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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张桂萍哭着过去抱住何东。
何东泪如雨下，却还不想被人看见。
何大成和张桂萍这两年又老了许多。
方兰和水淼淼红着眼，劝说何大成张桂萍和何东进屋里再说。
年关将近，冷啊。
“赶紧先喝杯热水。”方兰把一杯热水拿给何东，“怎么突然回来了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东笑，“我和霍峰达成了一个共识。”
方兰诧异，“啥共识？”
“让晴雅提前回来。”
“这倒是个好事情。”水淼淼激动起来。
张桂萍和何大成也一脸喜色。
“那不是很快就能见到晴雅了。”
何东点头，他现在回家了，霍峰和何贵应该也会很快回来。
何家人沉浸在喜悦中，一个小娃娃脖子上挂着奶瓶子，揉着眼睛，一晃一晃的走出来。
他看着众人，谁也不找，走向方兰，“伯娘我饿，我要喝奶奶。”
他身上就套着单薄的秋衣，外衣也没穿，不知道冷似的，只说饿。
方兰赶紧把人抱起来，又用自己衣裳包裹着，怕着凉一样。
“我给小地雷先穿上衣服。”
她匆匆离开，何东才意识到刚才步履蹒跚的小奶娃，是他家老四！
都长这么大了？
张桂萍三人一脸的讳莫如深。
“你这一走可是两年。”
“小地雷今年都快三岁了。”
“不光小地雷，小福子小圆子小豹子都长大了不少。”
说到小福子三个，何东突然觉得对小地雷亏欠良多。
在他最需要的这两年，不管自己还是晴雅都没有身边，都是方兰他们在照顾。
是小福子他们不曾有过的情况。
“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张桂萍摇头，“辛苦啥，你嫂子们从来没把你当外人。对小地雷都很用心。”
“那他小，肯定要上心一些的。”水淼淼说。
何东知道这就是家人的好了。
他对他们好，他们自然对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好。
“小地雷叫爸爸，叫爸爸，你不是一直问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吗？现在爸爸就在这里！”
方兰给小地雷穿好衣服，就牵着小手来到堂屋里。
小地雷喝着奶才不要说话呢，一双眼睛好奇地盯着何东瞧。
还要方兰抱抱。
快三岁的小地雷，能走也能说话了。
就是见到生人，少不得怕生。
方兰怕何东不高兴，特别看了眼。
何东保持着微笑，“小地雷不记得爸爸了吗？爸爸小时候抱过你的。”
起身来，何东主动亲近小地雷，也是想抱抱这个孩子。
小地雷抗拒的很，不肯伸手。
只看着何东。
陌生的小眼神，杀伤力很大。
何东被刺的心头发酸。
本就不记事的小地雷，两年的时间不记得他了，其实很正常的事。
但他没法让自己不难受。
方兰努力劝说小地雷亲近何东，但没什么用。
小地雷抗拒的搂着方兰的脖颈，往后瞧。
他记事起从没见过何东。
方兰伸手要扳他过来，他就哭。
何东让方兰别勉强。
“还是相处的少，这次回来，我多陪陪他。”
何东真心实意的，何大成几个很安慰。
到底做了四个孩子的父亲了，该懂的都懂。
小地雷现在这么对他，就是相处的少了。
“怎么没见到二哥？”
何平一直和水淼淼在一起，一大早的也只有水淼淼知道动向。
所以几个人的目光都看向水淼淼。
水淼淼有点尴尬，随即道：“年关将近，罐头厂那边事多，何平一早过去了。”
自从何贵和霍峰离开，何平就接过了罐头厂厂长的事情。
不是不能做别的，做这个离家离父母最近。
何东何贵都不在家。
作为家里唯一的大男人，他有责任担起责任。
何东点头表示明了，还想跟小地雷套套近乎，这次回来，他带了不少东西。
比如女鹅们的漂亮裙子，儿子们想要的稀奇玩意儿。
都在后备箱里。
他去拿东西，给小地雷的是个小布鼓，挂在身上，拍一拍就有声音。
不同的地方，发出的声音不同。
小地雷有点兴趣，放下奶瓶，接过来。
尝试着拍拍。
鼓声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戳到了笑点，小地雷咯咯的笑。
方兰觉得何东给买的礼物，对了。
小地雷高兴，何东也高兴。
尝试着抱过来小家伙。
小家伙一开始还抗拒，慢慢就又愿意了。
何东喜不自胜。
“小地雷叫爸爸，叫爸爸”
小地雷玩着手里的布鼓，没搭理他的意思。
何东无奈却也不着急。
方兰、水淼淼、张桂萍去厨房。
天气冷的关系，他们没有跟夏天似的，一大早起来和面做早点，都是前一天做好了，放在冰箱里，一早起来热热，熬个粥啥的，就算早饭了。
省时省力。
何东抱着小地雷进屋，东张西望的，感觉变化不大。
上楼去小福子小圆子小豹子的房间。
他走的时候，小圆子和小福子住的同一个房间。
现在看，小圆子自己在住了。
因为里面没小福子的东西。
他去看小豹子的房间，男孩子嘛，起床后被子衣服都没收拾，乱糟糟的在床上。
地上。
衣柜，嗯，也翻乱了。
书桌更是一塌糊涂。
“小豹子现在都不让收拾他的房间，也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
方兰走过来，看着一屋狼籍。
语气无奈。
何东瞧着墙上的一张张照片。
“他八岁生日，过得好像很开心。”
“当然开心，他能出村了，吃了蛋糕，让何平开车去了县城，市里，还想去更远的地方。不过说要等你回来带他去。”
何东瞧着照片里何祝两家围着小豹子的大合影，分外感动。
“这两年我岳父岳母怎么样？”
“跟爹妈一样，很担心你和晴雅。”
“等吃了早饭，我去看看他们。”
方兰点头，小地雷伸长小手要她抱抱。
手里的布鼓也没放下的意思。
方兰让叫爸爸，还是不肯。
只能道：“走吧，早饭已经好了，先吃饭。”
何东点头跟在后面。
“小福子住哪去了？”
“东边那间。一个月前两个小丫头也不知道咋的了，非要闹着分房睡。我们想着她们长大了，就同意了。结果两个人到现在对对方也爱搭不理的样子。也不知道咋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