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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瘸子叔和大大聊了两根烟后，走了。
大大坐着没动，继续抽，抬头望着淡淡的月华，吹着微风，这段日子，挺惬意的。
舒心过去问：“大大，你们说什么了？”
舒常刚正愁没法跟姑娘开口，正好舒心过来问，要是舒心传话，这事就好办了，顺便听听舒心的意见。
家里人现在都习惯听舒心的意见了。
“你叔给你二姐说媒来了？”
“哪里的？”
“苏集的一个，王集的一个，还有其他村里几个，都托你叔说媒，你叔觉得就苏集和王集这俩条件还不错，剩下的都给直接拒了。”
“哦，集市上的？”难道说她们去摆摊时，无意间被人看到了，相中了二姐？
“王集那家，你们摆摊正好在人家家门口，小伙子的父母也摆摊。”
“小伙子呢，什么学历？现在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跟咱一样务农呗。”闺女问的真奇怪，还问学历，农村干活要这个其实作用不大，还不如说现在在哪里上工，一个月挣多少钱？
“哦，苏集那个呢？”
“苏集那个，据说家里在集市上开饭馆。”
舒心调侃道：“他们是都看中了二姐做生意的能力，嫁去他们家，把生意做大吗？”
舒常刚没听出来她在开玩笑，一本正经的回答：“不知道。”
“大大，我觉得不着急，二姐才刚刚毕业，正对摆地摊充满了兴趣呢，你让她嫁人，她不一定感兴趣。”
“你四瘸子叔给我说好几个了，我总是拒绝也不好，见一面就见一面，不同意以后再说，万一看对了眼呢。”
“好吧，我去问问二姐，看她是不是愿意见。”
家里里外都收拾干净了，躺在床上的时候，舒心把大大那边的话给舒兰传达了。
舒兰望着屋顶，一直没说话。
舒心打破平静道：“二姐，你到底怎么想的呀？这两个，你愿意见哪个？还是两个都看看？”
“舒心，你觉得我该不该去见啊。”
舒心直截了当的问：“二姐，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所以不愿意见？”
舒兰默了片刻，还是承认了，关于恋爱，她也是第一次，她没有与任何人分享过，其中的苦甜苦辣，如果不能说给家人听，还能说给说听呢？
“他家是城里的，我觉得他家里可能会不同意。”
“他叫什么名字呀？”
“沈宇阳，我们初中在一个班，初中毕业了，他就没上高中，现在在一家店里上工。”
“沈宇阳？”舒心惊讶，二姐上辈子交的那个男朋友就是沈宇阳，可是沈宇阳的家是苏集的，不是城里的呀。
舒心转了转眼珠，她听三姐说他们在苏集见的面，莫非他确实是苏集的，只是骗二姐说是城里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呀？虚荣？庸俗？可是这种事情，早晚不是被拆穿吗？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我们初中毕业后就没见过了，还是前两天去进货的时候，我不是去厕所吗，你问我怎么那么慢，其实就是被他认出来了，他喊住的我，问了我好多问题，我都回答了，还以为他随便问问，没想到他那天在苏集一直等到我撤摊。”
“他长得不错，穿着也不像农村人那么邋遢，显得比较干净，跟城里人一样，所以你就心动了？或者说你在初中时就对人家印象不错，人家一追你，你就答应了？”
“我可没答应他什么？他那天也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也没说什么？我们俩不是那种关系，你不要乱猜啊。”
“不是那种关系，不代表你们未来不是那种关系啊，就差他找机会捅破窗户纸了呗，你敢说你不喜欢他？”
舒兰鼓了鼓嘴，左顾右盼了一会，屋子里有点黑，只有窗外照进来的淡淡月华，似鼓起勇气，坐起来看向俩妹妹：“你们觉得他行吗？”
“不行，我不同意。”舒心脱口而出，极力反对，就差没说他是渣男了。
上辈子就因为他家里不同意他和二姐的婚事，他就直接放弃了，这边二姐还等着他来求婚的好消息，谁知他就着急找了另外一个女人订了婚，打二姐一个措手不及，好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觉得他在开玩笑。
这样的人恐怕也是看二姐长得漂亮，才追的，至始至终对二姐都没什么感情，所以当这段感情遇到挫折的时候，便很快夭折了。
舒菊和舒兰都看向舒心，惊讶她反对的如此决绝，她都没有见过那个人呢。
舒兰问：“为什么？你对他有意见？”
“二姐，在等等好吗？不要急着谈恋爱，等你的生意上正规了，你的眼界会更宽更广，到时候你会渴望不一样的爱情，你会碰到更好的人。”
舒兰有点颓废：“结婚过日子呗，谁会整天把爱情挂在嘴上？”
“二姐，你好歹也是高中毕业，也读了不少书吧，思想怎么那么悲观？难道你从来没渴望过像书里说的那样的爱情吗？”
舒兰看着她好一会：“说实话，我可从来不敢想。”她们生在农村，长在农村，见惯了平平淡淡的日子，觉得自己将来也会是那样的生活，从来没想过去改变它。
“二姐，你可以想的，而且你会有的，你才十八岁，你的理想不是摆摊挣钱吗？你想这么快就嫁人？生孩子，留在家里种地？忍受婆婆的责骂？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呢。”
舒兰和舒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舒心，她的话是崭新的言论，从书里看过不假，却从没想过付诸实际，周围的人也没有这样的，都在按部就班的活着。
她可以吗？可以像她说的那样吗？
“会不会这么大了，不嫁，光干自己的事，被别人说？”
“就算你嫁了，到哪里都会被人说，不是说这些就是说那些，你永远不会让所有人满意，他们喜欢嚼舌根，我们制止不了，可是我们可以活成她们嫉妒羡慕的模样。”
舒兰犹豫着，最后道：“那，我听你的？”
舒心坚定的道：“二姐你不会后悔的。”
舒菊突然来了一句：“舒心你怎么那么有经验，好像谈过很多恋爱结过婚似的，你是不是在和沈清和谈恋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