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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日安以柔回府时间都有些晚,宋兰芳必然是要问她的:“女孩子家总是早出晚归,影响不好,以静和以露这两日都老在家里说你。”
自上次以后,宋兰芳定了心,不管家里其它人说什么,她都只信安以柔,可信归信,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忐忑。
安以柔这才想起来,之前和母亲提了兰姨的事情,却还没有实际给她说。
于是把这几天在做事情告诉母亲。
“我学堂里有个朋友,帮我联络了南城各个片区的警署,我每天去一次,让他们看看有没有兰姨的档案。”
“你朋友还有这么大本事,和警署的人还搭得上话啊,不过兰姨离开安家都这么多年了,找不到就算了,就是找到了,你让她回来,也只是受大姨太的气。”提到兰姨,宋兰芳眼中就隐有泪光,毕竟是打小就侍侯在身边的下人。
她以前也只是一个小商户人家,家境一般,家里下人自是不多,因而与兰姨格外亲近,两人都是姐妹般玩着长大的。
能找到阿兰定是好的,可是若把她又找回来这里,大姨太恐怕只会变本加厉地对待她吧。
安以柔摇了摇头:“不会的,找到她,要是她过得好,不想来我们俯里做佣人,那主仆一场,你也好说有个交心的人,若她要是愿意来的话,我也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能找到兰姨最好,找不到的话,安以柔也是打算着定是要给母亲身边添个信得过的人陪护着。
绝不能让母亲积郁而逝。
次日已然是周六,不用去学堂,她的时间也自然多了些。
周寒如这次不是自己开车,前边坐着个司机。
周寒如今天没有穿女校服,身上穿了件白衬衫搭件亚麻色的坎肩马夹,头上还学着男子那样带个白色的圆边礼帽,虽是鲜少得见的打扮,可穿在她身上只越发透出股巾帼之气来。
把安以柔请上车后,周寒如就把帽子拿在手里把玩着:“今日开始,老太爷就不准我自个开车了。”
安以柔笑着说:“那也好,你这乱跑的性子得收拾收拾。”
今天已经是第五个片区了,要是再找不到,安以柔就不打算继续的,毕竟一直这么麻烦周寒如也不太好。
到了警署门口,依然如往常那样,分局局长亲自来迎接,说些客套话:“周小姐大驾,失敬失敬。”
周寒如挥了挥手,然后说明来意:“不必来虚的,是我找你们帮忙,做好了,必然有谢。”
“周小姐的事情,怎么敢不尽力。”局长笑着招呼旁边一个警员,然后看了眼安以柔,方又对两人说:“我早听闻周小姐要找一个叫陈兰的妇人,这几日特地叫署里的人加班另点给排查过了。”
这人倒是圆滑,动作导迅速,安以柔眼睛一亮:“是找到了吗?”
局长笑着手一指那个牛皮色的档案袋:“不然我也不敢这般放松。”
找了这么些天,周寒如也总算舒坦了一回,两人按着上边的地址,似乎离这附近不远,于是就打算走路过去。
从上边登记可以看出来,兰姨已经许了人家了,而且生了三个孩子。
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安以柔感概万千。
她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兰姨经常抱着自己去街上看热闹,总也把她当个宝似的哄着,与家里其她只会冷方冷语欺负她下人完全不同。
这般也是七八年不见。
兰姨年近三十的时候被赶出了府后才许的人家,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幸而有局长派下来的一个熟路的警员给她们引路,不然就这些窄街细巷,东南都辨不出来,估计一时半会她们也找不到。
这一片地界环境可比别处差太多了。
巷子仅能容一人前行,到处水沟里都积满了脏污排不通畅散发着阵阵臭味。
经过一个大概是菜市的地方时,周寒如没忍住,回身在旁边干呕了一阵。
鱼腥味和猪内腥骚无比刺鼻。
可也正是在离这不远的地方,警员停了下来说:“这就是两位要找的地方了。”
黄土坯的墙,糙木架的粱框下边一个小女孩正玩着几个小石头。
看见有人,门里边有个大些的小男孩出来把地上的妹妹抱了起来站到旁边怯怯地看着他们,尤其是警惕地看着穿警服的那个。
警员说:“家里有大人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
这时又有个大些的女孩子,估计有十二三岁的样子,辫着个大辫子,打扮倒比普通穷苦人家更精致些,只是身上穿的衣服也还是寒酸。
她走出来先是一愣,接着就笑笑的:“哎呀,几位是?”
看她的年纪,应该不是兰姨生的孩子。
“陈兰是住这里吗?”警员倒是积极,帮着安以柔她们问话。
那个女孩子听到陈兰的名字后,面色阴了阴,不过的很快就又点了头:“是的,不过她现在不在,是有什么事吗?”
“她去哪里了?”周寒如有些好奇地微微低了头从门里进去。
于是安以柔也进了屋。
一进屋,她眼角就酸得很。
屋子里又暗又潮湿,而且杂着各种气味,尤其是酒味非常明显。
最后跟进来的那个警员把屋里的灯拉亮了。
屋里摆设也很简陋,什么都没有。
“她去给别人家里洗衣裳了。”那个大女孩走到内屋,叫了两声爹来客了,接着不多会就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醨熏熏地:“什么客人不客人。”
“你先起来看看说。”
安以柔猜测这个应该就是兰姨的丈夫了,刚想进去打个招呼,内屋里就有一个摇晃地影子出了来,嘴里含糊不清:“我们家哪有什么客人。”
这个男人身上了是穿着粗布衣,衣服上还有些血迹,看着很是碜人。
“你不是那个什么何屠夫嘛,原来陈兰是你老婆。”后边警员一下子把这个男的认出来,邀功似的和安以柔她们说:“他经常醉酒闹事,被关过几回。”
“长官,我最近可没犯事。”
何屠夫拿了旁边的酒瓶在耳边摇了摇,不甘心地往里边瞅了眼,再又往嘴里倒了倒,嘟囔:“没酒了。”
安以柔强忍着心里的厌恶和何屠夫自我介绍:“兰姨以前在我府上做事,好长时间没见,特地来看看她。”
何屠夫这才算是正眼来看几个人,周寒如刻意退了几步,安以柔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可想而之兰姨过得可是一点都不好。
“爹,你就别再喝了。”大女孩把何屠夫手里的酒瓶拿掉,然后看着安以柔说:“小姐坐,兰姨一会应该就回来了。”
“嗯。”
不过哪里有坐的地方,安以柔看着满是油渍的板凳,没敢招呼周寒如坐下。
正当那个警员有意出去帮安以柔她们把人找来时,门口的小男孩稚声稚气地喊了声:“娘,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