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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柔又要去唱歌了,府里边的人一个一个地都停下了手里边的事儿,安以静的酸梅捏在手里不吃了,二姨太手里边的小少爷都跟着一起看着站在门口的安以柔。
管事们不知所措,看看穿着一身警服,帽檐发亮,腰间还别了把手枪的严司晨, 又看看一脸铁青的老爷,最后,管事们只得分道两边,让安以柔出了府。
安则临在后边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的新民政府,说是说亲民,可是一点人怚也都是不讲的,反正纸条上写的怎么来就得怎么来,要是敢随意违反,指不定脑袋哪会就给人摘了的。
所以安则临忍着,听见车子走的声音,他气得大叫,让管事的把他的大烟杆拿出来。
“这三姨太又去哪里了,该她在的时候连个影儿都没有。”安则临民习惯了被三姨太侍候,一时见不到人心浮气燥的。
管事的赶紧回话说:“估摸着下午晚饭时就回来了。”
“我一个安府的当家人都没有她忙。”安则临想摔东西,看眼手里的宝贝烟杆又是把手给收了回去。
“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他还真是容易生气,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严司晨坐在车里边,静静地表述着。
他的话里边提到了和以前一样,安以柔知道他在有意提起几年前,他被安则临教训 的事情。
安则临知道安以柔和严司晨想着要计划逃 走的事情后,觉得严司晨差点把他家的名声搞坏,所以指 使两个的家仆打了严司晨一顿。
那一次后,严司晨就背井离乡了。
回到故土,见到故人, 自然也会想起那村难受的事情吧,尤其他现在有能力去报复那些欺负他的人了。
安以柔看了眼严司晨,她眼前的严司晨已经没了当年那个小少年怯懦, 取而代之的是老练。
“你恨他。”安以柔试探地问道。
严司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什么恨不恨的, 都过去了。”
可是不像,不过安以柔没有深究,只是希望严司晨不要波及到她就可以。
严司晨并不是真的白帮忙,光是高老板那里就打点了他好些大洋,只是嘴上他没提而已。
高老板热情地把严司晨让到座上后便进来了后台,看着安以柔面上很不高兴:“要是下次再这样的话,你就不用来了。”
昨天好好地突然说声不来,给他的声誉千万了很大的损失,不知道赔了多少钱。
严司晨这里还打点了不少,一想到严司晨那副装出来的大方,高老板就来气:“这小子,年纪轻轻,官路倒是走和比谁都要溜,听说左右逢源很是厉害,收进了不知道多少钱呢。”
“嗯,他是很厉害。”安以柔应了一句,就往台前走去。
台下的严司晨理所当然地坐在了首座,笑笑地看着她。他脸上的笑像是贴在那里似的,像一张厚实的面具,让你看不到他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高老板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他厉害着呢。
要是不厉害,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怎么坐得上南城局长的位置,他现在的势力也就比督军稍微差那么小点,谁见了他还不得低头哈腰。
安以柔唱完后从台上下来,又专门给严司晨倒了杯酒:“我这就回家了。”
“那种地方你还留恋,真的不打算搬出来吗?”严司晨的意见和安以柔是一样的,他觉得安以柔应该主动离开安府。
严司晨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我帮你找间大院子,保证住得舒舒服服的。”
他真是越来越明显地表现出了对安以柔的轻薄,就像对待所有歌女那样的态度,一副我有钱,我有能力,你听我的态度。
安以柔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好家里边的事情。”
对于严司晨的这样的人,她不想得罪,可是也不想接近,她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严司晨没有成家的话,她或许还会考虑做一个局长太太。
只是一起这种念头,她又开始想到江佑程,她摇了摇头,幸好严司晨是有太太的,要拒绝他算是比较容易的事情。
回到安府里边后,安则临仍然又把安以柔叫到了面前。
安以柔回到府里边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看得出来安则临也很困。三姨太也还没有回来。
“这是我们安府里边的大帐房。”安则临又在抽大烟,屋里边云雾漫漫,站在他旁边的一个老先生,听见安则临提到他,他立即就站前来一步向安以柔问好。
安以柔点了点头。
她对商行那些人都不了解,只认得府里边的下人们,她不知道安人则临为什么要突然带个人来给她认识。
“先生,你给她说说我现在还有多少钱。”
老先生说了声是,拿着帐本翻了起来,一页一页地念了许多,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安则临还欠了一大笔外债。
安以柔这才意识到安则临是在和她哭穷呢。
她别的没有听真,不过购买烟膏这笔账她是听到了,比她存下来那些大洋数目还要大。
明明是自个败的还想要别人给他填缺,安以柔没说话,安则临这便又把账房先生叫了下去。
正厅里边只剩下安则临和安以柔。
安则临把门给带上了,烟杆也清空了,他前着手在厅子里边走来走去:”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啊,你看看这世道,新民政府把一切都搞得乱七八糟,多少铺子现在都只出不进,都快撑不住了。“
安则临来来回回就这么在残余的烟雾里边走着。
最后,他突然身子一矮就跪在了安以柔面前:“就算我这个当父亲的求你了,救救急吧。”
“我就是再多,也填不上你那些外债和你的烟膏钱啊。”安以柔被安则临吓得后退了几步。
跪在地上的父亲看起来突然就老了很多,肥胖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皱纹,胡子里边也杂着几根灰白。
安以柔心里边有些酸:“我帮不了你。”
安则临颓然地坐在脚跟上:“谁都帮不了我了,安家要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