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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临则站在自己的车前。
每日忙完生意时不时还要被家里一团女人搞得晕头转向,他晚通常都是能躲开就躲开。
三姨太年纪轻些,又擅长说道,所以每回夜出必然都是带她前往的。
此时两人都还没有上车,看着不远处一个军人正抱着身穿粉衣的少女走来,都有些吃惊。
首先吃惊的是这个军人的身份。
一看就知是了不得的头等人物,安临则暴富之后,最大的爱好就是结交名流,此时自然也不会陌生了这位近日才到南城的江都军。
而令他更为吃惊的是江都军怀里的这个少女他认识。
不就是他那个总惹事的女儿嘛。
安以柔在门外就碰见了自家人有些意外,她有想过得到江佑程的庇护,可她从未想过是以这副模样让他出现在父亲和那些姨太面前。
“我到家了,放我下来吧。”这一路上,类似的话她没少说,可江佑程仗着自个力气大,就是不放。
其实抱了这一路,江佑程的手早酸得很。
可那种美人在怀的感觉令他放不下手。
现在看是真到了终点,他也不便再强求,只好把安以柔放落下来,然后揉着手腕放松。
江临则与三姨太互相对视一眼,再来看安以柔。
几乎还是不能相信,这两人举止如此轻昵。
无论如何,安以柔现年也不过十六岁,这等作为是有损门面的。
可对方是督军。
江临则努力咧了咧嘴唇,挤出些笑意:“以柔,今天去哪了?这么晚回来,害我担心。”
三姨太也忙上来拉过安以柔的手,眼睛不时在江佑程身上瞄,嘴上说:“就是,就是,我和老爷正寻思着出去找你呢。”
安以柔一眼看过去,三姨太身上此时穿着条窄身旗袍,身上还披着条绘彩丝巾,头上的发髻也是精心装饰过的。
分明就是要去舞厅的派头,人前显摆说几句好听的话罢了。
“我只是去探了下校友,途中脚伤到正好遇到这位督军他就把我送了回来。”安以柔不好说实话。
她一个十六岁的女生总不能说与周二爷约了在府上共宴。
现下虽是乱世,可女子名节之事最为人乐道,稍有一个不检点的地方便会给人扯了短。
这次江佑程给她带来的困扰也不会少了。
明日估计会见报的。
三姨太终于找到了话来说,凑近江佑程面前,笑盈盈地:“督军人可真好。”
江佑程此时揉完了手腕,将衣领扣起,正了正军帽,视线直接略过三姨太和伸手前来的安临则,再淡淡扫了一眼安以柔便转身走了。
这个女人。
似乎总也有意瞒着些什么,她身上的秘密好有点多得过份了罢。
江佑程有神情变得有些阴郁。
不过安以柔看不见。
她只看到江佑程笔直离去的背影慢慢没入别墅小楼里。
安临则收回方才伸出去想和江督军示好的手,面色有些尴尬,又有了几分忌惮:“你怎么也不把督军请进屋里坐坐。
“他还有政务在身。”原本想着,既然到了到了门口,把江佑程请进屋里让大姨太她们看看也是好的。
可江佑程不按常理出牌,这便走了,安以柔也只好找些理由掩饰过去。
三姨太看安以如的眼神越发不一样。
不只是周二爷,现在又傍上了一个督军。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小丫头上次没给摔死,醒来后居然一路桃花通畅,能耐的。
“赶紧进屋去吧,看你这一脸疲态。”
三姨太与站在府门前的几个佣人交待:“赶紧侍候大小姐洗漱,还有,把我上次带回来的血燕窝炖点雪蛤,给小姐补补身子。”
“您是说上次舅姥爷家送的那特等血燕窝么?”被吩咐佣人有些愣神,生怕听错了,那血燕窝可是特等货,即使老爷生病的时候,三姨太都没吱声的。
今儿突然这变脸,她一个下人还真吃不准这是演的哪出戏。
三姨太对下人却从来都是喝斥有声:“不然还能有别个?”
“明白了。”应声的女佣紧而就下去准备了。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明白三姨太的心思,安以柔心里头可都是明明白白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三姨太是个识实务的人,虽然自个出身不好,可知道借风转向,硬是从穷人窝里爬上了安临则的床上。
没点手段和心计和眼界是过不了这种日子的。
不过现下在这个时候,安以柔明白在安临则面前,三姨太的话最是顶用,所以她暂时需要这样一个帮衬自己的人。
安临则在旁边见两个家里的女人又搭起了话,自己先上了车。
安以柔则忍着足底的痛亲自帮着三姨太拉开了车门说:“三姨太对我真好,以柔得都记在心里,来日方长定好好报答三姨太。”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呀,好好听话就可以了。”
终于合上车门,安以柔松口气。
今日可真是曲折。
进了门,还没换下鞋子,闻声赶来的母亲宋兰芳人未至而声先到:“以柔,你到底是去哪啦。”
“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些,所以回来得晚了。”看到母亲急得抬头纹都拧在了一起,安以柔有些抱歉。
母亲曾经为自己受太多苦了,她希望一切重来,可以让母亲不要再担惊受怕,没想到还是因为自己的大意令母亲急着这样。
宋兰芳把安以柔上下都仔细看了再看,终于确定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缓和过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佣人过来说:“小姐,热水都准备好了。”
平常家里下人都是不怎么搭理他们母女两的,今日突然这般殷勤,宋兰芳有些惊讶。
真没有走错房?
安以柔点头说:“我知道了。”
“燕窝也都炖上了,小姐沐浴后就可以吃的。”
“嗯,好。”
安以柔淡然应对,旁边的宋兰芳满脸云雾:“这、这、怕不是大姨太她们又想怎么捉弄我们娘俩罢?”
“不会的,是三姨太吩咐的,母亲不必担心。”安以柔此时身心疲乏,只想着赶紧洗洗身子,好歇息会。
她把头发撩起来,露出脖颈侧身对着母亲宋兰芳,然后说:“帮我角一下衣带。”
“诶,好好。”回过神的宋兰芳赶忙伸出手去。
可也只是低眉抬眼的空当,一抹樱色就愰然入眼。
宋兰芳怔了下,手就有些抖。
她虽不大懂得什么人情世故,生性又极是怕事,对于诸多事物都不甚了解,可这男女之事,多少还是有些常识。
她再凑近看了看。
甚至还能了然看见此许齿痕。
才十六岁的女孩子啊。
宋兰芳家教向来传统,此时竟没能控制住情绪,扬手便冲着安以柔刚转过来的脸上就是一掌:“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