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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她的迟疑后，墨殇也不发话，只是静静等候。
其实从冷尘出手的那一刻，她心中便有了答案。
“你...你是谁？”她终于鼓起勇气寻味。
闻言，冷尘蹙了蹙眉，没想到小徒孙居然不知道他的另一重身份。
墨殇没有用难听的嗓音回答她，也没有用自己的本音开口，他在等待，小徒儿将他脸上面具掀开的那一刻，他可以解释，如果她愿意听。
慕容玖一拳打在他胸前，始终不敢去碰触他的面具，只提高了语调吼道：“你到底是谁？”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墨殇吃痛，闷哼了一声。
这声音跟他一模一样。
她转身快速往后方飞去，想离开这片天地，和令她难以接受的事实。
一双大掌却将她拉住，希望她勇敢面对。
慕容玖气急，掌心蓄力朝他脸上扫去，渗人的鬼面具被她愤怒的掌风化成两半，掉落在地上发出几声脆响。
入眼的是一张淡漠清隽，好看到曾经让她流口水的熟悉俊颜。
她心中泛起阵阵酸涩，果然是他。
她明明不想追究，可墨殇却不让她逃避，否则今夜的事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此时的她一脸痛苦，在雪峰的时候，她曾经开玩笑的问过墨殇有没有害过自己，那时的墨殇身体坚硬没有答复，她根本没有多想。
当事实浮出水面，才知道过往的自己有多傻。
“你当初进入公主殿的目的是我？”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冰冷的声音质问墨殇。
一夕之间，发现自己最尊敬的师父，居然就是那晚掳掠她的鬼面人，慕容玖满心委屈。
“没错。”墨殇如实回答，并未隐瞒。
当初公主殿有萧亦寒这个高手坐镇，为了完成任务，他不得不亲自进入公主殿。
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心会被这个小丫头俘虏。
进入公主殿后，本来想伺机掳走她，但是后来阴差阳错她居然要认他做师父，一开始他是打算拒绝的，但是当慕容玖那双清澈的眼眸，期待的看着他之时，拒绝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再加上他想看看萧亦寒吃醋的神情，所以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没有想到小丫头对他毫无防备，全心全意的相信他，随着一天天的相处，他的心逐渐变得柔软，对这个小丫头产生了一种保护欲，身为顶级杀手的他，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情绪会被她左右，会因为她那张神采飞扬的小脸而高兴，会因为她难过而痛苦。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墨殇逐渐看清自己的心，他知道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小丫头了，看着小丫头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他觉得很满足，但是此刻小丫头知道真相，等于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伸手打算像以往在她头顶揉一揉，可慕容玖狠狠一巴掌将他挥开。
“我真是一个笑话，一直蒙在鼓里，被你骗得团团转。”
看得出她对自己的排斥，这种感觉让墨殇很不好受。
早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没想到真正面对时，会这么难受。
从两人的对话和神情，冷尘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这种事情他不方便插手，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
墨殇觉得自己必须跟她好好谈谈，他伸手扶住慕容玖纤细的双肩，正准备开口，一双小手又狠狠将他落在肩上的双掌打落。
慕容玖看他的目光很冷，一字一句道：“不要碰我。”
墨殇痛苦的握拳，这个小丫头已经住进他的心里，他愿意守候她一辈子，但是现在所有的美好都被打破。
苦涩的泪珠从眼底溢出，慕容玖倔强地用手背抹去。
墨殇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她现在对自己充满了仇恨和厌恶。
他颓然的看着慕容玖，看着她那一头在寒风中微微凌乱的乌发，他准备伸手替她整理，然而一想到小徒儿对他的排斥，伸在半空中的大手，最终无力的放下来，她现在应该很反感自己了。
寒风冷冽，就像他的心，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我们先回公主殿。”
“滚。”慕容玖撕心裂肺的吼道，她的心好痛，她甚至宁愿自己永远都不知道，既然选择了欺骗，那就骗她一辈子吧，骗一辈子就是真的，她愿意永远当他的徒儿，当他的小丫头。
她漂亮的眼眸中泪水泛滥，她看了墨殇一眼，痛苦的闭上了双眸。
“他后来是否伤害过你？”本不想插手的冷尘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他这样一说，慕容玖仔细回想了起来，似乎除了那一晚将她掳走，之后的墨殇都未曾伤害过她，甚至为了她去不夜城对抗月凝，又带她上雪峰求师祖出手救自己。
其实仔细想想，他后来对自己真的很好。
既然如此，自己为何就不能原谅当初的他呢？
那时候，墨殇并不认识她，对他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任务而已。
想归想，可慕容玖心里还是满满的委屈，气他曾经伤害自己，也气他隐瞒自己。
为了转移话题，慕容玖见四下无人才轻声道：“长公主她？”
“她很好，我会带她离开这片大陆。”
听了师祖的话，慕容玖内心总算好过了一点。
“师父，你要去哪里？”墨殇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意外冷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冷尘知道他心中不舍，但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生活。
师父一旦做出决定，自己根本无法左右。
想到以后去雪峰见不到他，再加上慕容玖对自己的排斥，墨殇整个人无比失落。
冷尘往前走了几步，墨殇跟了上去，知道他们师徒有话说，慕容玖老老实实站在后面。
没多久，墨殇就回来了，这次只有他一人。
他动了动唇，慕容玖扭过头不去看他，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良久后，她忽然气呼呼的吐出了一句，“我不会给你养老了。”
听到这句话时，墨殇心里酸酸的，很快他又平复心情，浅浅一笑，“那换我给你养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