乔从刘爱珍怀里蹦下来，跑到陈老四怀里，“爸爸，乔乔记得你记二伯和大伯在乔乔本上写字来着，那是写的什么啊！”
陈老二一听脸一下红到脖子根。
陈老大冷哼一声，“这事可真得好好问问你二伯！”
陈老二脸上挂不住，顿时急眼了，“问我干啥，老三他还没写呢！”
“我，我是没写啊，你倒是写了，不也要回来了吗？”陈老三也急了。
说起这事陈老二就窝了一肚子气，棚里的菌包一点菌丝不长，他去找孙丽娟人没找回来还挨了一顿臭骂。
陈老三和李凤香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棚搭上了，可这菌包整不出来，三娃三娃搞不明白，好容易把陈文宝弄回家了，陈文宝也说不清楚菌包的配料。
活没少干，到这会一个菌包没整出来。
“这么着吧！“陈老汉沉了口气说道，“你们俩要是觉着分了家就能不养老，那也中，以后这个门你俩也别蹬！”
“我看中，老二老三，盖房子欠的饥荒年前看着都还上昴，那可是凭我跟你爸借来的钱。”刘爱珍说道。
“妈，这到过年就没几天了，你叫我拿啥还呐！”陈老二急了。
“拿啥还？”刘爱珍白愣了他一眼，“拿啥还你自个想办法，你爸瞧病的钱，不也是你大哥老四佳芬想的办法嘛！”
“你俩拿啥还我管不着，左右到年根前，这钱一分不少给我送过来！”陈老汉一抬眼，“不然别说过年我叫人扒你两家的房去！”
“这，这还不上，也不能扒我们房啊！”李凤香嘟哝道。
陈老三捅咕李凤香一把，陈老汉是啥脾气他最了解不过了，这时候再多说两句指不定陈老汉明个一早就能把他家房扒喽！
“就这么着吧，你俩走吧！”陈老汉说着就要回屋。
陈老二眼珠一转咚一声跪地上了，“爸，爸，我再给老四打个欠条中不，您住院的钱，我认摊！”
陈老三一看，也赶紧跪到地上，“爸，我也打条，我也认摊！”
见李凤香还坐那陈老三一把给她也薅的跪在地上，李凤香心里不愿意也不敢放半个屁。
陈老汉扭头瞅瞅他俩，苦笑两声，“我自个养的种我还不知道你俩啥揍性？啥叫狗改不了吃屎晓得不？”
说完陈老汉大步进了屋，刘爱珍狠瞪了一眼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也跟着回了屋。
小花乔拍着嘴打了个大哈欠，拉上陈佳芬说，“姑姑，乔乔也困了，咱们睡觉吧！”
陈佳芬瞅瞅陈老二和陈老三两口子说道，“二哥，三哥，我虽然这么多年没在家，可我一直记得在家时的那些日子，你俩可还记得咱家最穷的时候日子是咋过来的吗？”
陈老二和陈老三脑袋耷拉的差不点扎到裤裆里。
“姑姑，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啊，乔乔也想听！”
陈佳芬一把搂过小花乔，“那姑姑就给乔乔讲讲。”
陈佳芬又看了陈老二和陈老三一眼，目光变得悠远起来，她记得那一年她也就五岁的样子，那一年大旱，地里庄稼几乎没什么收成。
大人都吃不饱更别说孩子了，陈家一家子七口人饿的大眼瞪着小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