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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烛火摇曳，帝夫们交头接耳的低语声混着茶香飘起。
祝清堰捏着青玉茶盏，目光紧锁台上缠斗的二人，“凤君当真厉害，分心二用竟还能与国师杀得难解难分。”
林兴盛轻叩桌面，皱眉道，“可画纸与宣墨还未着笔，国师这步步紧逼，凤君若在不着笔，怕是很难完成。”
顾景宣暗暗冷笑，他望着孟怀礼紧绷的下颌线，心想这场自不量力的表演，倒成了自己崭露头角的良机。
舞台上，孟怀礼额间沁出细汗，琴弦在指尖震颤得愈发急促。趁宇文筑凝视棋盘的刹那，他忽然抄起砚台，玄墨如墨龙腾空，轰然泼向素白宣纸。
“嘶——”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烛火映得众人瞠目结舌的表情忽明忽暗。祝清堰手中茶盏险些跌落，“这是要破釜沉舟？”
墨渍未干，孟怀礼已执起狼毫。
笔尖在宣纸上游走如龙，转眼间，水墨勾勒出月夜寒江，几行苍劲有力的题诗力透纸背。琴音骤停的瞬间，棋盘上黑白子赫然成势，竟是个绝妙的双活局。
宇文筑抚掌而起，黑白色的广袖扫过烛火，“凤君这手‘一心四用’，当真是惊才绝艳。本座佩服。”
他垂眸望着棋盘上纠缠的棋子，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释然，这看似平局的棋局，实则是他刻意相让的体面。
因为即便自己嬴了，也胜之不武。
孟怀礼起身回礼时，后颈已被冷汗浸透。得知宇文筑停止与自己较量后，他暗松一口气，锦袍下攥紧的手指却还在微微发颤。
“多谢国师相让！”
宇文筑回以一笑，也知道后面都是这些帝夫们的专场，他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合适了，下了舞台后对女帝道：“臣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臣再次祝陛下中秋年年赏月，愿人如月长久。”
“国师亦然。”
宇文筑深深的看了楚倾凤一眼，这才不舍的离开了宴席。
直到只剩下帝夫们之后，众人才完全放开。
随着国师离去，席间气氛陡然升温。
林兴盛的竹笛吹出《月相思》，清越的笛音裹着桂花香气盘旋；
祝清堰的古琴弦如泣如诉，余韵在梁柱间久久不散。
轮到顾景宣时，青铜剑出鞘的清鸣划破寂静，剑光如雪，他忽然旋身甩袖，月白里衣若流云般滑落，露出半截莹润的肩骨。
楚倾凤手中捻着红佛珠的手指一顿，她支着下颌轻笑，“这剑舞，倒比月光还撩人。”
这话如燎原星火，点燃了众人的争宠之心。
慕容宁泽击鼓时故意扯开衣襟，汗珠顺着肌理蜿蜒；
下一位帝夫抛却矜持，广袖翻飞间春光乍泄。
楚倾凤笑得眉眼弯弯，看的津津有味，倒比看杂耍还要尽兴。
待最后一曲终了，她点了点顾景宣，“今夜月色甚好，与卿共赏如何？”
顾景宣激动不已，耳尖烧得通红，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陛下总算是要宠幸自己了。
烛影摇红中，众人望着那对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人攥紧了腰间玉佩，有人摩挲着未送出的香囊。
这场中秋夜宴，终究成了各怀心思的角力场。
楚倾凤要宠幸顾景宣是有自己的考量，顾丞相上次就对自己不宠幸顾景宣而不满了，自己也觉得自己晾了顾景宣太久了，也该让他尝点甜头了。
月色如墨，楚倾凤与顾景宣坐在景宁宫寝宫窗边，一同对着月色共饮美酒。
直到顾景宣双颊绯红，楚倾凤拉着他双双跌在床榻上，床幔落下，红烛闪烁，身影交叠……
而真正的楚倾凤已从窗边闪身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