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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学院303会议室里,全院在校专家正给物理锦标赛队员进行参赛培训。
院长抱着大茶缸，开始发言：“根据我校老师对往届比赛的分析，国际赛和国内赛的出题风格有所不同,大家的答题思路也应该适当做出调整……老钱，专心点。”
老钱：“……？”
老钱上一次因为不认真听讲而被点名批评，还是在幼儿园。
可真不怪他走神,余光里的翅膀真的是太显眼了。
是在动吧？在扑棱吧？还是我精神错乱了？老钱无助地想。
方知然看了看老钱,恍然大悟,他背过手,按了下翅膀根部的一个隐蔽开关。
透明的精灵翅膀不扇动了,稳稳地停在了半空中。
老钱面露惊讶,还能这样？
这些装置做得也太精巧了吧？什么原理？
“谢谢各位老师给我们的参考意见。”季行川说,“针对上次的比赛流程，我们不久前开了组会进行总结,今天也把这些信息共享给各位老师。”
“我投个屏。”他说。
研会新媒体部的学生帮他连接了手机。
院长和老钱同时松了一口气，还好,闹归闹，每逢搞学术的时候，郭门这帮人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叮咚,某博士生的手机连上了303会议室的电子大屏。
甘婉禾大声惊呼：“好美！”
手机屏幕是张cos图，白发少年躺在浅蓝色的花瓣上，淡蓝色的眼睛像晴空下的湖泊。
“最近拍的吗？”甘婉禾大声密语。
“以前的。”方知然说，“他自己去我微博偷的。”
“嗯嗯。”甘婉禾记下一行灵感。
老钱看了看自己手机屏幕上的花开富贵,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忽然被人轰了一炮。
“来得有点赶。”季行川说，“没提前拷贝文档，凑合看吧。”
他打开文档app，从一堆论文文献中挑出了名为“赛后总结”的word文件,点开了。
他画的流程图被清晰地放大在公屏上。
“三号评委也是国际赛的评委，我对比了他在二十多场对抗赛中的点评，大致可以推测国际赛赛事组的评分偏好……”季行川用激光笔指着示意图。
一切都在正常地进行中，但好景不长。
季行川刚讲完六个点，手机上开始跳消息了。
[妈妈]：抽空开个直播吧，给妈妈赚点金币。
[妈妈]：妈妈已经49小时25分钟没有看到你爆金币了。
季行川的眼皮轻跳了跳，他面不改色地继续讲了下去。
没多久——
[鹿竹]：我来给你推荐个小说。
季行川出现了二十多年来最快的手速，把鹿竹给拉黑了。
“大概就是这些，我认为我们不仅要准备答题方案，还要翻看评委老师近两年的论文，分
析他们的研究偏好等。”季行川快速结束发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一通险象环生的发言。
与此同时，A大动漫社的社庆刚刚结束。
一群外校社团的友人找上了社长：“你好，来者皆是客，请拿跟雪花合照的名额来招待我们吧。”
“不巧。”社长说，“他临时被叫去学院开会了。”
“穿cos服去的吗？”外校友人露出了钦佩的神情。
303会议室里，方知然正捧着本厚书，在阐述自己的观点。
夜风从窗口吹起来，吹动了他浅金色的头发，季行川的目光没动，一直停在男生的侧脸上。
老钱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都快十点了，这临时会议怎么这么久啊。
院长也有点坐不住了，三分钟换了十几个坐姿。
方知然还在发言：“接下来还有一点。”
老钱大喜。
方知然：“我将分为七个小点来阐述。”
老钱大悲。
这帮郭门的小孩，怎么这么能开会啊，没人闹吗？老师都坐不住了啊。
老钱的目光扫过甘婉禾，扫过楚曦，又掠过姜枫，这几个人脸上神色如常，丝毫没受到回家的诱惑。
别的不说，郭门学生的质量还是高啊。
老钱和院长对视了一眼，感受到了彼此的坐立不安。
“那个……我们……”院长欲言又止。
“老师您等我讲完。”方知然说，“我马上就好了。”
终于，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方知然讲完了。
老钱和院长拔腿就走，郭门的几个人簇拥着精灵少年出了303会议室。
“这会开着舒服。”甘婉禾说，“不到三小时就结束了。”
“对的。”楚曦说，“师兄和小然今天只简单讲了几句。”
“冬季的小雪花。”甘婉禾说，“我们来个合照。”
这称呼，让季行川的嘴角扬了下。
“来。”方知然说，“师姐随便拍。”
楚曦也凑过来蹭了个合照，她最近写论文的间隙看了不少动漫，都快被二次元腌入味了。
“我出门的时候七点五十四。”姜枫说，“那时候潘栩已经坐在电脑前了。”
姜枫超欣慰的，潘栩说到了八点就开始写文，那今天的产量肯定不少。
“那你待会儿给他买瓶果汁。”方知然说，“鼓励一下。”
众目睽睽之下，姜枫打开了两个人的聊天框——
[生姜]：写多少啦？
[潘栩]：爆增300字。
[生姜]：？不是说凑个整点，八点就写吗？
[潘栩]：不小心玩到了八点零九，不够整，我就想着八点半就写，又不小心玩到了八点三十五，我就想着九点再写。
姜枫：“……”
[潘栩]：你能给我带瓶橙汁吗？我觉得我或许是
渴了。
方知然接过姜枫的手机，开始打字。
[生姜]：渴了是吧。
[潘栩]：是是是。
[生姜]：挤一挤你的论文初稿，里面的水分够你活过今晚了。
[潘栩]：小然！！！是你！
方知然冷漠地把手机扔还给了姜枫。
*
x站。
用户@A大驭风动漫社上传了一段视频。
@A大驭风动漫社将视频命名为《A大动漫社十七周年社庆》
视频刚上传没多久，就不断有人点进来。
@鲸鱼呦呦-YOYO：路过，刚好点进来，让我来品品！
@韭菜鸡蛋猪肉蘑菇馅：去年看过A大动漫社的社庆视频，质量还是很高的，点赞.jpg
@不会说话：真的假的？我只能说术业有专攻，一帮学霸弄着玩的cos剧看看就得了，也不用吹过头吧？
@粉碎吧现实：术业有专攻，你攻哪项？在智商盆地演猴戏是你的强项吗？
宅舞部的演出在第一个，之后的节目是两首好听的动漫op连唱，接下来上场的就是A大驭风动漫社精心准备的舞台剧。
不少观众是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思点进来的，期望值本就不高，结果发现，这学校社团排演出来的舞台剧，竟然意外得不错。
@茉莉不白：刚刚那几句配音真好听，好想知道是哪位大学生配的呀！
@莫饮秋凉：像是冬季的声音？
@粉碎吧现实：没错！我们的社长付出了一些小小的代价，请来了冬季和雪花老师。
@茶色芋：（流口水）（满地乱爬）（原地翻滚）A大真好啊，社庆演出吃这么好。（恨铁不成钢）（指指点点），社长啊，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上道，你都把他俩请来了，你让他俩演点别的啊！
“我今晚的演出状态真好啊。”社庆录像中骄傲矜贵的精灵少年侧躺在沙发上，反复欣赏自己的视频。
透明的小翅膀已经摘了下来，季行川折了两下收好，放进了盒子里。
他这房子，最近特地腾空了个房间，来放雪花老师这些cos装备。
小雪花显然很满意，还往那个房间堆了点棉花娃娃，每天捧一个出来摆在午餐边上拍照，拍完再放回去。
“你要不要吃……”季行川刚转头，就发现男生侧躺在了沙发上。
带着小翅膀的鞋子早就被踢到了一边，男生的双腿就懒懒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上。
外袍在进屋时就已经被脱下，剩下的这身cos服的选料原本就轻软，他这么躺着，衣服雪白的纱质下摆散开，露出两段雪白修长的小腿。
这舞台剧的剧本里写了段精灵被主角团击伤的剧情，雪花老师摔的时候丝毫没收力。
从季行川的角度看过去，白纱半遮半掩地搭在小然的膝盖上，男生的右腿膝盖上有几点边缘泛着红的淤青。
“疼吗？”季行川走过
去，半跪在沙发前，手掌扣住了男生的小腿。
男生的皮肤好像又白又软，他用拇指的指腹按过去，轻轻揉了两下，就按开了更多的红。
“……有点。”方知然被揉得有些痒，他的腿动了下，脚尖不小心踢到了男朋友的肩膀。
季行川的瞳色深了一瞬，几乎是同时，他抬手扣住了男生的脚踝。
浅金色头发的少年侧躺着，一手枕着脑袋，耷拉着眼皮慵懒地看他，脚踝被抓握的瞬间，方知然还没觉得危险，甚至嘴角还弯了弯。
下一秒，季行川忽然起身，抓他脚踝的手却没有松开。
“啊……”精灵少年一声惊喘，被抓握这脚踝在沙发上拖行了一小段距离。
雪白的轻纱纷纷垂下，像新雪一般，堆叠到他的腰间，露出两条长腿完整的轮廓。
方知然差点被拎下沙发，他吓了一跳：“你变态吗？”
明明在一起之后，被对方这样那样的次数也不少，可被对方这样抓着脚踝，还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的心底里忽然就生了点羞赧的意思。
更何况，对方毫不遮掩的目光，还时不时地从他的腰间掠过。
“雪花老师。”他师兄沉声说，“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没……”方知然答一半，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轻踹上对方肩膀的那一下。
这算吗？不算吧？
小心眼男朋友。
“这也叫……招惹吗？”精灵少年腰间忽然使力，挣脱了对方的桎梏，他有意再踹对方一脚，脚尖扫过去，却听见对方一声闷哼。
方知然从沙发上翻身坐起，脸颊微红。
我不会把二十四节气踢丢了一个吧？他紧张地想。
精灵少年压着嘴角，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你坐下。”他在季行川的肩膀上推了下。
他师兄顺势坐在了沙发上，他偏了下目光，上前两步，跨坐在了他男朋友的腿上。
腰间忽然收紧，对方的右手瞬间搂紧了他的腰，雪白的轻纱再次垂落，堆叠在他的腿边。
“你别动……”他慌张地说，“雪花老师给你检查一下。”
对方的右手毫无预兆地抬起来，在他身后甩了一下。
“你……”方知然抿唇。
“小雪花。”季行川说，“你的爪子是不是该磨一下了？”
方知然：“……”
他的嘴角扯了下，抬起右手，毫不客气地在他师兄的锁骨边留了五道抓痕。
“磨了。”他说，“喜欢吗？”
在这种时候，故意挑衅的代价是，他被对方扣着后颈，猛地按在了腿上。
男生微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那片雪白的皮肤上被吮吻出斑驳的红痕。
“好好检查。”对方用低沉缓慢地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雪花医生。”
*
深夜，A大校园论坛全体版块
【了不起，咱们学校动漫社的社庆出圈了。】
1L(愿付出一切代价出奇遇）：我的腿断得太是时候了。
2L（栩栩如生）：什么？有社庆？我也去看看视频。
3L（奈芙小安）：雪花老师好美！
4L（红毛赛高）：说起来，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冬天的时候，咱们校园之声有一次特别好听的校园广播，那个男声……
5L(绿毛赛高）：对哦，我那会儿就觉得那个声音好像冬季老师，但当时觉得不太可能，冬季怎么可能在我们学校？
6L（冬时雪落）：他还就是在我们学校……还有人记得当时广播的内容吗？
7L（你的秘密里似乎有我）：没什么内容啊，就是说雪天路滑，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嗯，不对，还有一句。什么喜欢雪花，喜欢冬季什么的？
8L（紫甘蓝）：wow！好饭，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