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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露会来,院子里的人都挺意外的, 可安以柔却觉得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安府没落以后,安以露的生活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一切都还是照常,只是住的地方,不在安府了而已。
毕竟是住过那么久的地院子,安则临虽嘴上不说什么,却还是时常绕回到以前的安府去看看, 回来后便会和大姨太偶尔提上那么一嘴,据说自他们搬出安府后没多久,院子就被陈美茵包办了下来。
院子被翻修了下,接着便租给了几个来这边做生意的洋人,听说光是租金一个月就上千大洋,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大姨太也是直摇头,她们要是每个月能有这么多大洋,得过得多安逸啊。
至于二姨太和安以露的消息,也是安则临说的。
二姨太再怎么不好,也是他安则临的女人,况且她带着安定宣,安则临难免会关切她一些。
二姨太一个女人又带着个儿子,出了安府后,倒也没受什么委屈,只是安以露觉得和她住在一起丢人,因而让她自个租了个地儿过日子,这般自然是过得不如从前。
可是安以露每个月都会给些大洋她,倒也不至于挨饿,照样有老妈子侍候着。
于于安以露的生活,那是自不必说的,严司晨也没给她置院子,倒是在公馆里边专门要了间房,反正也没人敢收他严司晨的房费,于是安以露便天天出入酒场公馆,使得社交界个个都知道了她是严司晨的人。
陈美茵竟也丝毫不在意严司晨在外边鬼混,安以柔倒有些想不通。
“见你又上报了,就心下好奇,过来看看了。”安以露还是老样子,有什么是什么,并不多做掩饰,她看了眼陈旧的院子,和院子里七七八八的人,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安以柔自进了院子里后,也没和安则临打个招呼,倒像是来巡视似的,绕着院子走了几圈,然后看着玩耍的团团嘴角微挑:“我就说了,你能是个什么好东西,看吧,最后弄了个私生子出来。”
私生子这三个字,最近一直在安以柔耳边不进地响起,以至于听到现在都有些麻木了。
“说吧,有什么事吗?”幸好今天有三姨太在,赶人的话,都不需要安以柔出面了, 以往在安府的时候,安以露和三姨太本就不大和,现在出了安府的门,两人针锋相对,更是都没什么好脸色。
安以露看了眼三姨太的打扮,冷笑:“听说三姨娘最近在青馆里谋生,看来是做回老本行了呀。”
三姨太以前确实是在楼里边做过那类的事情,一直放不下面子,只是到后头,安府倒下来后,她便知道其实个个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并没有嫌弃她,再加上她在楼里边也认识了好些人,时间一久,心结反倒慢慢解了开来。
“最啊,我这种人,哪里来还得回到哪里去,哪里比得上您啊,不嫁人也有男人养。”三姨太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安以露闻言一时语塞,她本就年纪在姐妹里边最小,即使再能说会到,在年纪和见闻上也远不如三姨太,这会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知道找些什么痛点来说三姨太。
安以露说不过三姨太,干脆便不再与她纠缠,看着边上的团团,又道:“哼,你们也别太得意了,以为周寒如那么好对付吗?她不会放过安以柔的。”
听了这话,院子里原本都不打算理会安以露的人,此时眼神都盯住了安以柔。
谁都知道这句话就是安以露有意说给安以柔听的。
“多谢关心,是专门来给周寒如带话的吗?您说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会记在心上的,您若没有别的事儿,就请吧。”安以柔面不改色地下着逐客令。
安以露本来就只是出于一时的幸灾乐祸跑过来有意讥笑安以柔,顺便想看看安府以前的那些人有多凄惨。
她原本以为,安府的人,少了往日的富贵荣华,估计过得怨气冲天,跟街头的乞丐差不多, 实际到了这里后,她才发现,这些人居然一个一个地,看起来过得比往时还要好。
而且看到大姨太现在能和宋兰芳有说有笑,甚至安则临说话的方式都变了许多时,安以露不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气冲冲地走出了院子。
大胡子第一个跑上前把院门合了起来,发出哐当的声音,把安以露吓了跳。
安以露的司机是严司晨的人,看见安以露闷闷不乐地从院子里出来,他笑呵呵奉承道:“这里住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她们把局座气得,我想,局座迟早要收拾他们。”
想到严司晨,安以露才笑了笑:“那倒也是。”
安以柔可没少给严司晨添事儿,光是安府的院子,就算一件大事儿了,这两天还害得他被江佑程骂了一顿,按严司晨那个性子,不报复安以柔他就不是严司晨了。
想到这里,安以露松了口气:“我急什么,反正只要好好看戏便是。”
院里边,见安以露走了,三姨太便又止不住地说她:“真是现在连自个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副想看笑话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局座太太呢。”
“笑了,她年纪也还小,跟她计较有什么用呢。”安则临看着女儿们一个一个地被男人忽悠,其实也心疼得很,以前的时候他心浮气燥,除了觉得这些女儿丢脸,从来都不在意她们真实的想法。
现在经历破产的事情,人活得通透了些,便发现,其实都是他和做下的恶,平素里能好好地和女儿们谈谈心也好啊,哎。
大姨太想到自个女儿安以静现在还跟着个老头儿,心里也无限感伤,和大姨太说:“算了,你也别气她了,就她不认我们,也抹不掉,她是安家骨肉这层事实。”
言及至此,大家便都一齐默然,想起从前,要是早些能如此全家一心一意,安府又何至于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