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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释清楚杰森是我朋友的孩子,最近在我家暂住后，三个小男孩快玩到一起。
三个黑发脑袋排排坐在沙发前的毯上，目不转睛盯着电视上放的《猫和老鼠》。三岁、五岁和八岁,看得同样入神。
我和布鲁斯把狼藉一片的餐桌收拾干净。不得不说他真不愧是管家养大的男人，我居还能在家务上找到比我更笨手笨脚的人类,阿尔弗雷德功不可没。
我把所有碗筷放洗碗机，为了配合它可怕的清洁力度，我没有买任何喷漆餐具。
布鲁斯发出了羡慕的声音,“确实非常方便。”
我侧头看见他的蓝眼睛里闪着思索的光,便好奇问道,“告诉我韦恩庄园买不起洗碗机。”
“阿福是一个传统的英国绅士。”布鲁斯语气微妙，“他是手洗教派，认为家长和孩子一起做家务能增感情。”
我把这句话理解为他和迪克没站在洗碗池前交流感情。
堂堂蝙蝠侠,洗碗难道比去阿卡姆捉犯人还难吗？
厨房在一楼,从窗外看出去正对墅外的花园。现在是冬天,花园里冷冷清清,没有鲜花盛开，只有一常绿的灌木以作装点。
我突发奇想,想到一个问题，“我初见的那场晚宴上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会找我搭讪？因为我是当月的封面女郎吗？”
布鲁斯试图回避,把问题推回我这边，“你高兴答应了我的交往请求。”
我挑起他的下巴,打量这张堪称完美的脸，理所当道，“当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身材又好啊,不我图你的钱吗？”
我想了想，改口道，“图钱也不是不行。二叔说不高兴看到我侵吞韦恩的家产。”
布鲁斯微微眯起眼睛，两只手卡着我的腰，轻而易举把我提起来坐在流理台上，让我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我穿着在家穿的棉拖鞋，轻轻踢他的膝盖，“不转移话题，请正面回答我的疑问。”
“戈登手下就缺你这种锲而不舍的警员。”
他挪开眼神，被我不依不饶揪住领带，“公平起见，我说了我的答案，你也说你的。”
比我高大半个头的某人眼神开始左闪右避，灵活像用眼睛在玩超级马里奥。
我揪着他的领带把他拽近，尾音上扬，“嗯？”
他借着我把他拽近的动作迅速靠近，蜻蜓点水般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又离开。
布鲁斯好像以为这样就能把这场劫难糊弄去，左顾右盼，“我去客厅里看看他吧？”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挑起眉『毛』，“我可不是那种用一个亲亲可以敷衍去的小女孩？”
我拽着他的领带，把他拉向我。
几分钟后，我又踢了下他的膝盖，“说不说？”
见实在打发不去，他掩饰『性』轻咳一声，“郁金香。”
嗯，什么思？
发现我的不理解，他提示道，“我见面的那场晚会上，装饰用的花是白『色』郁金香。”
“这我记得，”我用手指绕着他的领带玩，“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你是恋郁金香癖吗？”
布鲁斯扶了扶额头，又缝上自己的嘴巴。
直到我不满拽拽他的领带，他才不情不愿开口，“那天你坐的卡座后面，装饰了一捧白『色』郁金香。”
“后呢？”
面对我的追问，他怎么都不愿开口，决心把哑巴尽职尽责当到底。
就在我快失去耐心使出绝招时，几声压抑的“哇哦”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门边扒着三个脑袋，从上到下整整齐齐。三双亮晶晶的蓝眼睛期待看着我，像三只挤在树枝上齐齐歪头看着来人的小鸟团。
布鲁斯借机脱身，解开领带，抛弃那根几百美金的昂贵布料。
“小孩不关注大人的事。”他心虚自言自语，一手拎着迪克一手拎着杰森，身后跟着一个嘻嘻哈哈的提姆，逃似离开厨房。
我坐在流理台上，不满哼哼，“呵，扭精。”
在征求了莱斯利和杰森的见后，我一致认为凯瑟琳在戒毒所戒毒期间，杰森留在我这里是最合适的。迪克和提姆与他的年龄差不大，三个男孩正好当玩伴。
迪克不愧是前马戏团小明星，不止是提姆，连杰森都是他的小粉丝。
杰森平时掩饰得好，在迪克面前从没表现出惊喜和期待的样子。只有在私下里，我看见他会偷偷把迪克和提姆带给他的小零食藏在自己枕头底下，舍不得吃。
我抽空去戒毒所递交申请，和凯瑟琳隔着玻璃见了一面。
温柔的女人神『色』憔悴，护工告诉我她的戒断反应严重，好在她正逐步摆脱对毒.品的依赖，再几个月说不就可以正常出院。
她握着电话，郑重向我道谢，“谢谢你，『露』尔小姐。”
“我只是尽我所能。”我说，“你出来后有什么打算吗？”
她沉默不语，我微微叹气，“凯瑟琳，原谅我擅自调查了你的家庭背景，你还有家人在世，你不打算见见她吗？”
她沉『吟』片刻，半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谢谢你的好，我还是算了吧。他恐怕不会接受杰森，但我不愿放弃他。”
她自己做出决，我也不好干涉，只能点点头，“你放心，杰森现在暂时住在我这里，他安。”
大部分哥谭的慈善机构不接受有吸.毒史的人申请补助。这也是凯瑟琳之前不愿戒毒所的原因之一。没有工作和补贴，她和杰森未来的生活会得艰难。
莱斯利可能愿接受她留在诊所作为一个帮工，我可以想办法解决杰森的上学问题。虽困难，但她母子的生活总能上正轨。
冬天的一天结束得格外快，每每回到墅就能看见窗外沉沉的天『色』。哥谭是一座见阳光的城市，楼宇在天空中缝合出一道嶙峋的起伏，切割夕阳与黄昏。
我和杰森躲在温暖的小墅里，他坐在客厅写作业，我就歪倒在沙发上看今天的报表，或者在手机上挑选合心的外卖。
我没答应布鲁斯的复合，阿尔弗雷德这位『操』心的老人便时不时准备好饭好菜，让布鲁斯开车送来。车上通常还跟着迪克和提姆两个小尾巴。
我愿松口带杰森去韦恩庄园圣诞，阿尔弗雷德拿来收买我的各式小甜点至占一半功劳。
平安夜当天下午，车就停在我的小墅前，我锁上墅大门，打开所有安保系统。穿着圣诞『毛』衣的杰森仿佛一只冲出洞的野兔，飞奔出院门和小伙伴团聚。
德雷克夫『妇』赶在圣诞节前回庄园节，憋着笑把舍不得离开的提姆装车带。今天只有布鲁斯和迪克来接我。
我上车时，后排座位上两个小脑袋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我听见杰森突不高兴道，“你的手臂上有淤青，学校里有人打你吗，我可以和你一起揍回去。”
迪克立刻否认，“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我能打的。”
他拍拍胸脯保证，还寻求布鲁斯的认同，“我厉害的，对吧，布鲁斯。”
我疑神疑鬼感觉到被拉来打包票的年轻养父不着痕迹扫了我一眼，轻哼道，“你还有长的路，迪克。”
直觉告诉我，布鲁斯和迪克有什么男子汉的小秘密正瞒着我。不今天是圣诞节，我决暂时放他一马。
知道我在韦恩庄园节，最高兴的人无疑是阿尔弗雷德。老人盼星星盼月亮，终盼到了韦恩庄园热热闹闹的一天。
他站在花园里那棵装点华丽的超大圣诞树下，拿手帕擦擦不存在的眼泪，表面感慨实则阴阳道，“我以为我这辈子都看不到庄园里有超一个小孩到处跑的场景，谁让布鲁斯老爷是独生子女呢。”
布鲁斯装作没听见提着我和杰森的行李推开大宅大门。
我把准备好的茶叶送给阿尔弗雷德，“这是谢谢您这段时间为我准备的美食，”
我眨眨眼睛，“圣诞礼物在布鲁斯手里，他会帮我放到树下的，明天您只拆开就能知道是什么了。”
阿尔弗雷德接茶叶，对我欣慰笑笑，“老爷告诉我你喜欢上次送去的烤鸡，我必须告诉你，现烤的更加好吃。”
我并肩室内，阿尔弗雷德关上门，关住门外的猎猎寒风。
温暖如春的室内，迪克和杰森趴在毯上，玩迪克最近喜欢的跳棋游戏。毯旁边是韦恩庄园放在室内大厅里的一棵稍小的圣诞树，将近两米高。布鲁斯正把我准备的礼物在树下放好。
我发现眼前的一切与世界上任何一个家庭没有区。
距离晚餐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靠在客厅的飘窗上往外看。微亮的天空自上而下飘起纯白的雪絮，在以天空为背景的深灰里扑撒上一丛一丛的白。
第一朵雪花落在院内那棵最高的圣诞树顶端，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一只手将热气腾腾的红茶塞我手里。布鲁斯站在我身后，“下雪了。”
“我听说初雪的时候适合送礼物，”我仰头看他，“你是不是该有一点表示？”
他默不作声从装夹层『摸』出一个扁扁的盒子，在我面前打开，是一整套祖母绿的首饰。
我似有所感，眉『毛』挑得越来越高，“套，位，你认真的？”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崭新的手机，交到我不端茶的那只手里。
认真的，他是哆啦a梦吗？
“上面有我皮下追踪位器的位置，还连接了我面罩上的摄像头，这样你就能随时知道我的位置。虹膜指纹声纹三重解锁，销毁指令是我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加上你的姓名缩写。”
布鲁斯看着我，突垂下眼睛，又一会儿把视线挪回来，不说话，只静静捧着一个盒子站在我面前。
“我不会指责你强买强卖的。”我放下茶杯和手机，接盒子拨弄项链上的宝石，“那你有什么想的礼物吗？”
他看着我，伸手把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我只你安。”
窗外雪花飞舞，扑棱扑棱打在窗上，融晶莹的水珠。我抬头看他，发现布鲁斯看我的样子，就好像把我藏在他的瞳孔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