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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两相欢张罗通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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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也不能一直就这么下去,早晚能能会先起疑,之后要是事情走向一个不可预估的境地,那她怎么办?
    要不,隐晦地给他提个醒?
    想着,她轻轻叫了一声“能能”,对方没有回答,显然已经睡着了。
    徐漫轻拍胸口:好吧,不是我没提醒哦,是你自己没听的,或许天意就是如此。
    自我心理建设一番,徐漫觉得这事还能再拖一拖,先得过且过吧,随即埋头睡去。
    第二天一早,徐漫和大队长坐上村里的牛车出发去了公社。
    公社是个二层楼的小院子,一楼办公,二楼一半用来作为工作人员的宿舍。
    大队长带着她,径直走到公社歌围会主任办公室,她就看着办公桌前坐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男人倒是和徐漫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脑满肠肥,相反,身材保持得不错,长得虽然说不上多帅,但模样周正,看起来很有力量感,可以说是这年代相亲市场的抢手货。
    “能贺叔来了?怎么,最近大队那边有什么事?”男人主动站起来寒暄。
    “瞧你说的,没事我老汉就不能过叨叨你”能贺笑着调侃。
    “怎么会?对了,这位是?”见对面的男人起身相迎,在两人握手后做了个请的动作,能贺也没多客气,直接坐下了。
    “哦,你看我这记性,这是咱们大队新上任的会计,徐漫漫,就是能能那娃子家的。”
    “哦,原来是能能家的,你好你好!”
    “您好,曹主任!”她记得大队长对她说的,礼貌地打个招呼,就安静在旁边当背景板。不到说榨油作坊的事,也不再随便开口。
    “来,坐,都坐!”
    两人又是一番寒暄,才引入正题。
    “榨油作坊?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在不影响正常农业生产的情况下,发展小范围集体副业,是在政策允许范围内的,而且如果说你们这机器作坊都是现成的,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了!”
    “这不是只欠您这东风了嘛!”徐漫附和道。
    “哈哈,你这妹子。不过,电这个,确实是个大问题,大力发展电力,这是国家支持鼓励的,咱们市有著名的发电站,用电确实也很方便。”说到这个,男人满脸自豪,他可还是随领导去领过奖的!
    然而话锋一转,“可是目前这要通电到生产队,一来没有先例,二来你们大概不知道,这里面牵涉到电线、变压器、电杆等一系列问题,还真不是想的那么简单,所以这么大的工作量和财物支出,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我也很为难呀!”
    “所以咱们这不来找主任您拿个主意嘛,您想呀,榨油作坊弄好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解决农民用油的问题,同时,如果能做好,今后咱们本公社甚至本县的供销社供应油其实都可以纳入考虑,这不比去外省调配省时省力,至于您说的通电花费,其实最大的问题就是变压器,我了解到胜利公社那边可是安在煤场旁边的,我们大队虽然离公社不近,但离煤场不远啊,完全可以搭用他们的变压器嘛!”
    “嗯……”男人摸了摸下巴上长出的黑痣,若有所思,然后看向能贺,“那贺叔你怎么看?”
    “我觉得漫漫这娃说得有道理呀!”
    知道这是对方还有顾忌,能贺也只是顺势接话表个态,等他的下文。
    “但您也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通电问题可以上报,准不准另说,但搞副业,上面的意思,我也摸不准呀!”
    能贺两眼一眯,胡子微微上翘,不就是想他先去通个气嘛,这个曹伟,还是这么精明。
    “行,我明天回去就写封信去市里问问,要是能行,你可不能再忽悠我们。”
    “看看您这说的哪里话,造福老百姓的事,只要能干,我们还不立马走在最前面,咱们人民公仆,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怎么会是忽悠您呢。”
    两人又激动昂扬地畅想一番未来,徐漫安安静静在旁边做花盆,没办法,刚工作不久,那些句子她还没背熟,插不上话。
    “徐漫漫同志!”出游天际时却听到曹主任这么一声!
    “怎……怎么了?”不会该死的要考吧!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哦!吓死宝宝了!徐漫内心悄悄松了口气。
    “哈哈,主任您真是好记性,我还算是半个公社员工呢,这不公社人满了,把我安排回大队做了会计!我来接洽工作的时候,您应该恰巧见过。”
    “什么时候的事?”
    “就一周前。”
    “这样啊……”他点点头,“会不会有怨言?”
    “啊!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机会回报家乡,在广大农村进行学习锻炼,是我的荣幸!”
    徐漫面上展现出十二分的真诚,实则内心白眼狂翻:有我也不会告诉你呀,你当我傻吗?
    ……
    回去的牛车上,大队长看着徐漫买的一堆东西,眉头微皱。
    “娃娃,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们年轻大手大脚惯了,但这还养着三个孩子呢,将来大熊他们结婚娶媳妇都要花钱,可不能有一个子儿用一个呀!”
    “叔,您就放心吧!您别看我年轻,但我学了会计,心里有成算呢!现下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不是分家了也没多少粮油,你说三个孩子还这么小,成天吃玉米面算怎么回事,所以看能能他拿了粮票回来,就想着给他们买点细面吃吃,这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不是!”
    能贺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他总不能让人家就天天饿着孩子吧!何况她家几个孩子也确实瘦得不行,还是在她回来以后才稍稍长了点肉,也就不再抓着这个问题。
    不过凡事讲究过犹不及,他还是忍不住又提醒一下。
    “虽然孩子是重中之重,但是你也别太惯着他们,让他们吃饱喝足可以。要是小孩子馋嘴,就没必要一直惯着了,像那麦乳精当饭吃,其实不好,虽然是金贵东西,可要长身体,还得咱们的米饭馒头五谷杂粮,再说那是个无底洞,也会把孩子惯出毛病的!”
    “啊?”大队长也不是个随便说人是非的人,怎么突然就跟她说这些,她也不是个娇惯孩子的呀!徐漫总觉得不太对劲。
    “贺叔,您是听别人说了什么吗?我没有娇惯孩子呀!更别说什么拿麦乳精当饭吃了,我总共就买到一罐,这不是看小麦和二狗身体都不好,才咬牙买的嘛,平时偶尔给他们冲一碗,哪里舍得这么糟蹋东西!”
    虽然确实是天天给他们喝,但当饭吃什么鬼?
    “噢噢,那是我误会了,我就说你婶子不靠谱,一天天的这里捞一嘴,那里捞一句,听别人说风就是雨的!”
    看这情况还真是有人在背后编排她,合着还曲线使坏,知道队长婶子这人热心但嘴碎,从她那里入手,败坏她名声又能让大队长这个她的顶头上司不满她,可真是一箭双雕呀!
    但这事她也不好向大队长打听,一来他这种位置的人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轻易不理会这些女人家的事,所以可能并不知道源头在哪?二来就算知道,估计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把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多半不会透露给她。
    但队长婶子就不一样了,她可是闲话中心的头头,这话又是她那传出来的,那找她准没错。
    确定了章程,徐漫也不慌了,时机嘛,总要慢慢等待的。
    牛车缓缓驶向村口,徐漫还没进家门,就看见路口蹲着三个小娃娃,正眼巴巴地看着她们去镇里的方向。
    见她们的牛车到了转弯口,二狗就先往家跑了,没一会儿,就见二狗拉着能能过来,此时徐漫她们已经到了。
    牛棚在另一边,并不能直接到家门口,能能上前去拿下徐漫买的两袋粮食,一家人告别了大队长往家走。
    准确点说,是能能在往前走,因为他走着走着,觉得过分安静,回头就发现徐漫和三个小豆丁正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而他刚催了一声,就看见大熊抬头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随即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能能:……这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彼时徐漫正给他们解释绿豆卷粉是什么,她这次买了点黄豆绿豆,就是存着做这个的心思,而且这些豆居然比米还便宜。
    说着说着突然就听见小麦“咕”的一声。
    “怎么了?”两兄弟立马戒备起来,一时不察,就见小麦已经踉踉跄跄朝着一只野鸡跑去。
    两兄弟只得立马跟上,徐漫虽然害怕,但想着没有让几个小豆丁独自面对这么一只“穷凶极恶”的野鸡的道理,也跟着跑了上去。
    然而事实证明,在某些事情上,她可能还不如几个小豆丁。
    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嘛,理解理解!
    不过娘几个虎是虎,只是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像个二百五。
    等回头找人的能能三下五除二抓住了向自己跑来的野鸡,捆好抬头就看见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的三个小的,和头上还沾着鸡毛,一脸颓丧的大的。
    他提着鸡过去,本意是想要给她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谁想到他刚准备把手里东西往身前拿,就见小女人立马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似乎是发现了自己表现得太没出息,她还往前挪了一点点,故作镇道:“抓……抓到了呀!”
    “嗯!”能能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到底顾忌她害怕,也不再逗她,把鸡放在另一边手上。
    抬手准备帮她把鸡毛拿下来,没想她身体又是一抖,他连忙解释道:“有根鸡毛!”
    见她还一副呆愣的样子,他一时竟不知该做何表情才好,嘴角抽了抽,最终几步回头走过去,帮徐漫把头上的鸡毛拿下。
    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走吧!”
    不知怎得,徐漫却觉得他这个笑容有些过分地晃眼了!
    “哦哦!”徐漫连忙点头应答。见能能现在一手空着,还有两包粮食,就准备过去帮忙!
    只是能能没让,一手提起两包,“咱们快点回家吧,让人看见不太好!”
    虽然鸡是自己碰巧抓到的,但大家馋肉的年代,不仅财不外露,连肉也不会,常常吃肉都会把门关的死死的,也就是此地方言所说的“吃罐罐肉”。
    处理鸡的活自然由能能进行,徐漫原本准备今天就做绿豆卷粉的,不过有鸡了,她就有了新的打算。
    今晚吃鸡呀!
    趁着能能烧水杀鸡的功夫,徐漫准备去后面的小树林看看有没有蘑菇一类的东西,当然,她选择性地带上小麦。
    因为她发现她家麦姐真的很有锦鲤潜质唉,带上她,肯定就不会空手而归啦!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没错,她们没进去多久,就找到一大块,是山里常见的松木菌。
    长得还挺密集的,一堆采完就已经完全够一顿了,徐漫也没有再多找找的想法了。
    不过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小麦突然说要尿尿,她本来是想说回去再尿。
    但她们现在没有厕所,上的都是以前老私塾的公厕,离家也还有一点距离,对大人来说一两分钟的路程,但小孩却不一定憋得住。
    怕孩子尿了裤子,徐漫眼见着四下无人,也就让她在树林里解决了。
    小麦上厕所时,徐漫就在旁边摘箘上那些沾土的蒂,只是突然就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钻入她耳朵里。
    像小姑娘在偷偷哭泣,又像什么野兽的呼吸声,原本不甚清晰,徐漫还有些寒毛竖起。
    等听到一个男人说话声,反应过来的徐漫,瞬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咋老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呢?上次还遇到能能在……
    意识到思绪有点飘远了,她赶紧晃晃脑袋。迅速帮小麦穿好裤子,示意她别出声,然后把人藏在自己怀里,轻轻捂住她的耳朵。
    虽然听人墙角不好,但是现在出去,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
    所以徐漫果断选择以静制动,先被迫偷听。
    “怎么还在想着你的怀军哥哥呢?人家都进城当工人了!城里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现在人家指不定和谁逍遥呢!哪还记得你。”
    “你说什么呢?什么怀军?我哪时想的不是你呀!”
    “还真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完,男人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
    过了几分钟,徐漫觉得蹲得腿都有点麻了,才听那边男声又响起,“怎么样,我厉害还是你家爱民哥哥厉害!”
    “青哥你说什么呢?我就跟你一个,哪里来的别人!”
    “啧啧,李言之,你又何必跟我耍这套呢,这事我还能不知道!”
    李言之脸色一白,随即强做镇定,换上一副娇娇俏俏的面孔,笑着打趣道:“说得跟你经验很丰富一样,说了只有你一个就只有你一个,唉,别多说了,咱们早点回去,不然友芹她们该起疑了。”
    “最好是这样,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别去招惹些有的没的。”
    徐漫:“!!!”友芹,她说怎么觉得这声音和名字有点熟悉呢!是和小友芹她们住在一起的知青。
    还有这男的,也不知道什么青歌,也太渣男了,不过女的也有点……嗯,一言难尽!
    等人都走了好一会儿,徐漫才从种种猜想中缓过神来。
    带着小麦和蘑菇,逃也似的离开竹林。
    但还是不免思索,这青歌到底是谁,她工作两天也看过工分本,印象中没有这么个人呀!
    思考太过投入,以至于她看上去呆呆楞楞的,虽然事情没做错,但一脸失魂落魄还总是慢半拍的样子,一一落入能能眼中。
    “你怎么了?是遇见了什么事了吗?”
    “啊?!没有,没事没事!”这种事怎么可能跟他说呢!
    眼神躲闪,显然是有事,见问不出什么,能能决定改变策略。
    野鸡肉不比家养鸡嫩,整只炖需要时间又长,徐漫让能能把鸡胸肉先分出来,其他砍成小块。
    蘑菇整朵放进去,削了个大白萝卜,切块放入,徐漫难免感叹,要是有玉米就更好了。
    不过就算食材欠缺,现在的成品已经足够勾人心魄了。
    为了配上今晚的鸡肉,徐漫煮的是纯干饭,以前饭前惯例一碗米汤,今天也变成了鸡汤,小家伙们别提又多满足了!
    “是谁让你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能能徐徐善诱。
    “妈妈!”
    “那是不是应该谢谢妈妈”
    “谢谢……妈妈!”大熊有些不自在。
    “谢谢妈妈,妈妈全村最漂亮,最喜欢妈妈了!”
    二狗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蹦,倒弄得徐漫有些不自在,用手点点他脑袋,“你啊!”
    小麦就更直接了,混着鸡汤油的嘴,往徐漫脸上就是一嘬,“妈妈,漂漂!”这是“复制”了二狗子的话语!
    正当两个大人老怀欣慰的时候,就听见二狗作怪:“爸爸,你还没有感谢妈妈哦!”
    二狗:“对呀,跟小麦一样亲亲就好了!男人不能话太多。”
    徐漫:……二狗子那你话怎么还这么多。
    能能:……
    “你们看哈!以前妈妈也做饭,但是都没有今天好吃,你们说为什么?”徐漫赶紧转移话题。
    “因为今天有咕咕肉!”
    “对呀,那咕咕肉是不是爸爸抓的,大家应该怎么做!”
    “谢谢爸爸!”
    见战火成功转移,徐漫松了一口气,谁知道这时候,就听二狗子又冒出危险发言:“爸爸谢妈妈,妈妈谢爸爸!”
    “好主意!”大熊难得起哄!
    “爸爸,小麦,教你!”说着亲了徐漫一口,然后又看着她爸爸,意思是“就像我这样就行了”。
    小麦表达感谢的方式是亲脸,觉得换他爸也一样,看她爸爸不动,还以为他不会,就教他!
    见孩子起哄,而徐漫脸色明显可见的不自在,能能只能拿出老父亲的庄严,让他们赶紧吃,不然谁后吃完谁洗碗,把这茬略过。
    孩子太调皮?那一定是作业和家务活儿还不够!
    一场尴尬就这么过去,但能能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趁着徐漫在厨房撕鸡胸肉时,让小麦坐在他肩上“骑马马”。
    玩了一会儿,他尝试着问道:“小麦,今天跟妈妈去采蘑菇好玩吗?”
    “好玩!蘑菇多多,树哗哗!”
    “那有遇见什么人没有”
    “嗯!叔叔阿姨,地上,睡觉觉!”
    这话一说,能能差不多了解大概发生什么事了,这种事情不算少见,他小的时候在村里出入,偶然也会遇见一些。
    那些大人们总觉得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所以就算真的被撞见,也不会当回事,殊不知小孩子记忆力可不弱。
    “那妈妈也看见了?”
    小麦点头,“捂小耳朵,小麦不看。”说着还把小手往两边耳朵捂,模仿她妈当时的动作。
    能能没想到一时忘了嘱咐,就让徐漫遇见了这种事情,只是她既然知道捂小麦耳朵,为什么不赶紧离开?
    还是得找机会说说她,不仅小麦不能看,她也不该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厢能能组织了一番语言,进屋见徐漫还在做之前没做完的裤头,先把几个孩子打发去院里玩会儿。
    组织好语言,才靠近徐漫,“漫漫!”
    “啊!”徐漫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床头柜和能能胳膊间。
    “那个……有话好好说!”
    “漫漫,有些事情不用不好意思,咱们是夫妻,你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我说,有些事情不适合做!”
    说完自己也有些尴尬,毕竟这么直白,他也是头一回,但想着让媳妇主动也不像话,最后还是憋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是不是想……?”
    徐漫:风中凌乱!她做了什么事情,又想什么了?
    能能却以为是自己戳中了她的心事,看她一脸震惊,估计还有点羞愧,为了让她不再陷入这种情绪里,他眼疾手快地找准位置,头慢慢低了下去。
    关着门,门外的簌簌凉风吹不进来,屋内微弱的灯火,无疑增添了暧昧的氛围。
    他回来第一天她还在生气,后来相处得越来越好了,说实话,其实他也想!
    徐漫还没从他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中理出头绪来,就见眼前一张骤然放大的脸,健康的麦黄色,鼻尖微勾,别说,还挺好看。
    只是等这张脸再近些,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拿手挡住,能能的唇就这样轻轻落在她掌心。
    一触即离,发现不对的能能转而有些困惑地看着徐漫,这是什么意思?
    趁着他退开了点,徐漫逃出他的桎梏,才开口道:“那个……能能,咱们不是说了有话好好说吗?”
    “……我没有好好说吗?”
    “刚才你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什么不合适,什么想的,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有啊!”
    “漫漫,小麦都跟我说了,你……小树林里的事!”
    “小树林里我做什么了?”徐漫理直气壮,随即想起来,他应该指那件事:“我发现之后就挡住小麦眼睛耳朵了,没让她看也没让她听。”
    “这我知道,我是说你!”
    “我怎么了?”她没犯法吧!
    “你……”能能有些被她气到了,“你说呢?”
    徐漫:我不知道啊QAQ!
    却听能能不待她答,又继续道:“你是我媳妇,怎么能看别……你明白吧”
    “可我不是你媳妇呀!”徐漫下意识说,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但又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干脆扬起脑袋,摆出一副从容赴死的样子!
    这情况看在能能眼里却是另一回事,这是明明做错了事,死不承认,绝不悔改,还拿离婚要挟上了。
    能能觉得她这种想法很危险,必须马上掰正,否则后患无穷。
    “漫漫,如果你真有这种想法,咱们可以慢慢尝试,你现在是我媳妇,是孩子的妈妈,咱们要带头做好表率对不对,你这样要是被人发现了,孩子们脸上也无光!”
    “我真不是你媳妇!还有我有什么想法了,我很正常的好不好,你不要试图抹黑我!”
    “怎么,你偷看别人你还有理了?”能能要被她气笑了。
    “说了没有看,”徐漫不擅长吵架,甚至是有点惧怕家人吵架的,她这两天和能能相处还可以,下意识把他当成有些亲近的人,见他徒然变得那么咄咄逼人,也跟着提高了声音。
    可是喊完,就泄气了。“我只是听到声音,又怕出去被发现,所以才和小麦先待在那里,但我也没让她听。”
    声音越说越低,越想越委屈,能能自然也发现了,转头就见小女人委屈巴巴的,眼角还挂着泪花。
    这幅样子,他哪里还有什么气,知道自己这是理解错误了,刚才被不知名的怒气冲脑,态度也不太好,赶紧弯腰低头。
    准备给她擦擦眼泪,又觉得手太粗糙,拉起一点袖子去擦,被躲开。
    “刚才是我不对,我误解你了,别哭了,嗯?”
    徐漫少有委屈落泪的时候,此刻哪里管这些,一旦有了泪意,竟是越想越委屈,连着以前被王凤仙骂的那些,都一块归结在此刻来了,越哭越凶!
    能能相处的同事都是些大老爷们,哪里见过这场面!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给她擦上眼泪,下一拨又来了,金豆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最后没办法,见软的不行,能能脾气上来,只能来硬的了,也不管她挣扎,直接一把抱入怀中,摸头又拍背的,手上动作温柔,语气却生硬得很:“不许哭了,听到没有!”
    别说,出奇有用,果然就这么止住了!
    能能见哭声止住了,大松一口气。
    “你又凶我!”徐漫却不依了!呜呜呜的还打了个哭嗝。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你还诬赖我!”
    “嗯嗯嗯,是我笨,这都不知道!”
    “我说我不是你媳妇儿,你还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胡说八道!”
    “呜……”
    “停,”能能有些头大,弯下腰,低头和她平视:“漫漫,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以后不会这样了。但是以后不是我媳妇儿这种话,不要再说了知道吗?”
    徐漫两眼盯着他,不知道他后面那句话的意思是他知道了但不让她说,还是不相信她的话。
    “可是……”
    “嘘”能能别有深意地眼神警告。
    徐漫却感觉如蒙大赦:好吧!不是我不说哦,我已经说了,但是你不让我说的,以后我的身份算是过了明路的。
    这晚徐漫睡得很好,解决了一件大事,心里轻松了,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哭了,别说,哭一场之后简直神清气爽!
    她前世可以任性哭的时候,也是在父母尚且恩爱时,以及后来遇见恩师,偶尔也会如此,恩师也不幸去世后,直到她患病时,一应事情都只能独自承担,哪还有精力悲伤。
    成年人的崩溃,都是深夜十二点把眼泪偷偷擦掉,凌晨早起再笑着面对所有人和事。
    所以放肆哭泣还真是久违的感觉,在她尚不自知的时候,已经有人又把她那娇娇的性子养回来了!
    而能能也是心情愉悦,虽然他感觉现在就像是多养了个女儿似的,但是他很喜欢媳妇在他面前卸下冷漠和面具,这么肆意的感觉,觉得这是她真的接纳他了,把他当家人。
    而这种感觉,在以往长达五年的婚姻生活里,是他从来未曾体验过的。
    至于还有些别的怀疑,他下意识地让自己忽略掉了。
    经历了昨晚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表明看上去又好像什么都未曾改变的。
    徐漫第二天又开始进入正式工作,不过在早上,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趁着去给余友芹送碗鸡汤的机会,跟她打听了一下!
    “你说言之呀!我当然知道,我们就住一间屋子,她人很好的,漫漫姐,你要找她吗?我现在就去给你叫!”
    “哎哎哎,回来回来,你这姑娘怎么听风就是雨的,我就是那天听说了这个名字,觉得挺好听挺文艺的,就好奇问问,你去跟她说算怎么回事!”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找她呢!不过她也是很可怜的,她妈妈以前是市中学的老师,教高中的,可惜后来去世了,他爸又找了一个,有后娘就有后爹,她被逼得下了乡不说,身上的东西还没有我们这种普通工人家庭多!”
    “哎呀,我是不是又说多了!漫漫姐你可别说出去。言之对自己的家里情况挺敏感的。”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出去乱说的,不过你也确实是该管住你这张嘴了,祸从口出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漫漫姐对我最好了!”余友芹又拉着她说了些别的见闻,徐漫趁机也问了她青歌的事,但她也说没听过这个人。
    离开知青点,徐漫又往大队长家走去。
    当时剩下的竹子不知道做什么,就直接留了下来,后来能能又找到一根更大的,做了两根竹凳,又给做了一个饭盒。
    刚好做太阳灶买了锡箔纸,所以趁机弄成了个两层的保温饭盒。
    徐漫初见时都惊呆了,一为他这鬼斧神工,二为着神奇的能能速度。
    把另一碗鸡汤去送给队长婶,考虑到人家一大家子人,还特意多留了几块肉。
    “你这孩子,还拿什么肉,你看婶子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那么点肉多难得,你还这么往外送!”
    “这不是都吃个新鲜嘛!咱们又没钱把这当饭吃,要哪天可以只吃肉吃到饱,那我肯定住大房子去了!”
    “哎呦,说到这个事呀,还是婶子对不住你,那天你叔回来了,就骂我了,不该乱信别人的话,背地里嚼人舌根!你说说,我就这么个爱操心的性子,原也不是为了说人坏话,不过是听人说了,觉得看不过去,就想劝劝嘛,哪想到人家告诉我的就是假的!”
    “这也不怪您,我还能不知道婶子你,怎么会有害人之心呢?说到底是被人利用了,就想着借你的口,让我今后工作难做呢!”
    “这……没这么严重吧!”
    “要是以往,自然是的,可是现在不一样呀,我刚当了会计,又算是空降的,很多人对我不了解,都想着找我的错漏呢,这不,要是婶子您这边传出我浪费,别人再说我资本主义作风,给我树立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形象,那我是干会计的,可不更容易就被人质疑暗中在账上做了手脚,才花得那么不心疼。”
    “哎呦!婶子还真不知道有那么严重,还好只是告诉了你叔,这个宋谷雨,黑心肠的,我哪天非要去撕烂她的嘴不可。”
    “婶子,犯不着为这种人斗气,咱们以后都留个心眼,别被她花言巧语骗了就是!”
    呵呵,宋谷雨是吧!我记住你了!
    疑惑解答完,徐漫也懒得回家去放食盒,顺道就去大队部上班了。
    只是没想到,她在大队部门口居然看见了她家熊儿子!
    这个时候不是该在睡觉吗?她揉了揉眼睛,确认是自家儿砸没跑了!
    “大熊崽,你这么在这里,是要来送妈妈上班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发现原本有些郁郁寡欢的大熊,突然看着她,面露嫌弃。
    呜呜,崽崽你太伤妈妈心了!
    不过大熊还是给了她妈点面子,走过来,学着二狗的样子,有些不自在地拉拉徐漫的手。
    “怎么了?宝宝!”倒是难得见他露出这样一副状态,徐漫蹲下来和他平视。
    “妈,我想跟你谈谈!”
    “好!”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知从哪学来这么一句话,徐漫真的很想笑,但顾忌孩子现在真的很严肃,她还是忍住了!
    因为来得早,大队部这边也还没有人,徐漫干脆把人带到她办公的房间,等两人都坐下来了,才开始让他说!
    大熊之前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现在在这种环境下,还是有些紧张,不过被他拼命按下,“妈,你……会离开我们吗?”
    “嗯?”正在倒水的徐漫手一顿,走过去摸摸他的头,这次倒是没遭到抗拒,“谁跟你说妈妈会离开你们的”
    别是有人又当着孩子的面嚼舌根吧!
    “你和爸爸,昨晚吵架了!你想要离开。”
    “怎么会呢!妈妈不会离开你们的,你们永远都是妈妈的孩子呀!妈妈和爸爸也没有吵架,就是像你和二狗子争东西一样,是不是过两天就好了,还是亲兄弟啊!你会因为和二狗吵架就离开大家吗?”
    “不会!”大熊眼睛一亮,“那妈妈也不会是不是!”
    “嗯嗯!”徐漫突然心里有点胀胀的,刚才大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突然就很难受。
    这和曾经的她何其相似,父母开始为钱每天吵架摔东西,有时候甚至动手,那时的她,每次进家门前都要偷偷趴在门上听听动静,确定气氛良好,才摆出一副笑脸开门回家。
    而气氛不好的时候呢,就想悄悄逃走,但又怕自己走太远,爸爸妈妈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怎么办?
    所以她从来都反对所谓的为了孩子,忍辱负重在一起的父母,他们总以为自己是个好演员,殊不知孩子细小却敏感的内心,其实什么都懂!
    她抱着大熊,“乖孩子,这次是爸爸妈妈不对,让你担心了,回去妈妈也让爸爸检讨,好不好!”
    “嗯”大熊把头埋在她胸前,在徐漫衣服上蹭两下,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眼泪。
    好一会儿,徐漫听见他小声道:“妈,我最爱你了!如果你离开一定要带上我,还有二狗,还有小麦!”说完飞快在徐漫脸上亲一下,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徐漫赶紧追出去,“唉,别跑,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跑得比你快!妈,你好好工作,我在家等你回来!”
    然后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跑得快一样,更卖力地跑起来!
    徐漫:……这熊崽子!
    她走到大拐角的地方,爬上一旁的田埂,直到看到大熊进了家门,才回到办公室,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作者有话要说:【注:野鸡内容为架空年代文内容设定所写,现实生活中食用野生动物的行为是错误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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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作者出息了,居然有能顺v的一天,谢谢大家的支持啊!本章评论发红包鸭!我去试试现在可不可以弄那个抽奖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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