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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先生，几位此次用餐两瓶红酒是法国圣蒙干红葡萄酒一万七千元一瓶，两瓶就是三万四千元，还有鱼翅和鲍鱼都上了，总共加一块去掉零头正好四万八！”
服务员手拿账单一笔一笔指给黄小米父亲看，看到他捏着账单的那只手像是紧张微微颤抖。
黄小米父亲能不紧张吗？
他全身上下所有钱凑一块不足两万块，一顿饭吃了四万八，他哪来那么多钱付账？
黄小米父亲睁大两只眼睛盯着那份账单，想起刚才那两瓶红酒被自己和老同事像是牛饮一样咕噜咕噜喝下去愣是连味都没仔细咂摸几口，心里一阵后悔。
一万七一瓶的红酒啊？
喝一口少说几百块呀！
又想到看起来很普通的一顿酒菜钱居然花了自己半年的工资，他心里又忍不住挖肉心疼。
四万八啊！
够老两口买多少猪肉？牛肉？羊肉？鸡鸭鱼肉？哪怕吃一年的龙肉也不至于花那么多钱吧？
实在太败家了！
服务员见黄小米父亲脸上露出难色大约猜到了什么，带着几分质疑口气问，“先生您是钱包没带在身上吗？”
这问话算是很给面子了。
聪明人一听就明白。
潜台词就是，“先生您要是付不起饭钱赶紧去找朋友借现金还是借信用卡刷，赶紧想办法吧。”
黄小米父亲脸上一阵尴尬，他冲服务员挤出笑容，“我钱包放在我老婆身上，我这就去拿。”
服务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褪。
没钱也敢来大酒店消费？
这么一把年纪吃霸王餐？
不要脸！
瞧着黄小米父亲转身上楼，服务员立刻紧随其后，那架势生怕他跑了。
上楼的时候，黄小米父亲心里叫苦不迭。
老两口身上所有钱都在他身上装着呢，刚才说上楼找老婆要钱不过是暂时找个由头脱身罢了。
他注意到身后的服务员如影随形，尽管心里像是堵了一块什么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
几万块的红酒喝进肚子里总不能不给钱？
黄小米父亲很快来到包间门口，听到老婆坐在里面正跟老同事谈笑风生不由站住脚。
他此刻无比纠结为难。
一会推门进去怎么说？
“老婆，我身上的钱不够付账？”
那怎么行呢？
两口子丢面子不说，老同事还以为两人故意？一边大张旗鼓请人吃饭，一边又说没钱付账？
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服务员见黄小米父亲在包间门口徘徊良久不进去也不催促，只是看向他的眼神越发透出几分鄙夷。
黄小米的父亲搓着两手在包间门外来回走了好几圈，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朱世国。
酒店是朱世国安排他们老两口住下的；
上次的那桌饭菜也是朱世国请他们老两口吃的；
朱世国那么有钱应该不在乎这几万块酒菜钱吧？
他思忖片刻掏出手机拨打了朱世国的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
听到朱世国透着热情的声音传出来，“叔叔您好！”
黄小米父亲心里一暖，他冲朱世国故作寒暄口气，“那个世国啊，你吃午饭了吗？”
朱世国在学校上课，刚从学校食堂出来嘴里含着饮料管模糊声音问，“叔叔，我刚吃过，找我有什么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