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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的时候,江北那边隶属于江佑程旗下的一支新民军前来接应。
“把东西都点一点,开回仓库去。”江佑程接过小武递来的毛巾,把脸上的血迹一点一点擦干净,同时与前来接应副官吩咐军中事物。
这时许之平他们也从车上下了来,走路的时候身子都是半摇半晃的,经过一夜的飞驰还有惊吓,他和他的手下们此时都是面如土灰:“江督军,这人我可以带走了吧。”
江佑程低头看了眼拉扯在他和周寒如之间银色镣铐,很是无奈。
他根本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这种手铐做工非常结实,只能请很是厉害的锁匠才能打开,可现在离江北大市区还有好远,一时半会根就拆解不开。
周寒如也是又气又恼:“你们几个傻子,难道看不出来我被他锁住了吗?”
小武前来笑嘿嘿地:“还是委屈周小姐和我们一直进江北城区罢,请你吃我们那里的特色小吃。”
“谁要吃你们那的破东西。”周寒如努力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可刚摆出个臭脸,人就被江佑程拖着往前走。
往江北出发的路上,江佑程换了舒服些的车子。
昨天夜里一夜没有睡,上了车他歪过脑袋就闭上了眼睛,周寒如脱不开身,也只能跟着一起坐在后座上半仰着很快也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周寒如发现自己正枕在江佑程的肩膀上,而江佑程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人坐得笔直笔直的,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叫醒我。”周寒如很不自在地把脸从江佑程的肩膀上拿开。
江佑程就是有千般万般的好,也都是她的敌人,即使昨天与狼群相抗的时候江佑程有多次保护到她,她也觉得那是应该的。
如果不是江佑程的绑架了她来换取军火,她这辈子怕都不会与这些狼群打上照面的。
江佑程看也没有看周寒如:“我没有叫醒你的义务。”
“我们现在去哪里,要什么时候可以把锁解开?”周寒如抬了下手腕,一股酸麻的痛感令得她不由得低呼出声。
手腕破皮了。
本来就是两个大活人铐在一起,一会左一会右,加上昨天江佑程一直都在忙着把杀狼,动作幅度大,带动手铐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周寒如低头看了眼江佑程的手腕,她愣了下。
江佑程的手腕上已然几圈红色的血疤,这样一对比,她手上不过是磨破了点皮的伤痕。
“要回公馆吗?”前边的司机问了一句。
他总不能把周寒如带到自己家里边去,江佑程想了想:“去旅社,不要回公馆。”
此时的江北已经入了夜,街道上铺着层薄雪,四下行人也很是稀少单薄。
周寒如是来过这里的,以往的江北可是一点也不比南城差,甚至可以说比南城还要繁华些,这个时候周边应该都是歌舞升平的景象,可是却是连摆个小夜摊卖酒食的都没有。
“这里怎么了?”周寒如贴着窗边,满是不解地问。
她便是这样的性子的,一码事儿归一码事,江佑程是她的仇人不错,可她现在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只能从长计议,可反正坐在一起了,就当他是个普通人般,偶尔说几句话也是不会怎么样的。
江佑程转头瞥了眼窗外,淡淡说:“最近刚打扫干净,外边太乱了,晚上就不出来。”
“打扫干净?”周寒如有些不解。
“就在前几天,几路军阀在江北中心地段发起了总攻,伤亡很大,其中很大一部份都是无辜的百姓。”江佑程也是才从副官那里得到的消息,他现在眼下看到的这片焦土现在是属于新民政府的了。
周寒如听了江佑程的解说后,有些难以相信:“在城里这就发起了总攻?”
这将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吧,不顾百姓的死活当街开战。
江佑程点了点头,表示这里确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下轻吧。”
他们到旅社了。
旅社里边人倒是挺多的,其中大多数都穿着军装,江佑程身上没穿军大衣,周寒如身上原本还半披着那件棉的军大衣,后来因全沾满了狼血所以半道上就脱掉了。
江佑程让那些手下都先下去休息了,只带着几个亲随,让尽量低调些不要引人注意,因着外冷,他就先与周寒如进了旅店的大厅里边,挨着沙发坐了下来。
这时候的旅店里进出大多数都是穿着军装的人。
周寒如一眼便认出来这些都是新民军。
她在学校里的时候还一直对新民军很是拥护呢,因为觉得他们的政策和思想都很实在,确实都是为民众利益着想的。
后来之所以放弃了对新民政府的拥护和热情也是因为江佑程的关系。
江佑程作为一个新民军的地区督军,身上有着杀害她父亲的嫌疑,如此关联起来,周寒如当然不想和新民政府再有什么瓜葛了。
倒是眼前这些走来走去的军人总也时不时地看着他们两个。
毕竟两除了人刚才用帕子擦过一回还算干净,可身上的衣服都是血呼呼的,再两个人又都是被手铐铐在了一起,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什么身份,在这做什么呢?”往来的人群中有人站了前来问江佑程的话。
能在旅社这种地方住的人通常在军中都是担任些重要职务,所以那人站在江佑程面前就立即现出一副官架子的模样。
“滚。”江佑程只是静静地喝着荼,无心与这个上前来搭话的人交待身份。
那人刚开始只是愣了下,好一会才确定江佑程确实是冲他说了个滚字,立马便有些火,扬了扬手便有两个警卫员走上前来。
“看你们手上戴着手铐指不定是哪个牢里边跑出来的,最好配合我们调查下身份。”
周寒如见状倒是有几分玩味,她也不多吱声,她就是想知道江佑程打算怎么收拾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属,眼看着两个警卫员就要上来拉江佑程时,江佑程手便是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