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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柔她们出府的时候要路过正厅，一进了正厅就看见佣人们都神色慌张路来跑去，一直都有人嘀嘀咕咕地说不好了，不好了的。
从楼上也隐约可以听到女人哭泣的声音。
周大少死了。
安以柔确定应该就是这么几天的事儿。
不过周大少受伤的事情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而且他虽然是周家黑大的头把椅，实际上这些年他一直都混迹在政府里，实实在在的两道通吃，而且他遇刺无论是对于当下霸居南城的政府，还是黑道都是影响极大的，因而消息一直封得很严实。
安以静她哪里知道这些，只是小声地和安以柔说：“难道是周老太爷死了？”
安以柔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两个人在管家的安排下坐下周宅的车一起回了院里。
周大少的死迅是三天后发出来的。
之前周宅还是想着，或而能靠着洋人的本事把周大少给弄活，可没诚想也就是平白地拖了这么些日子罢了，现在人死了也就不好再瞒下去了，体面的葬礼还是要的。
周寒如这几天一直没有再来学校，安以静倒是越更加频繁地来找安以柔。
“没想到就是我们去的那天周大少就死了。”
周大少的死对于南城来说是个爆炸性的新闻，因为消息公布得突然，很多报社都被惊动了，这么大的消息居然瞒过了他们的眼皮。
于是为了补填之前的空白信息，报纸上开始铺天盖地地猜测周大少是因何而死的。
有报社就提出猜想，说周大少为他杀。
毕竟周大少正值壮年时期，身体都是倍儿的棒，没有道理是突然得病而死的，而且在周大少死迅公开的前些天里，一直都没有去政府办公，还有，就连督军的酒会他都没有去。
这家报社风格大胆，过了几日又推出来另一个假设性的猜测。
虽然说得很隐晦，可是大家一件便大约知道他的推断了，周大少不再露面的时间正好与督军江佑程来南城的时间重合上了。
因而后边也的许多家报社都跟风一起的猜周大少的仇家是谁。
“快来看，快来看，关于周家行凶人的最新消息。”安以静这几天对于只要有周大少消息的报纸十分热衷，每次上学的时候特地让司机去买一份。
她自己一个人看大概是觉得有些无趣，于是总也要拉上安以柔一起看。
虽然在酒会上安以静与江佑程有一起跳舞，可是江佑程对她表现淡漠，因而她现在是对周家更多喜爱些，不禁也跟着民众一起猜想是江佑程暗地里使坏。
安以柔只是随眼看了下报纸上的斗大的标题，便又转看了头。
其实她心里已经越来越肯定这件事情和江佑程脱不了干系了。
安以静在旁边看报纸看得乍乍呼呼的，突然就又吃惊地说：“江佑程要离开了。”
安以柔心里沉了沉。
一时心急，也没顾得上旁边的人是安以静，伸手就将报纸扯了过来。
安以静这便突然不开心了，不过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还是笑着说：“你怎么一听到他要离开就这么紧张。”
安以柔这才知道自己做得过于明显了，不过她现在一心盯着报纸，并没想着要回应安以静的话。
江佑程如果现在就突然要离开南城的话，岂不是明显地做贼心虚了吗？
报纸上倒也没有说这几天就要离开，只是说由于江北那边两边军阀局势紧张，让他带些兵过去声援一下。
也是赶巧了，不过报纸本来就是以鼓吹人们为主业，即使知道这并非江佑程自己突然要离开，也依然挑唆编谣说其它地区的新民政府军不派，偏偏让一让江佑程去，掩饰的手段也过于明显了吧。
总之江佑程谋杀周大少的罪名越描越重，几乎就要落实了。
要不是江佑程是督军，估计当地的警署早就公事公办把江佑程拿去枪了。
可是江督军可是南城现在的军大爷，手里随便一动就是几万的兵力，大家都只能在流言里边天天瞎说道。
周大少的葬礼办得极为盛大。
只要和周家有些商业往来的，或而利益牵扯的人几乎都戴上了黑纱。
安以柔看到就连他们女校的校长都自觉地戴了黑纱。
其实街上很多人都自发地往袖上罩了截黑纱，出殡的时候长街两边更是站满了人。
出殡那日的早上，安以柔准备出门上学，安以静却不干，她说：“我今天得去街上看看。”
就连安以露也要去凑这么个热闹，安则临也是煞有介事地在手臂上戴了截黑纱。
安以柔倒是不清楚安则临究竟与周宅名下有没有生意往来。
可是在她眼里，这一家子人哪里像果去送殡的意思，分明就像看戏似的，面上全都是得意洋洋地笑意。
周大少出殡的消息出来后，南城许多道上都把着兵或者周宅下边的地方打手，全都控制着路上的车辆，不许通车，就是再大面子的信今儿都都走路。
安则临这一家自然也只能走路啦。
安以柔倒是想着还是去上课比较好，原本她还想着自己与周寒如是朋友，前去吊唁也是应该的，可是到底她自己也才十六岁，上门去拜访也没有个正名份，并不大像的。
可是她到快到学校的时候才发现，学校里的学生也都被组织了去给周大少送殡，于是便不用上课了。
她只好打道回家，可是路上人实在是太多了，只好干脆跟在同校的校友当中一起前去路上列队送殡。
忽就想起来，当初江佑程来南城的时候，城中百姓也都是这样列队举着花环相迎的。
那时她还没有重活一世，因而对于高高在上的男人总是冲满了各种想像，那天打扮得花枝扫展，喊欢迎的时候嗓子都喊哑了，就想着能被坐在马上的督军看一眼。
当初并没有注意到江佑程的长相，只想着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果然还是太天真的年纪啊，安以柔看着周边呐喊的小女生，无不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