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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柳夫人在一旁看着,见柳问雅脸色苍白,立刻就从她手里头把卷宗拿了过来,随后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顿时大骇,警惕的看着傅吟:“你是什么人?这件事是我做的,跟问雅没有任何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傅吟看着问雅,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学生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才会过来一趟。
“问雅,这事,你可知情?”傅吟问她。
柳问雅顿时跪了下来,“学生愧对先生的教导。”
傅吟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眼中带了几分的失望:“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我……”
“问雅,起来!”柳夫人伸手去拉她,随后对着傅吟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她没有关系,问雅从来没有同意我这么做!”
柳问雅摇了摇头,黯然道:“可我也没有阻拦您。”
“问雅!”柳夫人怒斥了一声,她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罪?
“先生,学生知错了,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柳问雅望着傅吟道。
傅吟移开了目光,随后淡淡道:“你且起来吧!”
“先生……我不曾想这样的,可我亦不知,为什么就……”柳问雅知道傅吟对她失望了,这比没有考上举人,更加让她难受,傅吟从一开始,就教导他们要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心。
“人生在世,七情六欲,再寻常不过,我们要做的只能是克制自己的私欲,而并非被私欲所掌控,做出一些有违自己底线的事,问雅,你可知,科考舞弊,查出来后,是要诛九族的!”傅吟道。
柳夫人显然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这会儿腿都吓软了。
柳问雅跪在地上,“学生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只求不要连累家人。”
“不不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问雅没有任何关系,这孩子心思善良,你是她的先生,你应该知道她的心性!”柳夫人不知道会怎么判,为什么来的不是官府的人,而是柳问雅的先生,但是现在也只能求傅吟了。
傅吟握紧了拳头,最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这次之事,索性发现的及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帮你修改名单的大臣会被朝廷革职,问雅,你将被取消参加科考的资格,永远都不能再参加。”
柳问雅怔了怔,心里头纵使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接受,如果如傅吟所说的,考场舞弊,是要诛九族的,那么,这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
她做错了就是错了。
“谢先生。”柳问雅朝傅吟磕了一个头,她知道,傅吟肯定从中帮了她,不然这件事不会这么平静的揭过,说不定此刻,就已经是官府通报了。
科考舞弊,乃是大事!
傅吟也没打算久留,只淡淡道:“你我师生一场,这是我最后为你做的事了,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学生,我也不再是你先生,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柳问雅看着傅吟离开的背影,泪水落了下来,柳夫人抱住了柳问雅,把她扶了起来,也松了口气,问柳问雅:“你们这位先生是什么来头?”
“娘,他已经不是我的先生了,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柳问雅推开了柳夫人,仿佛抽空了身体的所有力气一般,她失神的坐在了凳子上。
柳夫人看着柳问雅现在这副模样,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点了点头,替她把房间门给关上,随后转身离开。
傅吟离开柳府以后,原本是打算去子桑淮那边找花夕拾的,他们这几日,估计也得动身了。
没想到,刚出柳府没多久,就碰上了花夕拾他们。
“先生。”花夕拾和子桑淮他们唤了一声,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傅吟,毕竟自从乡试过后,傅吟就一直没有出现了。
“你们怎么来了?”傅吟看着他们,随后明白了,估计是看了揭榜结果后,专门来看柳问雅的。
“我们想去看看问雅,顺便和她道个别。”花夕拾道。
“不用去了,都回去罢,我已经去看过了。”傅吟道,柳问雅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也不会见他们。
花夕拾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傅吟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们也只得点点头了,也许这个时候,柳问雅的心情正低沉着,连傅吟都去过了,他们过去,也是无济于事。
“先生您还没有回去啊?”花夕柳问了一句。
“想等揭榜后再走,你们呢?打算回家?”傅吟问他们。
花夕柳摇了摇头,子桑淮道:“柳儿和她兄长随我回淮南,其他的大夫怕是没什么用。”
当然,子桑淮说这话,也不是贬低别的大夫,只因他对花夕柳的身体情况是最清楚的,这段时间来,也一直是他在帮着调理,而且子桑家毕竟是医学世家,花夕柳跟着他回去,总归多几分希望。
“你呢?”傅吟点了点头,问花夕拾。
花夕拾道:“打算回家。”
傅吟望着花夕拾,沉吟了一会儿,这才道:“若无什么紧要之事,倒不如跟在我身旁学习?明年会试,你如今的名次,并算不得很好。”
这自然是难得的机会,花夕拾有些有些意外的看着傅吟,甚至带了几分的难以置信,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很认真的点头:“学生愿意。”
子桑淮望着花夕拾,脸上带着一抹极淡的笑容:“你人聪明,平日里也用功,从不曾懈怠过,跟在先生身边,一定能大有长进的。”
如果有傅吟在身边指导着,会试倒还可以一试,不然,以如今花夕拾的成绩,其实很难说。
能进会试的人,学识方面,都不会太简单了,有的人甚至准备了十几年,几十年,可想而知,有多激烈。
花夕拾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当傅吟开口时,她简直是受宠若惊。
“姐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花夕柳望着花夕拾,坚定的道,从刚开始连字都写不好,到现在乡试中榜,她的努力和坚持,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
“先生你要去哪里?”子桑淮问傅吟。
傅吟想了想,回答道:“就在这叁月城中,哪都不去,明年大家若是准备一起上京,过来就是了。”
子桑淮看了一眼花夕拾,道:“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嗯。”花夕拾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