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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武器送到新住处时,何妈妈一家胆战心惊,何妈妈赶紧代表一家人过来询问,宋轶解释,自己一家出身武术世家,如今虽然改从经商,但仍然不能忘记原来的本分,何妈妈才松了口气,回去告诉自己家人一切如常。
何妈妈离开,叶俊俊与狄元芳各自挑好兵刃,叶俊俊一手握剑,一手拿黑铁鞭,还背着一张弓,狄元芳右手持方天画戟,左手直接抓着整副铜锤,两人神情严肃,杀气腾腾地站在宋轶面前。
宋轶有些迷糊,狄元芳最耐不住性子,直接上前说道:“表舅,只要你一句话,杀出去还是杀进去,我狄元芳绝不皱一下眉头!”
宋轶眨巴两下眼睛:“为什么要杀出去或者杀进去?”
叶俊俊着急地问:“难道我们不是被人包围或是狄青遇到危险了吗?”
宋轶又眨巴两下眼睛,说:“没有啊。”
叶俊俊与狄元芳相视一眼,双双将手里的兵器丢在地上:“你弄那么多兵器过来,我们还以为出事了呢!”
宋轶苦笑,原来两人是误会了自己的用意,不过值得宋轶欣慰的是,这两个人缺了根筋的时候,还真的有点魄力。
知道自己和狄青都没有危险,叶俊俊和狄元芳便松懈下来,两人各自搬来一张板凳,坐在一块边嗑瓜子边问宋轶:“你弄这些东西干嘛?”
“干嘛?”宋轶无奈地说,“你们呐,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外面可都是追杀我们的人啊!”
两人只是嗑瓜子,并不接话茬。
宋轶叹气,让狄元芳过来,狄元芳不敢违背,把满手的瓜子让给叶俊俊之后,才跑到宋轶面前,听从宋轶的吩咐将一双铜锤拿在手里。
宋轶看狄元芳拿着铜锤,虽有二十多斤,但他上下举动轻松自如,完全就像是拿着两个玩具一样,心中不由佩服,心想果然古人的力气就是大,但虽如此,还是问道:“元芳,拿着这副铜锤,你有什么想法?”
“轻,还是那把方天画戟重一些。”狄元芳老实说道。
宋轶点头,对狄元芳说:“方天画戟你就先不要动了,这副铜锤是暂时给你当武器的,等回到天长,我找人用好铁给你弄一副适合你重量的。”
狄元芳有些委屈地说:“可是表舅,我想用方天画戟……”
“那是留给狄青的。”宋轶说道。
狄元芳委屈地看向叶俊俊,叶俊俊会意,过来对宋轶说道:“宋小鞋,你这样还把元芳当你亲外甥吗?”
狄元芳低声提醒:“俊俊姐,我表舅虽然是我亲表舅,但真不是亲的!”
叶俊俊尴尬地咳嗽两声,说道:“宋小鞋,你这样还把元芳当你表外甥吗?”
宋轶急忙点头:“当啊。”
“那元芳想用方天画戟,你怎的不让?”
宋轶叹了口气,捡起留给自己用的黄金锏和黑铁鞭,对叶俊俊说道:“鞭、锏、锤其实都是在战场上重甲越来越多之后才被广泛开发使用的破甲武器,只要力量掌控地好,它们更多的是将敌人杀伤而不是杀死。这世上,法律可以裁定人的生死,但在法律之外,谁都无权决定他人的生死,就像捕快们缉拿盗匪时佩戴的是量天尺而不是刀,我们可以用武器来保护自己,但我们的目的是打退对方,而不是杀死对方。”
这话,让叶俊俊与狄元芳不自觉微微低头。
宋轶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知道,许多行走江湖的侠客义士总是游走在法律之外,肆意血雨腥风、快意恩仇,但我们代表的是官府衙门,我们要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如果我们也随便杀人,岂不是和孟承庆、许奇之类一样了吗?我们是执法者,但同样,我们也需要遵守法律。”
“可……”叶俊俊略有支吾,但还是问道,“可方天画戟也极容易杀人,你为何还要留给狄青?”
宋轶挠挠头,想了几个谎言但始终觉得不妥,于是就说道:“狄青以后的路不一样,他会需要用到杀人的利器和方法,所以他的武器不需要太过保守。”
叶俊俊与狄元芳相视一眼,狄元芳忙问:“表舅,狄青以后要走什么路啊?”
“杀伐之路。”
“杀伐?从军?”叶俊俊问,“你希望以后狄青可以从军?”
宋轶眨巴两下眼睛,顺势说道:“对啊,狄青有大将之才。”
“表舅,那我呢?”狄元芳急忙问。
宋轶故意打量狄元芳,随后说道:“你啊,如果不跟着我好好混公门,倒是有做大酱的料。”
叶俊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狄元芳自觉的尴尬,服气地说:“好吧好吧,反正一切都听表舅你的。不过,你是不是得教我这双铜锤的用法?”
宋轶心说自己哪里知道,就借口说时间紧迫,也教不了锤法,只让狄元芳在对敌之时,将锤抡在人身上就行,狄元芳虽半信半疑,但也不敢反驳。
不过锤法教不了,宋轶却觉得到底得让叶俊俊与狄元芳掌握点最简单的防身技巧,于是就让他们将武器放下,教起了近距离一招制敌的擒拿手。
宋轶教拳,叶俊俊与狄元芳学拳,三人彼此不亦乐乎,太阳西落,转眼之间便已入夜。
练了一天的功,宋轶倒是有些欣慰,叶俊俊灵巧,加之有微薄的武术底子,学起来倒是得心应手,很快掌握了擒拿手的基本技巧,使用起来也有模有样,狄元芳虽相比之下稍显笨拙,但他练得却比叶俊俊更为扎实和勤奋,虽然只掌握了十之八九,但凭他的身形和力量,所施展出来的威力却让宋轶都不敢轻易尝试。
学有小成,三人的肚子也饿得紧巴,新住所并未设立灶台,何妈妈一家也不负责三人的伙食,见今日总算没有白费,宋轶也就提议直接去外面下馆子,顺便找个澡堂洗个澡,回来之后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三人兴致勃勃寻到街上,找了一家酒馆点上一桌好酒好菜,正吃着,就见到几个莽汉也冲进这家酒馆,将自己的朴刀放在桌上,吆喝店小二送来酒菜,宋轶一眼认出,这几个人里就有自己白天询问过的人,这些莽汉正是孟承庆的手下。
见到这些人,宋轶笑了起来,对叶俊俊与狄元芳悄悄说道:“你们小心看门口那一桌,那些人就是孟承庆手底下的人,我白天的时候戏弄过他们,还特地假装泄露了我们一行五人的行踪……”
说到这,宋轶戛然而止,脸色更是一白。
叶俊俊与狄元芳不明情况,急忙询问,宋轶皱起眉头,喝下一口酒之后,转过头问邻桌的两个正在畅饮的酒友:“两位兄台多有冒犯,但请问,两位可是泰兴本地人?”
那两人酒喝得痛快,有人打扰虽然不悦但还是耐住性子反问:“正是。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宋轶急忙问:“敢问两位兄台,本县南城门外可有破庙?”
“破庙?”其中一人笑了起来,“城南那边去,连庙都不见一座,哪来的破庙?怎么?兄台莫非想去破庙小馆求一夜住宿?哈哈哈!”
两人旋即嘲笑起来,宋轶回过头来,再次面对叶俊俊与狄元芳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叶俊俊急忙问道:“宋小鞋,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轶向门口打手那桌看了眼,低头轻声说道:“白天我知道了孟承庆对我们一行的情况根本不清楚,于是上去故意泄露了假的行踪,暴露说我们五人在城南外的破庙里居住,目的就是为了引诱孟承庆去城外寻找,但现在我才意识到,我这是弄巧成拙。孟承庆必然会去城南外找我们,可他一旦找过就会发现我在撒谎,而我反而却将自己暴露在了他们面前!”
如此一说,叶俊俊与狄元芳两人这才面面相觑,脸色沉重起来,但旋即,这两人却同时伸手抓住宋轶的手,刚准备说话,宋轶立即将自己的手从狄元芳手里抽出来,并警告说道:“元芳,你差不多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但你表舅我不是女装大佬,对男人也没任何兴趣,同时也不想当你爹,所以你别在这个时候对我说什么煽情的话。”
狄元芳眨巴眼睛没明白宋轶的意思,而宋轶则已经看向叶俊俊,说道:“好了,小姐姐,请开始你的表演。”
叶俊俊同样眨巴两下眼睛,随后就将手松开,对宋轶说:“我……我忘记要说的话了……”
宋轶挠挠脑袋,倒也不追问,只是向两人招了招手,三人凑到一起,宋轶才低声说道:“我现在已经露过脸了,所以我们必须得分开行动。”
狄元芳着急地问:“表舅,那这顿饭……”
宋轶盯着刚上完菜,才吃了一半都不到的满桌的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顿饭我就只能吃到这里了,等会我拿个鸡腿就从侧门离开,你们慢慢吃,吃完给我打包回去就行。”
说完,宋轶便站起身,他手抓了只鸡腿,正准备要离开,叶俊俊终究还是抓住了他的手。
宋轶回头,看着叶俊俊与狄元芳,轻轻微笑,正准备说两句自己会保重的话,却听叶俊俊着急地说道:“宋小鞋,你得把买单的钱留下……”
狄元芳使劲点头:“是啊表舅,我们不能吃霸王餐啊!”
宋轶一时之间忽然觉得胸中有一口气,猛地哼了一声,丢下一锭银子,干脆抱起整只烧鸡就跑上了楼梯,叶俊俊与狄元芳也不追喊,两人朝着忙碌的店小二吆喝一声,十分镇定地又点了一只烧鸡
再说宋轶捧着烧鸡上楼,原本他们来得晚,酒馆楼上早已满座,此时再上来时已经有一些空位置收拾出来,宋轶干脆直接找了个空桌把烧鸡吃完,然后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楼上翻身跳到了楼下,再走到酒馆的门口,大模大样、大摇大摆地像是进门准备来喝酒,而他人刚踏进酒馆,就见门口那一桌打手中忽然有人拍案而起!
“好小子!就是他!大家抓住他!”
话音落下,整桌人纷纷抄起朴刀起身,宋轶哪还有须臾的耽搁,转身撒腿就使劲地往开了跑,那群人提刀当即追了上去,酒馆内顿时一阵哄堂,而当所有人都在张望发生何事之时,惟独叶俊俊与狄元芳正大快朵颐,吃得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