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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么能知道得这么快呢——当时李甫自己都还是刚醒来的懵逼状态。千里之外的蓬莱洲琉璃殿怎么会知道内宫发生的事？
除非，因为当时的琉璃殿就是原别枝，他才刚刚被人从这身躯换出去，自然知道这里面根本不可能是原装的。
陆归静静听着，并没有太多言语。
陶九九表情严肃：“我们要在这里呆些时候了。原别枝不会让我们离开他的视线。你也要时刻记得，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不要走出一幢楼。”
陆归突然笑了笑：“小娘子将我来历讲得那样不可信，不就是不相信我，想让原别枝将我困住，让我动弹不得？现在又出言关切，实叫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陶九九却真诚地说道：“方才事急从权，我并不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那么说呀。你怎么好讲这么伤感情的话？你看，我知道的所有事，都对你如实相告，你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我的真心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从此我们是一家的。”
她握着陆归的手：“听你这一番话不信任我的话，想来你在国宗是有未了之心愿吧，你放心，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不论你信不信我。我都信你。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知道一定有合理的解释。但我希望你耐心一些，许多事并不急在一时。”
她表情诚挚，目光澄澈如清泉。
陆归看着她，许久蓦然一笑：“你方才那一番自己是茕独的说辞，天花乱坠，是看到越溅之后才想出来的？”不再提她是不是故意困住自己的事。
“可不是。不然怎么办？我那一抓下去倾了全力却压根杀不了他。可是皇帝哥哥还等着我救命呢，现在一石二鸟，保下了我那好哥哥之外，舍利子也自有原别枝去找，不过在他鼻息之下过日子，仿佛头上悬着铡刀，实在烦人。我猜，过几日大考，他必然要收我到他门下。就近看管。舍利子毕竟不是一两天的事。”
陶九九说着长长松了口气：“玛的，想想就很烦了。”
说着想动一动，却扯到了脚踝，拉着陆归的袖子嗷嗷地叫：“我艹！快快阿龟痛痛痛痛痛痛痛痛！”脸上是痛苦面具。实在鲜活得如同个没有城府的小姑娘似的。仿佛刚才翻脸云覆脸雨鬼话连篇的不是她。
陆归听着她叫自己的新名字，瞥了一眼她那张毫无表情管理的扭曲脸庞，只说：“这是骨折，不痛怎么会好？”
“那你给我吹吹。”
陆归手上一顿，抬头看向陶九九。
陶九九一脸怨气：“吹吹就不痛了。我母亲在世，也常给吹吹。”
“你伤心吗？”
“伤心她就活过来吗？”陶九九认真地问，只说：“人死了就是死了。伤心有什么用？伤心只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
陆归怔了怔，没有回应，只是俯身轻轻吹了吹那只已经肿胀起来的脚踝：“好些吗？”手上更轻了些许。
陶九九便真的高兴起来。
等陆归起身下楼去拿颂符后。依在软垫上的陶九九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面无表情坐着，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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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陆归下到一楼时，表情就沉静下来。
外头的医修大约是发现灵脉的波动已经结束了，小心翼翼敲响了房门：“桃娘子？”
陆归转身过去，拉开门。
医修对他十分客气：“龟先生，我奉琉璃殿的令，前来为桃娘子看诊。不知道……”心中想说，万一对方面色不虞，不愿意叫他看。他也不必硬要出这个头，立刻就告辞。
陆归却并不在意，侧侧身，示意他进来。
身边的引路弟子正在跟上医修，抬头便与陆归四目相对，刹那只觉得心头一凛遍体生寒，脚下不自觉地就停了下来，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向后退了一步。
陆归敛眸在他面前关上了门。
医修默默擦汗。
陆归转身拿了颂符，上下打量他，目光凌厉之极，打量完了之后淡淡道：“请尊驾稍候。”
他连忙道：“是是。”低着头都不敢看向面前的陆归。
他都不知道，这怎么会是个侍人呢？那桃娘子该是什么模样？
直到陆归转身上楼去。他才微微抬头看向对方的背影。
心中不由得有些无语，没到这里之前，他还是有些趾高气扬的，毕竟他在四海中也算是排在前几位的医修了，平常脾气也是有一点，可是用天目看到天上的灵脉异动之后，实在没有底气，在这位面前摆谱。
他才盯着背影一下，对方就似乎有感觉，停步回头看来。吓了他一个激灵，连忙垂首。
陆归上去后，过了一会儿才叫他上去。
他不敢再随便乱看。敛眸垂首。
只听到有个声音问：“你叫什么？”声音听上去幼细娇气。
他连忙回：“在下屠又。”
“屠又。你在医庐很久了吧？”
“是。”
“我听说，你们医庐有偶人。”
“……这……我……或者……似乎……”他不记得有这回事。
对方根本没在听他的回答：“我从来没见过偶人。你下次来，把它带来。我归魂的时候小舅舅给我算了一卦，说日前岛上有个偶人，与我八字相合，对我命盘有助。打算带给我的。但后来他事多，”
医修抹汗：“这个……”
“你不会是不想给我吧？”幼细娇气的声音一下变冷漠了起来。听上去实在是个跋扈的性格，一不如意就要发火。
想到之前曾听说，停云院因为桃娘子性格不好而罚她去老家入国学院的事，现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一时也不敢说没有：“一会儿回去便立刻给娘子找来。”
“真的吗？”那声音问。
“是。”
“你抬头。”
屠又迟疑着抬起头，便见榻上斜依着一位肌肤胜雪的少女，她内宇浩瀚以至于灵气竟然如点点星辰之光一样飘逸在她周围微微闪耀，衬得人美得不像真的，一双峨眉似蹙非蹙，双眸似喜非喜，姿态娇弱。但凡见她的人，都不忍得让她皱一皱眉头。
“阿龟，你看他不会骗我吧？”她扭头看向榻边侍立的陆归。
陆归乜向他。
他不想与对方眼视相对，可又不能移开目光显得心虚，一时渡秒如年。
“他不会。”陆归说这话时，并没有太多表情，但屠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