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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程来南城的第三个月,正是盛夏,有钱人家的女子都开始换上了高分叉的短袖祺袍。
男人们都开始把衬衫的袖子往上边挽。
安以柔还是往时那样,从学校里边出来后就直接去百事楼里边了,她现在晚上都不回家里边吃饭。
都是和安以露一样的说法,就说约了同学们玩,反正她平时也都是在正房里用餐,鲜少与大家一起,因此鲜少有人想起来她不在府里边吃饭的这回事。
百事楼前然站满了专门为着给她的捧场的老少爷们,高老板倒是不亲自出来接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高老板大概已经知道了安以柔为人处事的方式。知道即使每天出来接应,也得不到安以柔什么好处,便慢慢也就以平常心来对待安以柔,每天都支使着安保人员出来护着安以柔以免她受了什么 伤害,那可是百事楼里边的一大损失。
安以柔穿过人群和好些熟客都打了招呼,这就慢慢到了后台。
后台上原来那些代表新民政府标语的思想的旗子还没有摘掉,最近关于新民政府的消息很多。
安以柔就是想不听都不行。
那夜她和江佑程分开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不只是江佑程的, 她也没有和其它任何一个原本交集较多的人有什么交集。
周安睦想来是在忙着关于周老太爷的婚事还有就是新民政府的介入, 使得当地许多商行的经营模式都受到了影响 ,只要是在南城原本做点生意的人,这段时间怕都是忙得很了。
有时候安以柔不经义觉得似乎整个的世界都只有她还在按原来的方式过着日子似的。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持续下去,如果没有注意到后排的观众的话。
通常上台后,她都是会冲着首座的人作礼问好,今天首座上没有人,看来是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人来。
所以她就更多地看了眼后排的观众。
不看还好,一看,安以柔就有些慌张,腿软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反正她早就做好了被安则临赶出安府的准备不是吗?
座下坐着的正是安则临,安则临显然已经开始对于安以柔有所怀疑了,从安以柔刚刚出场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安以柔而且到后边就开始皱起了眉头。
已经站在了舞台上,安以柔就必须唱,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应该保持基本的釬静,她也相信, 安则临不敢冲上来。
安则临这个时候冲上来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只会给安府带来更多的难堪,让更多人知道安府的二小姐是个歌女。
安以柔尽量不把视线放到安则临和三姨太的身上,她估计三姨太并没有直接告诉安则临她在这里做歌女的事情。
只能是三姨太引着安则临来的。
安以柔这段时间大多数时间都在学堂里边度过,学堂里边下学后她就到百事楼里边,很少的时间呆在家里。
几乎每天都只是回去睡觉,对于安里边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是很清楚,她也不知道安府最近的情况,不过她想,安则临既然都专门跑出来逛场子了,可能商行里边没有受什么大的影响吧。
安以柔平稳着心态,唱完了今天的三个场次,反响也都还不错,她现在已经不太担心没有收益的事情了,即使偶尔被秋欢抢去风头,一时半回也影响不到她。
“我来帮你洗把脸,你早点回去休息,听你说每天还要去什么学堂我都替你赶到累。”梅姐还是老样子,每天都想着以最快地速度帮着安以柔搞定后让她回睡觉。
可是安以柔一反常态:“不用了,今天不洗脸吧,我就这样回去。”
她其实想试试能不能直接就这样蒙混过去,虽然安则临的脸色不是很好,那万一没有认出来她呢。
抱着这样心态,安以柔保留着面上的妆容匆匆忙忙地往出口走去。
反正现在她的那些小费,也都是让高老板清点的。
还没有走到出门的地方,安以柔就和安则临打了个照面,她嘴巴动了动,想喊声父亲,最后还是没有喊。
这个场面似曾相似。
前世的时候也是安则临在歌舞厅里边堵过她的路,她当时吓得魂都没有了,抖着声音喊了句父亲,结果,安则临当时就说:“不要叫我这个父亲,我不会有做歌女的女儿。”
即然前一世已经挨过这样的骂了,安以柔就不打算再重复一样的话,她抿着唇,眼睛里边掩了一丝冷漠,就这样看着安则临。
有些人,你越是在他面前表现得软弱他就越会得尺进寸地欺负你,辱骂你,安则临就是一欺软怕硬的男人。
看到安以柔这副态度看着他, 安则临混身气 得直发抖:“好啊你,我说你每天都去做什么,没想到你 竟背着我做这些下流的事情。”
“你也看到了,我就只是唱歌而已。”安以柔小声地为自己辨别了一句,她不想在这里和安则临吵起来,毕竟这里边还在百事楼里边,动静闹大了难免引起一些人的流言。
安则临向来是个要面子的主,他自然也不打算在这里就罚安以柔只恨恨地说了声:“回去和你算帐。”
安以柔的车子稍微慢些回到的安府,因为等安则临和三姨太走后,她重新回到楼里边让梅姐帮她把脸上的粉都擦了。
脸色素静的安以柔随后就出了百事楼,回到了安府。
她不回来不行,哪怕知道回来后肯定也是要面对各种各样不好的事情,受责骂,被侮辱,可是母亲还在府里边,安则临肯定会连着母亲一起责骂的。
安以柔还没到房边就听见了正厅里边安则临发火的声音,她快步走到正厅门口,门槛边上已然是一只碎成了八瓣的杯子。
母亲和兰姨这会子都跪在厅里边。
宋兰芳面色苍白神情一片慌乱,看到安以柔后更是如此,她先是叫了声以柔:“你、她们说你在外边做……。”
说到这里她又说不下去了,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地一直往下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