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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婆婆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张照片半响，神色黯然，终叹息一声。
“那个地方已经不在了。那里现在已经成为景点，山被移平了，树也被连根拔起。我也老了，不再年轻，时光飞逝，物移人非啊。一切都不在了！”
“……”
顾小霜等面面相觑，一时也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安慰。
想了想，顾小霜便指了指苏婆婆和黑炭的照片，希望能转移苏婆婆的视线。
“婆婆，在照片墙上，我发现了黑炭和您的合照。”
说起黑炭，苏婆婆才重现笑意，慈祥的眼睛笑眯眯，话题不绝。
“黑炭啊，就是一只很聪明的小猫。我们认识都几乎有两三年了，它好像懂人性，隔一两天就会来看我一趟。但它天生心野，我有好多次，想让它留在我家住。可黑炭都不愿意，没隔一天，自己就走了。但隔两三天后，就又会回来。我是一个人住的。有了黑炭的陪伴，我的生活才多了些趣味。”
顾小霜想起黑炭可爱的模样，心中又是伤感又是怀念。
“是啊，它就是这种性子。”
苏婆婆又问，“对了。你们是为黑炭来找我的吗？它住进你的家了吗？你是不是因为怕我担心，所以故意找到我，说这事的？”
“……”
顾小霜面对苏婆婆炽热的目光，她说不下去了，喉咙好像卡住鱼骨，哽住。
原来苏婆婆和黑炭已经认识两三年了，她对黑炭应该会很不舍吧？
顾小霜又想起了黑炭被车撞后黑炭的模样，心好像被什么割了一下。
身旁的裴朗感受到她身上的低迷气息，他开口了，语气很轻。
“婆婆，是这样的。黑炭……黑炭在两天前遇到一场车祸，当场在路中心被汽车碾过，当场就去世了。我们已经将它安葬。”
“……”
客厅里安静了。
苏婆婆蹙了蹙眉，头转向了那面照片墙，就这样看着，布满皱纹的眼睛被一层雾似的东西蒙住了。
“唉！”
良久，她才又叹息一声，声音已变得荒凉。
“生离死别，人生常态。再大的离别，婆婆也曾经禁受过，也没有说什么接受不了的。只不过，黑炭啊……我是真的不舍得你。”
“……”
一阵刀剜，让顾小霜全身都散发着悲哀的凉意，脸色那么苍白。
只是刚才苏婆婆口中的生离死别，是否有指向周老伯周梧旺吗？
与其在这里悲伤，不如尽快完成黑炭的最后遗愿，让苏婆婆和周老伯能相见。
忍住心中伤感，顾小霜想了一下，用了事先准备好的托辞。
“苏婆婆，是这样的。自从黑炭死后，我一直发着同一个梦，这个梦令我神经紧张，心绪不宁。我是根据梦中的景象找到这里来的。”
“……”
顾小霜全身气息本来就森然，如今更多添了两分凉意，令空间里气氛都变诡异了。
苏婆婆小心翼翼问，“你……发梦见到什么了？还是遇见黑炭的鬼魂了？”
“我在梦里遇见了黑炭，是在它的指示下，我找到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