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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行的,听话好好去休息,现在能帮忙的人也多,不差你这么一个,别把自己身体弄垮了。”秦帆严肃的开口。
花夕柳只得点了点头,她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准备回房间时,忍不住的说了一句:“如果我哥还有我姐他们回来了,和我说一声。”
“好,你放心吧。”
她这才回了房间休息,秦帆心中还是不放心,花夕柳的脸色挺差的,于是找了子桑淮,让他有时间去瞧瞧。
就在子桑淮过去看花夕柳情况的时候,花夕拾和花小东他们来了,花老太太情况很不好,他们一回来,就被家里叫了过去。
花夕拾看着床上的老太太,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老太太的大限已至了,但也是第一次看到人的生命在这样慢慢的流逝,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痛苦,直到气息越来越弱,慢慢的,归于平缓。
花小东就坐在床前,他的手轻轻的握住床上那苍老的老人,一滴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老太太一向疼他,这会儿也在拖着最后一口气等着。
好一会儿,花小东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奶奶,我回来了,安心的去吧!”
老人的眼角也流了一滴眼泪出来,随后,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有花大伯的,也有花志勇的,还有两个儿媳妇的哭声。
秦香虽然不喜欢老太太,总归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哪里能不难过的。
花夕拾倒是真的哭不出来,只是觉得无比的压抑,她跟老太太关系也很冷淡,印象中甚至还停留在过年那段时间她给老人送饭。
心里头闷的很,尤其是屋子里的哭声,没一会儿,花夕柳到了,她脸色也很苍白,子桑淮在一旁扶着她,花夕拾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柳儿……”
“我没事。”花夕柳摇了摇头,随后,随着花小东跪了下来,一家人也都缓缓的跪在了地上,包括花夕拾和花夕柳姐妹二人。
其实这些日子,花夕柳已经见惯了这样的生死,这些日子,甚至每天都在发生,甚至还有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也挨不过去,然后再也没醒来了。
只是,发生到自己身上来时,花夕柳还是没办法坦然的面对。
丧事办的很简单,这种情况也由不得他们准备什么了,整个川阴还有一大堆病人等着,花夕拾回来后,甚至都来不及和秦香他们说几句话。
所有的尸体一律都选择了火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最简单的方法,隔三差五的有人走,尸体火化了也安全些。
花小东整整两天都没有说话,小辈里面,他是最伤心难过的一个,不仅是因为花老太太,更是因为川阴的百姓。
从子桑淮说他们不是瘟疫,而是遭人下毒开始,他就知道了,这些人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的,他们杀不了他,为了发泄,就报复到这些无辜人的身上来。
有瞬间,花小东的心是冰凉的,只默默的帮着干活。
人力物力都跟上以后,情况就好了很多,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好了起来,药材也换上了更为有效珍贵的药,这些村镇百姓们把扬云承子桑淮他们当大善人一般的供着。
他们都知道,这些药不是他们这些人买得起用的起的,大夫和钱,缺一不可。
朝廷的增援也以最快的速度下来了。
但是这些日子,天也不遂人愿,竟连日下起了暴雨。
半夜时,花夕柳就开始闷闷的咳嗽了起来,外面的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开了,她本来准备起身去关,刘芬进来了。
花夕柳看着自己的母亲,她好像有些烧了,嗓子也有些干,犹豫了一会儿,问了一声:“娘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儿啊,娘问问你,你和你姐姐在书院里认识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刘芬在她面前难得一次说话这么温柔。
花夕柳却不适应,只道:“都是书院一起读书的而已。”
“我当然知道都是书院读书的,你说当年要是你哥考上了,如今这些权贵们,就都是他结交的了。”刘芬叹了口气。
话说到这里,心又有些不甘了,不由得瞪了花夕柳一眼,好像花小东自己没去成书院是因为她一样。
“你能不能问问你的那些朋友们,能不能想想法子,让你哥也去书院念书?”刘芬终于说到正事上来了。
花夕柳意外的看着刘芬,皱了皱眉,心想着,若是这次事情一过,她哥想要谋个一官半职的,哪里还需要去书院读书。
花小东得罪的是朝廷的权贵,但是从傅先生口中可以知道,他做的事,却是帮忙打贪官污吏,圣上对这事也很重视,如果她哥哥愿意,将来出人头地,就是迟早的事了。
不过,那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在刀尖上行走,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花小东这几日的脸色都是冷若冰霜的,看不到半点情绪,怕是将来不太可能入仕途了。
每个人都在挣扎中求生存,刘芬只想着让自己儿子将来有出息,当大官,却不知道那条路多么的难走,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了,何况,他如今已经得罪人了。
花夕柳倒是希望自己兄长远离那些。
“娘,我哥怕是不会想这样做的。”花夕柳道,她说的是实话。
不过,无论怎么样,书院是什么地方,圣上亲设的,如果从书院开始,就有人乱使权利,随意插入人,那圣上还选什么人才,搞什么科举?
朝廷需要的人才,除了真才实学,还有人品,再出一个丞相那样的人,再有能力又怎么样?用来祸国殃民吗?
“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说什么你哥不愿意?我养你养这么大,就养了个白眼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子桑淮对你挺上心的,我告诉你,我也不指望你能惦记我们家里,但是你要想嫁过去,没有十万白银的聘礼……”
“娘,你胡说什么?”花夕柳涨红了脸,对她而言,母亲这话,简直就是对子桑淮的侮辱。
至于什么十万聘礼,更是可笑,当初人家出个几两银子,她都恨不得赶紧让自己嫁过去。
这种话,也不知道她怎么说的出口的,花夕柳在家中越发的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