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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虽说着让皇后处置,但皇后若朕将此事敛下,古嬷嬷二人也断不能再回禹王府。
如此一来,四个嬷嬷同样没了三个。
便是皇帝那边,都无法交代。
皇后强忍怒意,连目光都微微偏移开,苏清这张脸着实太过刺眼,“你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逼迫本宫放了金嬷嬷?”
“苏清不敢,不过若金嬷嬷当真能重回王府,有她在,想必对古嬷嬷和苗嬷嬷也能约束一二,如此,两位嬷嬷继续留在王府也无不妥。”
话已挑开,苏清也不再遮掩,径直出声道。
虽然此举定会惹怒皇后,但比起皇后重新往禹王府里塞人,又或者让古、苗二人继续留下,她宁愿选择得罪皇后。
本就是不睦的关系,她还怕什么?
只要不留下太大的把柄,纵是皇后也不能拿她如何。
最重要的是,等那位禹王侧妃洛璃入门,她迟早都会将皇后往死里得罪的……
不过早晚罢了。
现在让皇后知道她不是好拿捏的,反而以后更方便她做事。
果然,此话一出,皇后脸色渐冷,语气生硬,“你当真是想威胁本宫吗?”
明月垂着首,敛声屏气,不敢再多言。
她实在是低估这位安平县主的胆子。
就连嚣张得不可一世的云淑妃,也不见得会这般毫无遮掩的威胁皇后。
反倒是这安平县主,竟然敢当面威胁。
苏清当然不会承认‘威胁皇后’的罪名,这种锅,哪怕是实的,她也不能背。
“娘娘恐是误会的,苏清怎敢冒犯娘娘。”
“你当然是敢的,仗着禹王的宠爱,还有什么是你安平县主不敢的?”皇后冷笑着,言语中尽是讥讽。
苏清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着,不再应声。
皇后又是一阵气急,她厌恶苏清顶嘴耍滑,但苏清当真不言不语了,她更加愤然。
可再愤怒又如何?
她终究不是云淑妃。
云淑妃敢在延庆宫对安平县主动手,她却不敢。
她虽是皇后,可这宫中,谁又不是依附着那个男人活着。
得不到他的宠爱,谁又敢如云淑妃一般肆意妄为?
苏清的沉默,将她心中的怒火点燃,又像是迎面泼来的一桶水,让她倏然冷静下来。
安平县主该死,可却不能和凤梧宫扯上关系。
深深沉下一口气,皇后这才敛下神色,面无表情的说道:“金嬷嬷本宫可以放,原就不是大错,在役所呆了一夜,想必她也知错了。不过,距离县主大婚之日不过两月之期,到时,县主应该不会阻止她回宫吧?”
“自然不会。”苏清答应得很是爽快。
但人真进了王府,阻拦金嬷嬷入宫的法子却并不少。
所以她并不担心。
现在就没必要同皇后争论了,否则真将皇后逼急了,她狗急跳墙,冒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想法,非要弄死金嬷嬷……
那时就真后悔也无法了。
皇后松口放人,苏清也不再争锋相对,反而连连保证等回去后就将古嬷嬷二人放出来。
一口一个皇后娘娘,满脸都透着尊敬之意。
就连出了外殿,都还在大声的赞扬皇后的宽厚仁德……
其翻脸之快,无赖之强,简直令皇后等人瞠目结舌,实难想象。
见到苏清出来,鸢歌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两人没有多言,苏清朝着鸢歌轻眨了眨双眼,鸢歌便已了然。
适一出了凤梧宫,便见迎面跑来一道人影。
苏清顿时止步,她已经认出了来人。
正是那位和她有着几面之缘,又打过几次简单的喜公公。
虽然此人没什么官位,但苏清并不敢装作没看到。
喜公公是皇上的人,他能出现在凤梧宫外,肯定不是巧合。
十之八九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见过安平县主。”
果然,喜公公很快及至苏清的身侧,笑着行了一礼。
“公公可是要去凤梧宫?”苏清故作不解。
“奴婢就是奉命来寻县主的。”
喜哎哟了一声,继而笑着解释道。
“可是陛下要见我?”苏清笑吟吟的问。
“除了陛下,奴婢还能奉谁的命?自然是陛下了。”
大抵是几次的见面都比较和谐,喜公公在苏清面前虽恭敬,却也并不疏远,反而带着几分亲近之意。
对于这种示好,苏清并不排斥。
主要还是她对喜公公没有恶感。
不过……皇帝那边……
为何要召见她?
虽然满怀疑虑,她也无法拒绝,只得跟着喜公公而去。
她敢得罪皇后与云淑妃不假,但皇帝,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至少此时此刻,绝不能因为一件小事而得罪。
否则,那是真的要凉。
不过,在临去之前,苏清还是留了个小心眼,皇帝只说见她,可没说见鸢歌。
所以,她将鸢歌支了回去。
喜公公像是明白了什么,却也未阻止,任由鸢歌离去。
“喜公公,走吧。”交代完毕,苏清才轻笑着看向喜公公。
……
苏清离开后,便在凤梧宫外被喜公公截胡带走之事,自然已传至皇后耳中。
若说不惊讶自然是假的。
皇帝之前单独召见苏清,那是因为土豆和废土改造一事。
可现在单独召见……
会是为了什么?
若苏清和禹王没那层关系,她甚至有理由怀疑皇帝定是瞧上了苏清的人。
毕竟单凭那张脸,便连她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很大的吸引力。
可偏偏苏清再过两月就要同禹王成亲,自然也就没有这个可能。
“明月,你怎么看?”待屏退下所有婢女,皇后这才看向唯一留下的明月。
“回娘娘,奴婢以为,安平县主恐怕并非良善之辈。”明月沉眸,恭声应道。
“安平县主……是本宫低估了她。”
皇后一脸倦容的扶了扶额,眉目间却像是笼罩着阴霾一般,很是阴沉。
她一直以为,这位安平县主就是个空有皮囊的草包,否则,也断不会在泷州之时像个泼妇一般将她送过去的秀女都给赶了回来。
还将自己的名声败坏得彻底。
像这种冲动鲁莽之人,她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可如今一见,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要么就是禹王在背后出谋划策,今日之事,其实都是禹王教的。
要么……则是她看错了人。
安平县主本就不是个好相与之辈,更不是什么冲动鲁莽之人。
今日的一切,都是这位县主自己做的决定。
而她,隐隐觉得,是后者的几率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