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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芸贵妃的描述,当年尘封的往事慢慢浮出水面。
东栾皇室,后宫妃子生产之时,怕被趁机动手脚一般人不得靠近,珍妃是忽然发动,当时她最希望芸妃陪在自己身边,可芸妃也是国主的妃子身份敏感,绝对不会允许她陪伴。
芸妃放心不下,让懂武的雨衫趁人不察偷偷将自己带进去,之后两人躲在角落里默默守护以防意外的发生。
没多久珍妃顺利诞下皇子,产程顺利,根本没有所谓的难产,只不过她太累了,生完皇子后就睡了过去。
接生的稳婆高兴不已,这可是东栾皇室的第一个皇子。
“大喜大喜,娘娘诞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
报喜的声音刚落下,就在芸妃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闯入一伙人将珍妃和皇子团团围住,稳婆吓懵了,一人出手毫不客气的将她揪了出去。
隐在暗处的芸妃和雨衫视线被阻挡,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听到一句:“既然是皇子就不能留下来。”
这句话简直骇人听闻,雨衫死死捂住芸妃的嘴巴,生怕她惊呼出声。
也许是感受到皇子的危险,珍妃忽然睁眸,刚好看到一双大掌扼住婴儿纤细的咽喉,她吓得大惊失色不顾一切扑过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刚刚出生的婴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猫儿般细弱的咛叫就咽气了。
抱着气息全无,面容青紫的孩子,珍妃泪如雨下肝肠寸断,厉声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东栾帝很快就要过来了,既然被她看到了,那她的下场就是死。
眨眼间那伙人就将珍妃弄成难产的假象,而真正的皇子也被一个死去的女婴代替。
由此可见,他们分明早有预谋,只等婴儿性别一出就立即动手。
芸妃浑身冰冷,昨天还跟她有说有笑的鲜活生命就这样凋零了。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珍妃难产,一尸两命。
真相只有芸妃知道,回到芸澜宫后,她强迫自己从头到脚回想了一遍,得出两个结论:第一,有人不希望后宫诞下皇子;第二,从珍妃临死前的语气推断出她应该认识对方。
对方能在皇宫如入无人之地,轻易残害皇嗣,他的势力可想而知,芸妃越想越心惊。
此时,小腹处传来一阵剧痛,雨衫骇然立即请来御医,结果一诊脉才发现她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这时候有孕,芸妃没有一丝欣喜,反而由于之前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致使胎像不稳。
芸妃孕期郁结,每天都度日如年。
她有想过将事情告诉东栾帝,可那个婴儿被他们带走了只怕早已毁尸灭迹,她毫无证据又不清楚他们的来历,万一惊动了对方,只怕她和腹中的胎儿会提前去冥府报道。
她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心中的担忧也越来越深,当御医郑重的告诉她由于孕期心神不宁、魂不安、意不固,胎儿出生后可能会有不足之症。
芸贵妃无法抑制内心的忧思,每天求神拜佛祈祷自己生女儿,但生男生女根本无法左右,终于她萌发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让雨衫学习接生之术,到时候由她控制稳婆,让其成为一个摆设,若自己生下皇子,就瞒天过海昭告众人她诞下的是公主, 因为只有公主才能在后宫活下去。
到时她再借口婴儿体弱留在自己身边亲自照料,不让任何人接近。
于是皇宫又多了一位公主。
......
听她说完后,慕容玖咂舌,东栾帝则陷入沉痛和沉思。
“你打算瞒朕一辈子吗?”
芸贵妃泪流满面,痛苦的摇头,“只是权宜之计,我当然不会一直瞒下去,可当我准备坦白的时候,雨衫带回了一个痛心的消息。”
又一个皇子夭亡了,他就是众人口中的八公主,又是那伙人做的,这次雨衫不敢靠得太近,因为芸贵妃和小主子都需要她的保护。
东栾帝再次震诧,“你说八公主也是皇子?”
芸贵妃沉沉颔首,正因为如此,她才打消了向东栾帝坦白的念头。
后宫波谲云诡,即使东栾帝也护不了她们母子。
又一位皇子的夭亡让她清醒的意识到慕容柒的皇子身份一旦曝光,离死就不远了。
慕容玖说道:“所以为了皇子的安全,你选择继续隐瞒?”
芸贵妃心痛的看了她一眼,“本宫别无他法。”
“为什么不告诉父皇呢?”慕容玖继续追问。
慕容柒低语,“母妃不敢说,对方敢对皇嗣下手,她在皇宫的地位可想而知。”
东栾帝眼神眯了眯,心中思绪万千。
“编一个凄惨的故事来掩盖自己的罪行和野心,芸贵妃依旧好手段。”不管说什么,慕容姒依旧认定她是在狡辩,反正她料定芸贵妃没有证据,否则早就向东栾帝揭发了。
“母妃说的都是事实。”慕容柒褪去了柔婉的女声,讲话低沉了不少。
其实以往他都是在刻意压着自己的嗓子,再加上她很少说话,所以从未穿帮,不过到了现在,他已经不需要掩饰了。
“既然如此,八公主出生的时候,芸贵妃为何不及早通知父皇派人守在暗处,如此便可救他一命。”慕容姒的话一针见血,差点让芸贵妃招架不住。
其实这一点慕容玖也想到了,只是这个问题太尖锐,她相信有人一定不会放过。
被慕容姒这一提醒,大家看芸贵妃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探究。
芸贵妃死死咬唇,内心开始挣扎起来。
“说吧,全部说出来。”东栾帝声音中增加了几分冰冷。
芸贵妃面上闪过一抹浓浓的愧疚,不知如何启齿。
因为那完全是她的私心造成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她也不例外。
“母妃。”慕容柒沉声唤道,希望她全部说出来。
东栾帝知道慕容柒是她的弱点,故意威胁道:“下毒害朕,你罪责难逃,不想牵连小七就如实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