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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离恨还穿着那身夜行衣, “她们的包袱里除了衣服和银票, 什么都没有。”
眯了眯眼, 断恨问：“那可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去的时候，床上没人，两人都挤在外间的小榻子上。”离恨说。
“哦？”想起简明俊说过的话, 断恨觉得，事情好像有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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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恨走了之后, 过迩满脑子都是刚刚两人面对面贴着的时候, 传来的柔软触感。
“那个……”
千山雪打了个呵欠问：“什么事？要不明天再说吧，刚刚好像吸入了一点迷烟。”
“那明天再说吧。”过迩绕过屏风，回到床上躺下,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忽悠了。
以千山雪的武功来说, 怎么可能吸入迷烟？！
难道说, 她知道我想问什么？过迩忍不住开始想：如果说她知道我想问什么, 还刻意避开的话, 是不是说明，她想要隐瞒真相？
可是火锅当时明确确定了自己的任务对象是千山雪, 这玛丽苏小说里的男主还能突然转性吗？
过迩等着床顶的浅色床幔，彻底失眠了。
第二天，千山雪醒来, 发现旁边毫无动静, 绕过屏风来看, 就看到她又顶着黑眼圈在发呆。
“怎么，又认床了？”
“恩……”过迩熬了一宿，脑子这会儿有些迷糊了，“不是，是有事困扰着我。”
“哦？”
过迩“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转过脸去，看着她说：“那个……可能这个问题有些冒昧，苏酥……教主你，到底是男是女？”
“你希望呢？”
恩？过迩愣了：“什么叫我希望？”生理性别不是一出生就确定了吗？难不成这个世界里，还能有变性手术？
“就是你最深的潜意识里，喜欢我这样，还是之前那样？”
这个问题，可以回答实话吗？过迩揣度着她的表情，结果什么都没揣度出来：“喜欢你这样。”
“为什么？”
仔细看着她的表情，发现并无不悦后，过迩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就是潜意识里的想法。”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千山雪突然笑了：“恩。”
“恩？”所以自己问题的答案呢？过迩看着她，眨了眨眼，打了个呵欠，“那么……你的答案呢？”
困意袭来，过迩竟是完全没扛到听到答案，直接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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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只有苏小姐一个人，过小姐呢？”离恨问。
“她还没醒。”
本来这话没什么，但是昨晚离恨说，她去的时候看到两人在小榻上挤着，断恨这会儿忍不住多想了点。
“那就让过小姐好好休息吧。苏小姐要不要去坛城里逛逛，我让离恨陪你。”
“不了，”只把过迩留下，她可是不放心的，“昨夜我也没怎么休息好，今日想再补个眠。”
“也好。”断恨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目送着千山雪离开后，叫离恨去把简明俊叫了出来。
“你昨日所说，可是真的？”
简明俊赶紧表态：“师父明鉴！徒弟虽有些时候管不住自己，但从未在这等大事上同师父撒谎！”
“你是从何得知的？”
反正都已经暴露了，简明俊索性直接把那天的事说了：“徒儿确定，那就是个男人！”
“会不会是双生？”
愣了一下 ，简明俊也不敢回答了。
断恨没见过简明俊说的情况，自然只能猜来猜去。最后叫离恨再次把人关回去反思，断恨决定去打听一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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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迩睡醒之后，伸了个懒腰，就看到千山雪正坐在一旁，擦着手里的剑。
等等……剑？过迩眨眨眼：“这哪儿来的？”
“我一直随身带着的。”擦完之后，千山雪又把剑绕在了腰上，用腰带盖住。
长见识了！过迩看得目瞪口呆。
“睡醒了，饿吗？”
过迩点点头，突然想起，自己睡觉前的问题还没得到解答：“那个，我之前的问题……”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千山雪反问。
她心里确实已经有了答案，可这个答案带来的其他问题，更难理解了。
现在，她那个人工智障也联络不上……摇摇头，过迩想：算了，随它去吧，反正临失联前，确定了目标是千山雪就够了，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要扮男装呢？”过迩有些不理解，魔教并没有教主只能男人做的说法。
“为了瞒天过海。”千山雪说。不过她并没有说是为了瞒谁。
过迩则自动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
“说起来，之前投票，你投的谁？”
恩……过迩连忙开始装傻充愣：“我好像有点饿了，我去看看找点吃的。”
过迩出去转了一圈，吃的没找到，倒是听到了点消息。
“他们说，武林大会明天就正式开始了！”
“恩。”
“可断恨好像还没有动作？”过迩到现在也不知道，哪天断恨在茶水和点心里下的到底是什么。
“不急，会有动作的。”
过迩又问：“那我们就纯看戏？”
“你的打算呢？”千山雪一手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
过迩发现，她已经这么看了自己好久了，自己耳朵都被看红了，为什么她一点事没有？当即有些不爽，也学着她看了回去。
“那还是看戏吧。”这可是武林大会，来的都是些高手，自己现在还没完全掌握内力的用法，还是看戏更安全。
“那我们就慢慢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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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召开当天。
离恨主动来约两人一起前去观礼。
“苏小姐、过小姐应该是头一会儿参加这种活动吧？”
“自然，”千山雪说，“我们姐妹以前在江南，也只参加过赏花会、斗诗会之类的聚会，还是头一会儿见武林大会呢。”
“这之间的差别可大了去了，”离恨笑笑说，“还希望我们这武林大会，不要让二位小姐误会什么才好。”
“自然不会。”
接下去就没了话说。离恨本以为她们会问东问西，谁知道竟然真的只是一副“顺路所以来看看热闹”的架势。
马车到了地方，三个人下了车。
过迩环顾一圈，没看到断恨，于是问：“离恨姑娘，断恨夫人呢？”
“娘她好像有点事，晚点才过来。”
大会是露天举行的，为了方便来客们就坐，还特意准备了椅子。
千山雪故意表现出一副茫然的模样：“离恨姑娘，我们该去哪儿坐？”
离恨这才带着两人，穿过人群，在前排靠后的位置找了空座坐下来。
“我们坐这么靠前没关系吗？”
离恨看千山雪这样，心里有些犯嘀咕：莫非她们真的是普通人？
大会开始，主持大会的是天山派的掌门。
“……如今魔教横行，烧杀抢掠、鱼肉乡里！我等身为名门正派，不能对此坐视不理！今日，在诸位掌门、大侠的共同意愿下，特此召开本回武林大会，共商讨伐魔教之事！”
“首先，如何分辨魔教中人！”
过迩竖起耳朵，十分好奇，在他们眼里，魔教是什么样的。
“魔教中人，赤目獠牙，最擅蛊惑人心之术，若遇到魔教中人，切莫与之交谈！”天山派掌门说到这，有些激愤，“说来也不怕大家笑话。为了铲除魔教，我派曾有一弟子潜入魔教内部，结果不出三月，便失去了联系，后来再见，他竟是已经被魔教给蛊惑！”
哎？这个人该不会是说的女主吧？
“可怜我好好一个弟子，就要娶妻了，突然成了人人喊打的魔教中人，真是造孽啊！”
不是女主就好。
天山派的掌门控诉完，又换了昆仑派上去。昆仑派来的是个长老，长老说：“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为了铲除魔教，我派也曾有一弟子潜入魔教内部，最后……哎！”
过迩听得有些吃惊：感情魔教能壮大起来，全靠策反吗？也难怪为什么女主作为细作，最后反而成了教主夫人。不过，她在魔教那几天，也没看到有谁能有如此强大的洗脑功力啊！
要是真有的话，当初选教主也不会分成水无情和千山雪两派了。
所以，一个两个细作全被策反，问题到底是魔教，还是……其他门派自身呢？
这次换了少林寺的大师。大师说话比前边要慈悲不少，不愧是出家人。
大师说：“魔教不过是误入歧途，以贫僧来看，不必喊打喊杀，若是能度化，还是度化他们向善更好。”
武当的道长也附和：“每个教派的出现，都有他一定的道理，不必急着铲除，倒不如弄清楚来龙去脉，引人向善。”
“二位前辈的意思是，不必制裁魔教？”有人十分不满两派的论调，站出来反驳。
过迩倒是觉得两人说得挺对，在她接收到的信息里，魔教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甚至附近村庄遇到点什么事，魔教还会出钱赈灾。
不过，魔教为什么被叫做魔教，这个信息，过迩倒是没能接收到。
于是，过迩试探着问离恨：“这魔教，除了蛊惑那些细作以外，还做过什么坏事吗？”
离恨微微诧异之后，便开始给她讲魔教做过的那些事。
什么杀人放火、抢劫强|奸、入室偷盗、占山为王、拦路抢钱……几乎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过迩仔细回想了一下，除了占山为王和拦路抢劫以外，其他三样，魔教好像从来没做过。不过，当大众都以为你是坏人的时候，在你身上添上些本不存在的污点，世人也会毫不怀疑的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