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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午未躺在按摩椅上,心里却一直在想着事情。
屈揽洲拥有自然之心之事他其实早就知道,因为屈九歌为他造势多年,可谓是人尽皆知,屈家有个芝兰玉树,天资卓绝。但越是这样,越让人疑惑。
出生就拥有自然之心之人万中无一,姬尚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惊才绝艳之辈,能生出拥有自然之心的儿子也不奇怪。但是屈九歌和他妻子的天赋实力都略逊一筹,不见得也能生出拥有自然之心的孩子。
况且,这样的孩子一出生就会引发天地异象。像姬尚,他出生之时正值子夜,他的父母被屈九歌下毒,导致他的早产。屈九歌要用屈家灵宝戴月剑杀死屈九章,连魂魄一起绞杀。
但是那日正值月中,戴月剑吸收月华后威力更盛,屈九歌就让戴月剑吸收月华,等着白昼来临处死屈九章。
屈九章夫妇就暂时被押于牢中,这一会缓的时间,姬尚得以从母腹降生,一落地就引发意象“乾坤日夜浮”,使月夜消失,白昼降临,虽只那么几息时间,就使得戴月剑吸收月华失败,屈九歌一时急火攻心,实力大减,屈九章夫妇得以逃出生天。
但是姬尚拥有自然之心的事也被屈九歌发现,便举全族精锐追杀屈九章夫妇。
虽然最后还是被屈九歌追上,姬尚心脏被挖,屈九章夫妇身死剑下,但是戴月剑却绞杀不了屈九章的魂魄,使得他的最后一缕残魂得以进入姬尚体内,保全儿子性命。
所以说,屈九歌下毒害屈九章夫妇,却使姬尚出生破坏他的计划。而姬尚又因此,救了自己及父母一命。
可见因缘天定,命理玄妙,岂可由人!
而屈揽洲,比姬尚还早一天出生,却没有异象现世。
但是如今,屈揽洲出生时昼夜颠倒的传闻却流传得甚广,不得不让人怀疑屈九歌就是把姬尚的异象原封不动地套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十五年过去了,就连屈九章夫妇的事迹都快要被屈九歌抹杀殆尽,更不要说还有人记得屈九章曾经有个儿子降世。甚至大部分知情人也都以为姬尚胎死腹中,跟他父母一起命丧黄泉了。
姬午未是其中知情最多的人,因为他作为近侍一直都跟在屈九章身边。他几乎可以肯定姬尚的心脏就是被屈九歌拿来移植给他儿子了。
但是他不想这么早把真相告诉姬尚,他怕姬尚忍不住要跑去找屈九歌拼命。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试问,谁能忍得住看着污蔑杀害自己父母,夺取自己天赋灵根之人逍遥快活,而自己只能为生存下去苦苦挣扎?
但是如今的姬尚羽翼未丰,想与一位诗王较量,无异于自寻死路。
不想让姬尚去冒险,当然不代表姬午未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安逸普通的生活。他已经决定,等姬尚回了诗院学习,他就偷偷启程前往楚地,自己去查清楚姬尚心脏的去向以及如何夺回。
这段日子,他不仅在养伤,也在部署一个相对安全可靠的计划。
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因为没有心脏,姬尚体内屈九章留下的魂力将会渐渐消耗殆尽,过不了几年,姬尚将会因五脏衰竭而死。之前没有明心,魂力消耗还小一点,如今姬尚要修炼,魂力消耗很大,姬尚生命枯竭的速度也越快。
找回心脏,其实是姬尚存活唯一的办法!
吃过饭,天色尚早,姬尚拿出鲁元借给他的《富春山居图》,提议和父亲一起进入画境去富春江上钓鱼。
姬午未眼睛一亮,他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钓鱼,家门前的这条小溪中也没什么鱼,让他不能尽兴。姬尚提出这个想法,他自然欣然应允。
画境中的时间与外界一样,也到了日暮时分,远山近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天空灰蒙蒙的,却有一片红霞染在上面,像小姑娘傅粉的脸颊,恬静美好。
父子两人戴着草帽坐在竹筏上,各执一根鱼竿等待鱼儿上钩,清风吹来。水波轻荡,一呼一吸间皆是自在。
当爹的钓鱼手艺比当儿子的好许多,不一会儿,就钓上了一条三四斤重的鲈鱼。
姬尚羡慕地瞪大眼睛,看得姬午未又想起了姬尚幼时的事。
唉,现在也还是个孩子啊!
姬尚不甘示弱,屏息凝神地盯着鱼钩,一动不动,生怕错过拉鱼竿。
不得不说,富春江上真的是鱼虾成群,不一会儿,两人都陆陆续续钓上了大大小小的鱼。
两人互相攀比、抬杠、协助,玩得不亦乐乎,都体验到了久违的快乐。
画境中的鱼其实都是虚像,其实不只是鱼,画境中的一切都是虚像,只是身在其中觉得是真的,也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就像你在画境中钓了鱼,在画境中将它煮了来吃,也会有饱腹感,但是出去了就又会感到自己没吃过这东西。
所以,在画境中你若是被对手杀死,那么你也就真的埋骨于此了。
父子俩都不饿,钓了鱼也就是玩耍,等会儿,决定将它们都放回去。
突然,姬尚觉得鱼钩一沉,他料想定有大鱼上钩,便开始迅速将鱼线往上拉,没想到还挺沉!
他生怕鱼会挣脱鱼钩逃跑,便叫了父亲和他一起拉。
最后拉出来的东西却令他们大吃一惊。
“这,是一面镜子?”姬尚趴在竹筏上,盯着钓上来的东西左看右看。圆溜溜,光亮亮,一面可照人,一面是黄铜雕刻的山水,还有一根不长不短的手柄,不是镜子又是什么?
姬午未拿起镜子来看:“这镜子分量还挺沉,反面还刻了一首诗。万古生时镜,从来抱至精。依台月自吐,在匣水常清。烂烂金光发,澄澄物象生,云天皆洞鉴,表里尽虚明。”盗墓 .daoxsw.
“好诗啊,将镜子超脱世俗的用法讲的很妙!”姬尚凑上去看。
“这是一面传送镜啊!”
“阿爹,什么是传送镜?”
“只要含有题诗的镜子就不是普通的镜子了,它是一种诗器,可做传送之用。就是你用镜子照到哪里,你催动镜子上的诗文,下一刻就可以去到镜子照到的地方!”
“这么神奇?这江水里怎么会有这种宝贝?”
“这定是谁进来之后遗失的,你先收起来,等见了你师父再问问,也许是他的呢。”
“嗯好!”
父子两人继续垂钓了一会儿,等到夜幕降临,方各自去睡。
第二天一早,姬尚便告别父亲,前去张泰家。
不料张泰家一片狼藉,空无一人。
姬尚在仿佛遭了贼的房子里绕了一圈,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姬尚在主卧里发现一滩血迹,顿时额头冒出了一片冷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到处寻找着蛛丝马迹,发现屋子里的贵重物品都没有被带走,这就排除了土匪劫财的可能性。
那么,难道是仇家?可是,张泰父母一向与人为善,哪里有仇家呢?
最后,姬尚在桌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字:若想张泰一家活命,就独自来城外十里亭见我。齐书涛。
姬尚看完,怒发冲冠,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道:“齐云峰,你最好保证张泰一家没事!”
等到姬尚赶到十里亭,正是午时三刻。本该是日头高悬,那里却树木参天,隔离天日,透着丝丝凉意和阴森。
姬尚一眼就看到姬尚的父亲和弟弟被挂在半空中,昏迷不醒。
姬尚心里一惊,忙上前想要救人。
不料刚迈出两步,就听得侧方有人大喊“不要往前”。
姬尚一回头,就见一阵箭雨射向自己。
他运起灵力一拂袖,就将箭全部扫落。
如今,这种一二品的武器已经伤不了他了。
箭雨一停,姬尚就看到张泰被两个黑衣卫押着跪在地上,浑身是血,遍体鳞伤。而树林四周,严阵以待的弓箭手现出身形。
“阿泰!”
姬尚痛怒交加,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由仆人扇着风,奉着茶,好像出来郊游的齐书涛恨道:“齐书涛,你到底想干什么!”
“姬尚,我等了你三天,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你的兄弟了呢。”
姬尚瞬间就明白齐书涛本是冲着他来的。
“齐书涛,你若是冲着我来的,就放了我兄弟一家,你要怎样,我姬尚奉陪到底!”
“你,我肯定是要收拾的,这个张泰,我也是不会放过的。谁让他平日里跟条狗那样嚣张,当我齐书涛是死的不成!”
齐书涛动了下手指,他的手下就拧断了张泰一条胳膊。
“啊!”张泰发出一声惨叫,便昏了过去。
“阿泰!”姬尚没想到齐书涛如此心狠手辣,就要动手对付那两个押着姬尚的人。
“别冲动,姬尚,我在张泰身上种下了花眼沙囊蛛的毒囊,蛛丝在我手中,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只要轻轻一拉,你的好兄弟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卑鄙无耻!桃花阵中的果然与你齐家有关!”
“姬尚,说到这个,我还真得谢谢你,若不是你,镇压在我齐云峰地底的魔物怎么会破土而出,我齐家,又怎会被诗宫处罚!”齐书涛一脸怨毒地盯着姬尚。
他长这么大,都还不知道家里隐藏着这么一只大魔物。而如今,诗宫判定他家知情不报,不仅导致齐家在杭城声望大减,还封了齐家的一眼灵泉,极大地了齐家在杭城的各种店铺生意。
他深信,姬尚这个就是齐家的灾星,他有必要将这个灾星除去,让父亲也看看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