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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高度近视，既然看不清，乔零也算是躲过一劫。
她大概明白视觉上的冲突一定会比听觉上的来得更加惊悚。
“哎呀，这眼珠子怎么乱滚呀。”
“哎呀，别扯手臂，都断了几百次啦。”
“讨人厌啦，瘸腿真是麻烦。”
古古的声音重复回放，乔零已经惊得死得不能再死了。
心里念叨着，老板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她怕鬼啊，不要把她丢在这里！丢她去蛮荒烤龙肉都可以啊！
古古吹着口哨，似乎把乔零扔在一个软物上。和其他比起来，有呼吸的，会动的，暖和的。
“算了，这家售后还是不做了好。”乔零甚至产生了一种不想活了的冲动，不就是死吗？和假鬼比起来，她也可的。
乔零能感觉到她现在的躯体不受控制睡得特别沉，眼皮都睁不开。
还有顶着的巨大标签，“幸运使。”
乔零觉得她开启了隐藏任务。
不，她不想。乔零也想单线连接老板，结果被告知无法接通。
气得她再一次砸坏了老式座机。
——
时间到了，起锅，呸，起床。
“肖肖。”乔零凭借着超八百度近视看着对面的女孩子。听着她欣喜的声音。
只看到一团糊状。
“你确定是在叫我？”乔零没看见四肢，估计看见了也不知道。和这些比起来，乔零觉得自己眼睛，这辈子都别配眼镜了。超越八百度是挺好的滤镜效果。
半米之外，最好能人畜不分，那就更好了。
“对啊，你是肖肖，我是古古。”古古兴高采烈地说着，这也是乔零能最快代入自己身份的一次。
肖肖应该是个正常人，但是死于车祸，还忒惨烈。但是，原本的肖肖恰好同时死翘翘，于是，她就得继承他的职业，幸运使。
听上去高大上，但说白了，就是强制劳力，还没工资。作为过来人的乔零深有体会。
所以，古古直接按着乔零的手摁下手印。
听着古古的嚣张的笑声，乔零委屈巴巴，她就是这么一个可怜虫，还没人关心没人疼的那种。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啊。”古古神神秘秘地靠近她。
“其实，肖肖死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啊，一不小心把别人的命运加错点了。本来是安排的四位数，结果一不小心被他搞崩了。”
乔零推开古古，听着女孩子叽叽喳喳，担心她一会儿说着说着，就又掉了什么东西。怪吓人的。
“同事同事，您请便。”乔零回头，其实很想看看那个睡觉的地方是什么状况。只可惜八百度不允许她嚣张。除了一串花花绿绿，什么也看不见。
“肖肖，作为幸运使呢，一定要认认真真工作的，因为只有认真工作才能获得更好的生存条件。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古古一个劲儿地说话。
似乎是在转移注意力，毕竟任何人都不太能接受自己已经死亡，还突然活下来的事情。
所以，必须开导和安慰。
但是，乔零不需要啊！
于是乎，古古直接把一个表盘交给她，“作为幸运使的新生力量，你就要去修正这些bug，加油！”
突然吹着凉凉的夜风，乔零抱着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发现自己已经一个人站在大马路上。红绿灯交替的时间里。
“滴——”喇叭呼啸着，带着闪亮的车灯。
活像是一场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