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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浅浅一笑:“无妨,我知道您是真心疼爱夏姬,自然是相信她,再说不过抄写家规,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如此大度又懂事,巴母便越发后悔自己那般对她:“真是个好孩子,是我对不住你。”
“您千万别这么说。”小清话音刚落,就见她伸出手来,犹豫了一下,便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放在巴母的手心,随即就被她握住,这双说有些干燥但却温暖。
“希望你别跟我老婆子计较才是,我也是为了雨儿,关心则乱。”巴母柔声道。
小清十分温顺:“我都明白。”
正当氛围其乐融融,十分温馨时,外头忽然想起嘈杂声,随后便冲进来一个人,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夏姬。
她发丝散乱,衣衫凌乱,原本精致的妆容也早已花了,她跪在地上,形容狼狈,却也十分可怜:“阿娘,夫君,我真的是冤枉的呀,都是巴夜明威逼利诱,我没有办法,才答应的,我对夫君真是一片真心啊。”
巴母冷冷地看着她,从前对她有多喜欢,现在就多厌恶。
“你不必再说了,我如今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雨儿娶了你,你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我自认把你迎进门后从未亏待过你,可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夏姬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阿娘,我知道错了,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给夫君做牛做马,从今以后绝不再有二心。”
说着,“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她下了死力气,直起身子,额头上已然红了一大块。
纵然她苦的可怜兮兮,又说的甚是忠诚,可是巴母仍然不愿意就此放过,只要一想到这贱人给自己儿子下毒,她就不寒而栗,满心恨意。
“不行,雨儿,立刻将她送官法办,我倒是要看看,身为妻子与小叔通奸,甚至谋害自己夫君,衙门会给定个什么罪名。”
夏姬一听就傻了,先不说通奸乃是要沉塘的,便是谋害夫君这一条,也够要她的命了,她什么也顾不上了,砰砰砰磕头,没一会儿,额头上就青紫一片,磕的眼前阵阵发黑。
饶是如此,巴母也绝不心软,丝毫没有回旋余地。
最后还是巴夜雨有些不忍心了,大抵是心中也觉得自己有错,毕竟是他心中有人,冷落了夏姬在先,便道:“你不要再磕了,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我可以不送你去官府。”
夏姬原本都绝望了,忽然峰回路转,心中又燃起希望,可是还不等她抬头,就又被一句话打入谷底。
“只是巴家也不能再留你了,你便家去吧。”
说着,巴夜雨行至桌旁,执起毛笔,奋笔疾书,很快,转身将一张纸扔在夏姬脚边。
夏姬僵硬着脖子低头看去,那赫然是一张休书。
她连连后退,一下也不去碰,休书是万万不能要的,家里不过一般富庶人家,能嫁给巴家,家里人都对她寄予厚望,若是就这么回去……
“不,我不能被休。”
巴夜雨皱眉:“那你还想如何?回家或者去官府,你自己选吧。”
夏姬咬着嘴唇,都出血了还不自知,她抬头看了一圈,从巴母到小清,从巴夜雨到巴夜凤,没有一个人对她报以同情。
她知道,此生完了。
临到这一刻,她自是有些后悔,只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忽然她凄惨一笑,慢慢地爬起来。
众人拧眉望着她,不知她要做什么,就在此时,夏姬忽然对着小清笑了:“我等着看,你对巴夜雨这样好,他能给你什么。”
说罢,她忽地转身便朝那半人高的花瓶上扑了过去!
“哗啦”一声、
花瓶摔得粉碎,她也重重跌在地上,猩红的血流了满脸,她细细地喘了口气,身体的颤抖在某一个瞬间忽然消失。
巴夜雨立刻道:“快去找大夫来!”
管家忙小跑出去,片刻后,大夫回来了,一见这情况惊了一下,但到底见的死人多了,面不改色地上前察看。
须臾,大夫摇摇头:“准备后事吧。”
众人一时无言,就连巴母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沉默半晌,道:“将她带下去埋了吧。”
巴夜雨当初决定按照计划行事之时,便知道夏姬与巴夜明会受到惩处,但说实在话,他从来没想过要这两个人死。
也许巴夜明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他的确是不够心狠,虽然在知道夏姬对自己下毒时有那么一丝愤怒,但很快就释然了。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前尘尽勾销,他还是给夏姬留了脸面,让管家以夫人的名义将她下葬。
众人都以为此事应该告一段落了,谁知道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开始谣言满天飞。
琥珀外出给自家小姐买糕点时,便听了这么一嘴,那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说新妇入府持宠生娇,先是活活打死了原配,后为了霸占家产,还赶走了巴家二公子。
这不是在胡说八道吗?
琥珀气得不行,差点冲上去和那人理论,可是和小姐相处久了,也沾染了几分沉稳,便忍了忍,转身一路小跑回到府中,义愤填膺地将此事说了。
说完之后发觉不对,定睛一瞧,自家小姐怎么心不在焉的?
“小姐,你有在听吗?”
小清猛地回神,勾起唇角点了点头。
可是琥珀却觉得小姐恐怕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她看向小清手心,那里摊着一块石头。
从她出去之时,自家小姐就在看,如今自己都回来了,她却还是在看。
这石头有什么稀奇?
小清忽然问:“琥珀,那日在寺庙中,你可看到了投掷暗器的人?”
琥珀虽然不解没却还是仔细回想,摸着下巴道:“当时的确是看到了一个人,只是身着黑袍,看不大清楚,隐约瞧着……似乎是个男子。”
小清沉默,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石头,已然被摸得十分光滑又干净。
“小姐,你看它做什么呀?”琥珀心有疑惑。
小清便道:“这是当日救我的暗器,若非这个石头打中了巴夜明的手背,我只怕无法脱身。”
一颗小石子便能救人,琥珀听了惊讶极了:“那人竟然这般厉害吗?若真如此,那人必然是一个世外高人,小姐,你何时认识这般厉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