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字号:小

第89章 修仙女炮灰10[二合一]晦气小乞丐……

章节报错(免登陆)

一秒记住【笔趣阁小说网】biquge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嫁衣红似火,灼了人眼。
    还有那一声弱弱的“夫君”。
    辛岂定定望着眼前的,只觉体内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离,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密密麻麻的痛着。
    头至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只知道,满心欢喜所嫁之人,口中的“夫君”,在婚之夜,亲手要了的『性』命。
    辛岂的手紧紧攥着,克制不住地颤抖。
    赤剑穿透了姜斐的心脏。
    脸上的血『色』早已惨白,生机在慢慢的流逝,方才还粲若骄阳的容颜,此刻如一朵将近枯萎的花。
    辛岂不觉伸手,想要碰触近在眼前的。
    却在此时,窗外皎洁的月华被血『色』的乌云遮住,再看不见半点亮光,天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辛岂只觉自己周身赤光盛,嫁衣无风自动,本绾好的发也披散开来,眉眼染了赤红,衣袂被疯狂汹涌的魔力震得翻飞不止。
    他将成魔魅的征兆。
    他成功了。
    终走到了这一步。
    他本该高兴的。
    此以后,他便是这三界唯一的,魔。
    便是天罚都可以压制!
    可为何……为何心口空『荡』『荡』的,尽是『迷』茫?
    “天光不存,日月异象,”姜斐的声音越发轻了,这是历劫的征兆,只是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辛岂的面庞,“娶我……只是为了历劫吗?”
    辛岂紧盯着,良久喉咙中挤出二字:“没错。”
    没错,姜斐,不过是他前行道路的一枚棋而已。
    来都是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姜斐喃喃着,而后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胸口的赤剑,一步一步地艰难地朝他走了过去。
    赤剑一寸寸穿透的心,心口处生机流逝的越发快了,却恍然未觉,直到站定在他面前:“那银簪一直舍不得戴,今日戴上了,好看吗?”
    辛岂怔怔抬眸,的头上摇曳着的,正是当初在游方镇投壶赢下的那枚银簪。
    姜斐伸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还有,你穿红衣的样,真好看。”
    话落,艰难地踮脚,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
    辛岂的身躯战栗着,唇剧烈颤抖了下,以往温软的唇,此刻唯余冰凉。
    本控着赤剑的手法力顷刻消散,赤剑化成一道红光,消失在的躯体之中。
    姜斐闷哼一声,眉头轻蹙了下,胸口有血迹一点点地渗透出来,在火红的嫁衣上格外不起眼。
    辛岂伸手,想要触碰的伤口。
    只是未等碰到,已如寒冬枝头最后一片枯叶,徐徐倒在地上,胸口的血窟窿不断冒着金『色』的光芒,是所剩无的生机。
    血身下一点点地流出。
    辛岂的手仍僵滞在半空,目光定定看着早已空『荡』的前方。
    胸口的魔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飞速涌动着,仿佛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不知久,辛岂的手渐渐放了下去。
    欺瞒天道,天道自会反噬。
    他站在翻涌的魔气中,安静地等着反噬的到来。
    可是等了很久,等到天光再现,除却胸口剧痛,魔气翻涌想要宣泄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门外一阵魔气翻涌,黑袍人现身在门口,看见魔光笼罩中的辛岂,忙跪在地上:“恭喜主人历劫成功。”
    辛岂转头看去。
    今日是他喜的日,他得到的一声恭喜,却是因着他杀了姜斐历劫成功。
    “主人?”黑袍人见辛岂不言不语,眼中却隐隐泛着诡异的血『色』,不由忐忑道。
    辛岂猛地神,起身便欲离去,却在途经倒在地上的身边时脚步一顿,终未曾低头,挥袖化作一缕红光,消失在宫殿之中。
    黑袍人忙拼尽全力地循着红光消失的方向追去。
    辛岂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只是丹田不断地被魔力冲撞着,他也胡『乱』在三界穿行,所经之处,魔气汹涌,赤云滚滚。
    无数驱魔人按捺不住诱『惑』接踵而至,却连靠近他都没来得及,便已被魔力冲击的尸骨无存。
    可是还不够。
    那些低贱的驱魔人,难以填充胸口的空寂。
    他一遍遍地发泄着体内的魔力,看着小山头被削低数丈,看着万亩丛林化为焦黑的荒野,胸口的“窟窿”更了。
    辛岂甚至……连缘由都找不到。
    这就是天道给他的反噬吗?
    永恒的不知缘由的痛,难以纾解的死寂。
    黑袍人是在三日后找到的辛岂,他正凌空站在山峰之上,俯视着脚下早已化作荒芜的荒野之上,身上充斥的赤光比历劫那日更甚。
    有一瞬,黑袍人觉得,眼前的主人,并非魔魅,他……比魔魅更强,也更可怕。
    “主人。”黑袍人终硬着头皮上前,“这日三界皆不平,您可要去?”
    辛岂没有说话,仍看着远处的荒野。
    一个人,孤零零的。
    再没有人气喘吁吁地爬上来,说要陪着他了。
    黑袍人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辛岂应,顿了顿壮着胆低声道:“主人可是因着……夫人?”
    夫人?
    辛岂的目光终有了些许变化,他低头俯视着地上的黑袍人,下瞬蓦地抬手,泛着赤『色』的魔力将黑袍人掀翻在地。
    黑袍人只觉喉咙一阵腥甜,他忙起身重跪好:“属下知罪。”
    辛岂却再未言语,凌空飞起。
    什么夫人?
    如今他事已成,连反噬都不值一提,他还有何可惧的?
    他姜斐,不过是……因为锁咒而已。
    锁咒将他与姜斐的感锁在一处,如今他不需要了。
    这段时日的反常,也只是因为锁咒罢了。
    锁咒!
    辛岂像是突然想到了这个东西,手腕上的法印动了动。
    他应当将锁咒『逼』出,而后去潜心稳住体内的魔气。
    辛岂垂眸看着手腕不断旋转的金『色』法印,伸手便要将锁咒『逼』出,却在触碰到锁咒时顿住。
    良久,他收目光,指尖硬生生的抠进血肉里,『逼』出锁咒,信手挥离躯体。
    锁咒离开体内的瞬间,周围的一切变得安静。
    辛岂忍不住闭了闭眼睛,他似乎……很久没这般安宁了。
    然下瞬,胸口的痛与空寂再次铺天盖地地袭来。
    辛岂脸『色』煞白,金攥着拳,化作一团红光朝魔窟飞去。
    只是反噬而已。
    他只要好生稳住汹涌的魔气,便再不会痛了。
    锁咒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涌入下方的人界中。
    与此同时,魔宫。
    空『荡』『荡』的宫殿仍挂着喜庆的红绸,却再寻不到半分人气儿。
    穿着一袭青衣、束着高马尾的少手中把玩着一柄折扇,徐徐在宫殿内走着。
    最终,他走到最中央的殿中,推开殿门,一眼便看见倒在血泊中的。
    一身嫁衣,身下是早已变得暗红的血迹。
    容舒挑了挑眉,幸好上次千金楼见面时,自己在如此珍贵的体质上下了连辛岂都难以察觉的咒印,又耗费生机寻了数日,才终知道的下落,否则,怕是这上好的“『药』材”死了,他都不知道。
    而今看来,是被辛岂当成证道的工具了。
    真得该庆幸,自己有这样一副体质。
    容舒缓步走到姜斐面前,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伸手如抚『摸』一件珍贵的件般轻抚着的头发:“真惨,姜……”他思考了一会儿,而后眼睛一亮,“姜斐。”
    他的手徐徐下移,探究着的躯体,口中念念有词:“嗯?五觉竟被封了?”说着,顺手点了下的后首,替其解开,“天灵根也毁了,不过应该还能卖个好价钱。”
    最终,手移动到的心口,而后忍不住皱眉。
    心都被刺穿了,竟还没死透,甚至心仍在细微地跳动着。
    他可真不喜欢听的心跳声。
    一味“『药』材”,不该有余的感。
    容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旁一颗早已暗淡失『色』的金丹。
    他将金丹拿起,是被刺穿心脏后,生机稀少而被『逼』出来的血契金丹。
    用过的血契金丹,便再不能二用了。
    容舒嫌弃地将金丹扔到一旁,他的身边不留无用的废。
    他重将目光定在姜斐苍白的脸上:“拿了我的血契金丹,这才日便废了?”
    “好生没出息。”
    说着,容舒袖口拿出一枚褐『色』的丹『药』,喂到姜斐嘴里,而后随地等待着。
    约莫一炷香后,姜斐的睫『毛』轻颤了下,徐徐睁开了眼睛。
    “姜斐,”容舒一字一字念着的名字,他倒是一次记住一味“『药』材”的本名,“醒了?”
    姜斐本黯淡绝望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下:“辛岂……”低低呢喃。
    容舒忍不住眉头紧锁,被杀了还念着杀之人,真够蠢的。
    还有……眼中那熟悉的亮光与热忱,还是如此刺眼。
    “姜斐,”容舒抬起的下巴,俯身凑到面前,甚至孩气地眨了眨眼,“是我,用了上好的灵丹,吊着你一口气。”
    姜斐怔怔望着他。
    容舒扬眉了:“姜斐,我可以救你一命,但往后时机一到,你须得做我楼中一味『药』,如何?”
    姜斐的唇轻颤了下,没有说话。
    容舒却似乎根本不介答应与否,又拿出一株灵草,喂到嘴边。
    姜斐看了他一眼,张嘴将灵草吃下。
    容舒的好感度加了2.
    姜斐心中淡,容舒还真是喜欢听话的人啊,不知往后好感度高了,他会不会只喜欢一个听话的躯壳呢?
    左右也死不了,这株灵草权当补身体了吧。
    容舒满地,目光的心一扫而过。
    水镜预示,命中还有一劫,那一劫,便是的死劫。
    到时,心死便是时机,这具躯体,便归自己所有了。
    容舒看着灵草体内起了作用,拂了拂衣摆,起身离去。
    察觉到容舒的气息消失,姜斐方才徐徐血泊中站起身。
    天灵根毁了,身上倒是没有半点修仙气息了,更便隐匿在人界。
    可下瞬,姜斐嫌厌地看了眼身上的嫁衣,毫无迟疑地脱下,换上一身白衣:“锁咒已经到云诀在人界历劫的化身身上了?”
    【系统:是的。】
    姜斐,起身朝魔宫外走去,边走边道:“把云诀所在的位置给我。”
    ……
    魔窟。
    万灵泉上泛着烟雾,辛岂独坐烟雾之中,魔气震得烟雾飞速翻涌。
    他应当平心静气,疏通丹田混『乱』的魔力。
    可越是强迫自己静心,魔力便涌动的越发厉害。
    明明已经可以压制住天罚,却还是……整整二十余日未曾合眼。
    “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想来陪陪你。”
    魔窟一角,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
    辛岂猛地朝那边看去,烟雾朦胧间,一个穿着白衣的站在那里。
    是那个拼命攀上顶峰,只为了站在他身边的姜斐。
    辛岂蓦地出手,血『色』的法术朝那边袭去。
    不过只是幻象而已!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岂会再出现?
    那身影很快消失在角落,却再次出现在另一边。
    “自古仙魔不两立,可,你是辛岂啊!”
    是那个明明不喜欢魔,却为他破例的姜斐。
    辛岂再次朝那边袭去,想要将幻象驱散。
    可是,四面八方的声音不断传来。
    “你会没事的,辛岂。”
    “数萤火虫就可以睡着了,辛岂!”
    “辛岂,你吃醋了吧?”
    “辛岂……”
    无数无数的姜斐开始出现。
    为了他每日清晨去收集『露』水的。
    旁人看见只会作呕的天罚,却会心疼地紧拥着他的。
    为了他去引开驱魔人的。
    蜷在他怀中,陪着他安眠的……
    辛岂死死攥着拳,强忍着脑中的杂『乱』,魔气毫无章法的肆张扬。
    不知久,杂『乱』终消散了。
    辛岂心中紧绷的弦逐渐松开。
    然而下瞬,一缕清风袭来,伴随着一声茫然的呢喃:“夫君……”
    辛岂只觉得心中的弦,彻底断了。
    他伸手,袭向万灵泉,泉水倒灌,漫天魔气纵横。
    黑袍人到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心惊胆寒的一幕。
    更让他胆战心惊的,却是坐在倒灌的万灵泉中央的辛岂,他的眼尾赤红一片,双眼隐隐泛着幽深漆黑,眼白乎消失。
    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可是……主人分明已是魔魅,为何还会这般?
    黑袍人忍不住后退半步。
    却在此刻,一滴泉水化作冰剑,裹挟着赤『色』的血雾朝他的眉心袭来。
    黑袍人忙跪下:“主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冰剑精准地停在他的眉心。
    黑袍人迟疑片刻:“事关魔宫与夫人,姜姑娘。”他忙改了口。
    冰剑剧烈颤抖了下。
    魔窟中传来低哑的声音:“与我何干?”声音带着强的压迫感,只听得人胸口沉闷的痛。
    黑袍人一顿:“自主人离宫那日,魔宫再未有任何人进去过,可今日属下宫时发现……”
    “姜姑娘不见了。”
    魔窟中本呼啸的魔气骤然停下,良久洞窟传来一声嘶哑的:“什么?”
    黑袍人垂眸,尾音轻颤:“姜姑娘……不见了。”
    魔窟一片死寂。
    就在黑袍人以为主人不在时,却只见眼前红影一闪,魔窟中早已空无一人。
    辛岂到魔宫,不过转瞬之间。
    这是那日后,他一次来此处。
    魔宫的门上,树枝上仍挂着红『色』绸缎,可看起来却萧条至极。
    来都没有喜事。
    有的,只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辛岂缓步走进房中,不断地自己说:姜斐怎么说也算是助他渡劫之人,若死了,本该入土为安的。
    若没死……若没死……
    手指轻颤着,辛岂推开殿门,一眼便望见了绒毯上的那一片刺眼的血迹。
    那日,便是倒在那里。
    如今,那里却空『荡』『荡』的。
    胸口蓦地翻涌起阵阵怒火,难以克制。
    不论是谁带走了,他都会要那人的命。
    辛岂豁然转身,脚下却踢到了什么,他低头看去,是一枚黯淡无光的金丹,金丹上有姜斐的气息。
    辛岂俯身将金丹捡起,胸口莫名的一阵剧痛,金丹上凹凸不平,雕琢着个上古字。
    他轻轻摩挲着不平之处,不知久,他的手剧烈颤抖了下。
    血契。
    余光扫到一旁的一株灵草残留的根须。
    千金楼!
    容舒看见凭空闯入自己千金楼的不速之客时,也只是挑了挑眉。
    不过在看见辛岂满身强的魔气时,是真的来了兴趣。
    魔魅,他曾在先楼主留下的画册中看见过,法力强,可若收敛起魔气,与常人无二。
    绝非此刻的辛岂这样。
    眼前的辛岂,双眸混『乱』,且魔气强横,怕是比起魔魅,有过之无不及。
    “呢?”辛岂凌空,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坐在座椅上的容舒,声音里压迫十足。
    容舒的头发被魔气震得飞扬,人却始终怡然自得:“不知阁下说的是谁?”
    辛岂蓦地出手,红光乍现。
    容舒身前嵌着珠宝的长桌化作齑粉。
    容舒的脸『色』终变了变:“哦,是魔宫那具尸体啊。”
    辛岂身躯一滞。
    容舒却开:“人不是魔魅人你亲手杀的,如今找我要人算是哪门的道理?”
    辛岂紧盯着他,身上杀气更重,良久将手中金丹扔至他面前。
    容舒扫了眼金丹:“唔,那个叫姜斐的倒是来求过此。”
    说着,他像是想到什么,饶有兴致地看向辛岂。
    这个魔魅看起来并不像姜斐全然无,只是不知……有少。
    思及此,容舒将水镜拿了出来,施了个咒后扔向辛岂:“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辛岂接过水镜,扫了眼镜面,目光陡然一紧。
    镜中的姜斐,一步步迈向试心阶。
    九层石阶,天雷滚滚。
    撑着孱弱的身,顶着一记记天雷,结界越发的薄弱。
    九层天雷,以身为盾,任由天雷劈在的身上。
    烧红的铜柱上,赤着脚踩在上面,下面是翻滚的熔浆。
    滚烫的铜柱灼烧着的脚,“滋滋”的冒着白烟,次趔趄着险些倒下,脸『色』煞白,却仍坚定地前行。
    辛岂攥着水镜的手剧烈颤抖着,双眸通红。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曾为他付出这么。
    还有血契金丹……
    辛岂的身躯彻底僵凝。
    “你可知,天下魔修这般,为何无人来争血契?”
    “因为天罚无法被压制,吞下血契金丹,便是替受天罚之人分担半数天罚。且你往后所受的每一次小伤小病,都比以往痛上五倍十倍。”
    可即便停了这些话,姜斐依旧毫无迟疑地吞下了血契。
    难怪自来后,每日的天罚便再不那般痛了。
    难怪的骨骼那晚曾断裂重接,却骗他是为了躲避驱魔人,其实是分担了他的天罚。
    难怪……
    却骗他说,未找到过血契。
    “了,”容舒想到什么,缓缓道,“历劫时,即便封了五觉,仍是无用的。”
    辛岂愣住,沉寂良久,突然吐出一口血,而后了起来,起初是讽刺的低,到后来成了悲怆的。
    再无法自我安慰:没有半点喜欢了。
    难怪……天道的反噬如此薄弱。
    他又做了什么?
    在最欢愉时,给了一剑,亲手要了的命。
    他还自以为让没有痛苦的离去。
    可那一剑,却承受着十倍的痛。
    即便如此,头至尾,却没有他说出半句怨恨之言,没有喊过疼。
    果然……是蠢的吧。
    一旁的容舒听着声,胸口不觉一沉,望着眼前的辛岂,神『色』终肃穆下来,严阵以待。
    他看着辛岂的瞳孔变为诡异的赤『色』,身上的白衣凭空变为红『色』,原本圆润的指甲逐渐变得漆黑尖利,墨发飞扬。
    “还活着。”就连声音都带着空旷的音。
    容舒没有说话。
    辛岂却已了然:“在何处?”
    容舒沉默片刻:“灵根已废,化作人界凡人,我亦不知。”
    他可没必要为了旁人动用自己的生机去探寻咒印的下落,他只需要知道,姜斐还活着就好。
    辛岂紧盯着他。
    灵根已废......
    下瞬他的身影顷刻消失。
    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定能寻到。
    容舒垂眸。
    魔魅入了魔,算什么?
    魔?
    ……
    人界。
    柳安城。
    一辆豪华马车摇摇晃晃地走在官道上,
    【系统:辛岂的好感度到90了。】
    姜斐舒服地靠着软垫,一手拿着点心,一手拿着话本,闻言只低低应了一声。
    想来辛岂已经知道为他取血契金丹一事了。
    果然还是人界最是快活,比无聊的修仙界好玩了。
    便是最寻常的点心,尝起来都比灵草可口。
    拿了颗灵石,便换了百两银,足够在人界吃香喝辣的了。
    更何况……
    姜斐『摸』了『摸』钱袋,还有十颗灵石呢。
    马车突然剧烈摇晃了下。
    姜斐身朝前倾了倾。
    紧接着外面传来声抽鞭的声音:“小乞丐,敢偷到老头上,真晦气!今日不将你打个半死,老随你姓!”
    姜斐微微凝眉。
    “抱歉,姑娘,”车夫的声音很快传来,“前面有乞丐窜出来,好像是偷东西被人抓到了,正教训着呢,我这便绕路。”
    “嗯。”姜斐低应一声,下瞬脑海中系统和手腕的锁咒一齐动了动,“慢着。”
    马车停了下来。
    姜斐徐徐掀开轿帘,看向马车前正死死抱着油纸包、蜷缩在地上被人鞭打的瘦小男孩,脸颊肮脏,看不清原本的样貌,有一朵红『色』的云纹胎记,很是显眼。
    姜斐忍不住开。
    真有缘。
章节报错(免登陆)
验证码: 提交关闭
猜你喜欢: 阿兹特克的永生者 洪荒:从截教开始的神话之路 家父李隆基 雁来月 [娱乐圈]恋爱心愿 1977:开局相亲女儿国王 50年代:从一枚储物戒开始 挟明 谍战:红色掌柜 学霸的军工科研系统 说好的民企,空天母舰什么鬼 从机械猎人开始 绝色生骄 阴阳石 巫师:我的职业面板没有上限 你才玩半年,都代练到总决赛了? 山河祭 大德要来了! 重生我可就制霸乒乓了[九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