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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迁!
那个跳水失踪的姚迁,竟然出现了!
宸王竭力隐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堂下之人便是那女刺客口中所说的姚迁,四皇兄应是不陌生的?”轩王扬声轻笑,等着宸王回答。
“此人科举作弊,畏罪潜逃,如今十一弟将他带来,所为何故?难道就为了让他与这女刺客一起构陷本王么?”宸王面上愠怒。
“臣弟不敢。”轩王淡淡笑着,继而朝着下方罢手,便有近侍亲自上前,从姚迁手里接过一纸文书,呈上前,交于梁伯仁和刑部侍郎。
文书上,详细书写着宸王犯下的条条罪状。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后,两人才胆战心惊的将那文书又传至萧祁禹手中。
至于宸王,则是被自然而然的略过了。
风头变了!
就在姚迁出现的那一刻,那些针对宸王的指控便意味着坐实了。
宸王阴沉着脸色,他就算不看,也知道那文书上的内容。
而接下来,便是证据。
他严刑逼问姚迁数日,都未撬开其嘴巴得到的证据。
在此刻,也被呈了上来。
人证,物证……皆已齐全。
宸王的罪名,几乎避无可避。
此次开堂并未持续多久,在姚迁出现,交出口供文书以及证据的同时,便已意味着结束。
堂堂亲王科举舞弊,灭人全家,笼络考生,不论哪个罪状,都不是他们能一言审断的。
……
朝华殿内。
宸王得皇帝宣召,亲自审问科举案。
即便面对一大堆证据,宸王仍旧咬牙否认。
这罪名他不能认,也不敢认。
萧承岳怒急,愤然扔下茶盏,狠狠地砸在了宸王头上,茶盏应声落地,伴着清瓷碎片,茶水四溅。
宸王不敢躲,硬生生的受下了。
额间一阵抽痛,明显有液体滑落。
身为整个京都身负隆宠,最为耀眼的宸王殿下,这是他第一次承受来自君王的盛怒。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是他们想要构陷儿臣……”
忍着疼痛,宸王爬着上前,口中竭力喊着冤屈。
只要他不认。
就像以往犯了错,父皇最终也都会饶了他。
他和萧祁弘那个废物不同。
他是最受宠的皇子,最有权势的亲王。
而这一切,也都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所给他的。
他不会像对待萧祁弘那般对待自己。
不会的……
“构陷?连你的亲卫都亲口认下了所有事,你狡辩,能说服朕,说服满朝官员,天下百姓吗?”
萧承岳暴喝出声,又自书案上扔下封封书信,满地皆是。
宸王瞪着双目,震惊,恐惧……
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
那些书信,全是他精心收藏,谨慎存起来的。
里面每一封,都是他的心腹,以及那些想与他合作的大臣,所传来的书信。
信中内容,全是不得见人的。
他存起来,原是用以累积把柄,留作威胁。
可现在,这些信件竟然全落到了皇帝手中。
他不敢去想皇帝是如何得到这些书信的,不敢想,也不能想……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知错了。”
这一刻,宸王不再咬牙否认,而是跪在地上拼命磕着头。
萧承岳怒容微敛,失望的看着他,看着他将头磕破,鲜血顺着脸颊滑落,“老四,你让朕很失望。”
“儿臣错了,父皇,父皇你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可以将功赎罪……”
失望二字仿佛将他心中最后的信念也给摧毁,消失殆尽。
能有失望,就一定有过厚望。
父皇曾经对他寄予厚望,可是……他却生生的将这缕厚望摧毁。
他错了!
是他错了!
“老四,这京都是容不得你了。”
萧承岳声音淡淡,可每个字对宸王而言,都无异于最锋利的剑刃,将他最后一丝念想也给彻底击垮,狠狠捣碎。
约莫一个时辰后。
宫内的旨意便传达至整个京都。
禹王科举舞弊,笼络钱财,收受贿赂,伤人害命……
今褫夺亲王之位,以白身发配至澹州。
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皇帝的惩罚着实太狠,尤其是对宸王,不该是这么一个结果。
澹州,与泷州一样,同属于边境,虽比泷州略胜一些,但边境之寒苦,也绝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亲王能忍受得了的。
宸王完了。
几乎永无翻身之地的下场。
随着宸王倒下,科举案中所有牵涉进来的官员也都一一被揭出来,无一例外。
宸王党,砍头的砍头,发配的发配,这对于京都而言,无异于一次官场的大‘清洗’。
这场‘清洗’持续了足足一个月之久。
……
“王爷和王妃的大恩,幼梅永世难报,若有来世,便是当牛做马,也无怨言。”
方幼梅一袭素衣,三月戴孝期未满,她仍在为父母家人守孝。
姚迁亦着了一身素服,和方幼梅站在一处,两人皆目露感激的看向苏清和萧祁禹。
“你们真要离开京都?一个月后,便会开放恩科,不再试试?”苏清再次确认到。
老实说,姚迁突然要放弃科考,她确实挺意外的。
“京都是潜龙渊,也是是非地,我与幼梅在京都已无亲友,离开反而是最好的,我父曾留有遗言,在青州祖地,还有一处旧居,虽是乡下,但我若办个私塾,也能糊口度日。”
姚迁神色间略有落寞,唯有看向方幼梅时,目光中会划过柔意。
这个决定,显然是两人已经商量之后的结果,方幼梅并无丝毫的意外之色。
她早就知道姚迁的安排。
两人已经决定好了,苏清自然也不会去干涉,是非对错,都是自己的选择。
待两人离去后,萧祁禹才淡声重复着姚迁适才之语,“潜龙渊,是非地……倒是形容得极妥。”
“姚迁若参加科举,会如何?”苏清饶有兴趣的想到。
姚迁此人,才华不失,性情不失,品行更不失,若这样的人做官,对于百姓而言,应当是有利的。
“名垂青史……或者英年早逝。”
萧祁禹沉吟了须臾,才缓缓说道。
苏清:“……”
不得不说,这话貌似她无法反驳。
以姚迁的性子……过刚易折,也不是没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