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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说什么呢！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牛凤菊忽然叹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那般：“唉……要是你真的那么喜欢他，那娘就替你把婚退了算了，傅家是有钱有势不错，但这样的人家也看不起咱们这些穷人啊。特别是那个吴大娘子，娘真怕你嫁过去被她欺负。”
“对！”听到退婚，冬脂这才提起了点兴致，“那个吴大娘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相处，娘亲，你和爹商量商量，去把婚退了吧。”
“你看看你看看！”牛凤菊戳她脑门，“还说不关许期阳的事儿呢，这一说退婚，你就火急火燎的。”
“……”感情说什么退婚是骗她来的？
冬脂哼一声，翻了个身，留个后背给牛凤菊。
“哎哟哟，我们家冬脂这是害羞了呐~”牛凤菊故意去掰她的肩膀，“跟娘说说嘛，你和许期阳发展到哪一步了，不行娘就真去把婚退了，不过得把人家的聘礼补上……”
说到聘礼，联系到钱，冬脂突然想起自己和福聚楼的谈的事情还没个定数， 马上打断牛凤菊道：“娘你别说了，明天我还要早起呢，都好几天不出摊了。”
牛凤菊轻哼一声，心想女儿长大了，都不愿与她讲心里话了。
债务满身，还是赚钱重要，她也自觉闭嘴，不再影响冬脂休息。
秧地墩被黑夜笼罩，人们进入梦乡，数里外的牛场却是烛火通明。
投药的人查出来了，是厨房里洗碗的老张。
此时老张正跪坐在地板上，害怕得瑟瑟发抖。
傅宬坐在主位，往后靠着椅背，手随意搭在扶手上，显得有些慵懒，这幅姿态随意，本应叫人放松。
可他又微微低头，半张脸被阴影覆盖，从而又显得他有些阴郁，叫人瞧不出他的心情来。
“说！你为何要毒害二爷养的小狗！” 侯宝声音严厉，带着怒意。
原本就害怕的老张瞬间被骇得身形一颤，下意识便抬头往吴雪和莺莺的方向瞧去。
莺莺狠狠一瞪他，他才又连忙收回眼神。
吴雪此时在一边儿站着，离傅宬稍有些远，若在以往，她定是会在傅宬身边的位置坐的。
她两手垂在身前交握，微微使了劲，时不时瞟一眼傅宬。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那些饼和了有老鼠药，我不小心就落在了草场上。”老张跟背书那般，说出这番说辞。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说辞，在傅宬看来不足为信。
吴雪这时开口为老张求情道：“阿宬，老张他肯定不是有意的，加上他也在我们牛场干了这么些年，也算是老人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是是是，我不是有意的，还请大娘子饶我这么一回。”老张忙不迭求道。
坐着的傅宬没什么反应，在场的人都不准他的意思。
吴雪瞄着他，试探开口，“不如……就把老张逐出牛场吧，那狗再怎么金贵，也不过是狗而已，你要是喜欢，再养两只就是了。况且狗也不能复生，让老张赔银子他更是拿不出几个钱。”
“行，就按嫂子说的吧。”傅宬起身，阔步离开，侯宝跟在其后。
吴雪瞬时面露喜色，觉得傅宬又恢复得如以前一样，愿意听她的安排。
回到房间的傅宬面色凝重，他原本只是觉得老张的表现有些可疑，可吴雪后面的说辞让他彻底确认心中猜疑。
既然老张不是真正的凶手，那怎么处理也就不足挂齿。
“等老张走了之后，你悄悄跟着去打探打探，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他交待侯宝。
“好。”
“对了，吴大娘子是不是养了一只猫？”
……
天未明，秧地墩里就已经响起鸡鸣狗叫，各家烟囱也陆续升起袅袅炊烟。
冬脂起了大早，收拾好自己，又去看了小狗之后，将要卖的货物准备好，又做好了早餐。
一家人起来时，她正把小狗抱在怀里，手托着一盆粥喂狗。
“哎呀我的老天爷哎，你怎么又拿这个碗来喂狗，我才刷干净了。”牛凤菊心疼碗道，“不是有个破碗么，用那个破碗不就行了。”
“就你管得宽！”李忠棉同她唱反调，“差这个碗你就吃不上饭了？”
“李老五你诚心给我找架吵是吧！”
眼瞧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冬脂忙劝道：“圆圆和妞妞还没起呢，你们别把她们吵醒了。”
两人这才住嘴，闷声去洗漱、吃饭。
吃完饭后，天微明，牛凤菊和冬脂夏花两姐妹便赶马车出发去集市。
临走前，冬脂连连交代李忠棉，一定一定要照顾好她的小狗，得到了李忠棉的再三保证后，她才放心。
到了集上，冬脂直奔福聚楼，牛凤菊和李夏花照常叫卖。
几天不出摊，集市上人一多起来，立马有人问牛凤菊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牛凤菊都是笑笑，说前些天累了，所以歇几天。
这话无人不信，因为她们家的生意这么好，不累才是奇怪呢。
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大婶同牛凤菊搭话道：“还是要多歇歇！我瞧着你这丫头都给累瘦了。”
闻言，牛凤菊扭头看了眼李夏花，“哪有！她本身都瘦成柴火棍了，还能瘦到哪儿去。”
“你那个小闺女倒是身上有肉。”
说到冬脂，牛凤菊一脸骄傲，“那不可嘛，那都是福肉，有福相的人才会有咧。”
“小妹的身形是最合适的了，不胖不瘦，我也得吃多些。”李夏花笑着搭话。
李夏花跟着做买卖，见识的人多了，话也不自觉多了起来。
最近可能是辛苦的缘故，她饭量也比以前大了不少，虽然没胖，但精神瞧起来可比起刚和离那段时间好多了。
“可不敢让她听见。”牛凤菊哈哈笑着说，“让她听见啊，她就要得意，敞开怀地接着吃了。”
那大婶跟着笑，“是啊，现在就挺好，倒是可不敢再胖了。”
一听别人说冬脂胖，牛凤菊又不乐意了，反驳道：“不会胖！我家冬脂身形就那样了，再吃也是不会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