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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到周寒如，很难说是什么心情。
安以柔恢复了下心态，把睡梦里带起来的慌张掩去：“我这就换下衣服，寒如，你去外边坐一会。”
“客气什么，你换你的。”周寒如笑咧嘴笑笑，挨着床边就坐了起来，直到她的视线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个本子后。
昨天晚上安以柔把新剪的照片贴上后就睡了，因着平素她的房间鲜少有人进，所以也没防备。
更防备不到周寒如会这个时候来找她。
兰姨倒没怎么注意桌子上的东西，只是见着周寒如忽然就止住了笑声，接着站起来说：“我在你府门口等你。”
“唉，怎么这就走了呢，不是说一起喝杯荼，吃早餐？”兰姨有些不知所措，转而看向了安以柔。
安以柔匆匆忙忙穿上衣服把兰姨推到了门外边：“不用了，我洗漱下就出门。”
把兰姨支走后，安以柔看了下本子。
最上面就是周寒如和江佑程衣衫凌乱的那张。
每回周宅里边有人来，安府都是四下一片看热闹的，二姨太最近一直都在医院里边，可安以露倒没闲着，她站在二楼从上往下看着安以柔，二姨太不在边上，她话说得也大声些：“哟，又有贵客来请啊。”
安以柔没功夫搭理她，她便说得越大声了些：“周小姐这是有多看不上我们安府啊，每回来了坐都不坐一下的。”
她这话自然不是特意说给安以柔听的。
而是说给里边正坐在小阁上闭目养神的安则临听的。
周宅与安府有少许往来，现在南城许多多事的人家都是知道了的，尤其是大姨太那人特爱显摆，每回出去打牌，人家一说到周宅，她便喜欢说上那么一两句。
常常都在说这周二爷来了他们安府两三回了，不止这周二爷，还有这周家小姐，都时常上他们安府。
经过大姨达这般在牌桌上一宣扬，附近知道周宅的都大概知道了安府这是有了大门道了啊。
可实际上这周府几次来人都没怎么待见过安则临，作为一家之主，他脸色自然是一次比一次难看。
安以柔顾不得府里各人的表情，她出了安府就直接上了周寒如的车。
这次周寒如不是自己开的车，除了她坐的这辆车，前后也跟着两辆车，安以柔没有多问。
想必这些人都是周安睦帮着安排的。
周家的大小姐被绑架已然是对周宅名声的抵诲，现在自然是不敢再松懈了。
“你什么时候回的南城。”安以柔笑了笑。
周寒如表情仍旧不是很好：“我昨天晚上到的南城，太晚了，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
“没事就好。”
此时两个人都各有心思，聊不上几句便没了声响。
安以柔想着的是要如何解释她和江佑程过往里的那些接触，同时她也好奇着周寒如和江佑程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如何相处的。
她忽然便有些反感。
对江佑程多了些许厌恶，她在想，江佑程是不是和每个女人都可以亲近起来，传闻果然是骗人的。
还说什么江督军不近女色，一点也不符实。
而另一边，周寒如心里边也很不是滋味，她在安以柔房间里边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本子下边还遮着几张江佑程的照片。
她对于安以柔虽然不算非常了解，可是任何一个女孩子收集一个男人的照片，其中的心思，怕也就那么一种吧。
再联系到前段时间安以柔帮着江佑程躲闭她二叔搜查的事件，周寒如心里便有了底：“你喜欢江佑程？”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每次江佑程出现在南城的时候，她都会出现。
无论是在江佑程辉煌的时候，还是在江佑程落难的时候，安以柔都出现过。
“我和他没什么的。”安以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骗不了自己，她确实对江佑程有些别有用心。
可是有很多次，她也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会结束的，比如现在江佑程在江北，而她在南城。
她们可能就此分开就不会再见了，她会成为一个孤独的歌女，改变自己的命运和人生。
而江佑程会在仕途上一帆风顺，他以后可能会娶一个大世家的女儿，像每一个幸福成功的男人那样，结婚生子与她安以柔再无关联。
可是现在周寒如用的是喜欢这个字眼。
她不知道如何掩饰。
周寒如眼睛直视着前方，继续问：“那次我和你去百事楼，是你把消息告诉给江佑程的吗？”
绝对没有。
周寒如居然会这样怀疑她，安以柔豁然坐直了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寒如：“你怎么这样想呢？”
自之前一次两人因着江佑程的事情闹了不愉快后，安以柔便看清了周寒如把她当成好友的事实。
从那个时候她便发誓一定把周寒如当成真正朋友。
“那他怎么会知道我在百事楼？”周寒如也看着安以柔，两人眼眶都有些发湿。
无论是周寒如还是安以柔，她们原本都没有什么别的朋友，往日情深一一浮上心头，谁也没想到会走到这样的一步。
安以柔愣了下，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肯定一直都在跟踪着你。”
“你不知道？”周寒如表情依然冷冷的，在她想来，安以柔肯定一直都和江佑程有所联系。
毕竟江佑程在南城受伤后，都是被安以柔照顾着的。
还有那个花蓝，周寒如对于那天晚上，安以柔收到一个程姓花蓝后神色异常的画面记得很是清楚。
后来想想，应该正是江佑程给她送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见周寒如变得这般不信任自己，安以柔扭过头看着汽车车窗外边。
这会已经是正午时候了，可天色仍是灰蒙蒙的，使得人心底里一直发闷，含在眼睑边的泪便落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