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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他的脸色也并不好，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身上还是穿着那日的黑色衣衫，只是有些脏兮兮的，有些地方还有些陈色脏污。
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并不是脏，而是血迹，只是衣衫本黑，所以看起来就像是脏污。
从脸颊往下，便能看到他的左右肩膀上的锁骨处穿透了两根钩子，钩子底下拴着铁链，这一处的血迹也最深最浓，铁链很长，末端垂在地上，随着走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每走一步，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但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声音，就连他的眼中都是平静无波，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唯有在他身侧的小清知道，他很疼，已经疼到浑身紧绷。
她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恨意。
“锁骨钉！”
“怎么可以这样？这也太狠了！”
“锁骨钉一上，这人走路都困难，这就等于废了啊。”
锁骨钉顾名思义，就是用钩子穿透锁骨，先不说这有多疼，光是那铁链就有十几斤，带着铁链每时每刻都是疼痛，更别提要带着铁链走路，众人都看傻了眼。
甚至纷纷都觉得不寒而栗，看着莫离的伤口，他们都觉得疼。
“巴夜明！你这是干什么？”巴萧寒知道这种刑罚，但他从后来没给别人用过，因为在他看来这实在是太残忍了，“他们犯了什么罪？你要这样对待他，就算有罪，你拿出证据，我们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你怎么能动用私刑？”
巴夜凤捂住嘴巴，根本不敢看莫离：“你太过分了！”
族中人也都没有见过这架势，所有人不忍心看莫离，却不由得把谴责的目光看向巴夜明。
“这是他活该！”巴夜明感受到他们的不忍，冷笑一声，“你们的善良最好不要用到他身上，他根本不值得你们同情，你们可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勾引巴家少夫人，两人通奸已久，他们根本就是一对奸夫淫妇！还合谋害了我大哥，简直丧心病狂！”
众人大惊，都看向小清，见她身上虽然脏乱，但那张清丽的容颜上满是清冷与镇定，再回想她为巴家付出的这些年，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
“这不可能！”巴萧寒第一个反驳，“当初莫离来这里的时候，雨儿已经死了。”
“那你怕是不知道，这两人本就是旧识！”
巴萧寒愣住，看向小清：“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等小清回答，巴夜明就接着道：“何必问她，我早已经调查清楚，而且我有人证，梁大人，出来吧。”
梁颐从门外走进来，不理会众人各异的目光，行至祠堂中央，声音平静道：“怀清本就不是憷国人，而是在寒国长大，莫离也是她在寒国的旧识，追着她到了憷国，后来怀清嫁到巴家，他又再度跟来，两人之间早就不清不。”
巴萧寒不敢相信：“这不可能！她是怀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在寒国长大？你们这样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众人也是纳闷，不由议论纷纷，大多数都是不信。
“这太离奇了吧，怀家怎么可能让自家大小姐流落在外？”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我看也不一定啊，这怀家大小姐那性子，那手段，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能使得出来的。”
众人半信半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
巴夜明却看向怀清：“是你来说，还是我们说？”
小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她这辈子没后悔过，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做的决定，每一件都不曾后悔，但此刻，她后悔没有把巴夜明的尸体也一并处理了。
若是这样，他就没有回来害人的机会了。
她看了一眼莫离肩膀上的钩子，那上面的血迹经过半个夜晚已经干涸，看得她双眼刺痛，莫离也侧首看她，冲她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别担心，我没事。”
这里人太多，他不敢说太多，只能简单安慰。
小清深吸了一口气，也回给他一个微笑，极浅极美，然后她转头看向巴夜明，美眸中褪去一切情绪，只剩平静：“我的确是在寒国长大，我们两个的确是自幼相识。”
“小清……”莫离想说不要承认，她认了就没有活路了。
“没关系，那些过去有我不想要的，也有我毕生都想要记住的。”小清的眼眸前有未有的清澈，她抛下一切负担，此时此刻，黑色的瞳孔中之倒映出他的身影。
众人大惊，都诧异地看着她。
沉默之中，巴夜凤嗓音有些紧绷地问：“那当初与我结识的公子……”
“是我。”小清有些歉意地看着她，“凤儿，我没想利用你，当初遇到你也是个意外，不管你信不信，我虽然骗了你，但从来都没想伤害你。”
巴夜凤咬了咬唇，一是没有开口，只是避开她的目光。
巴夜明浑身都在颤抖，他在激动，冷笑着问：“那么，你的养父，赖花子之死也与你有关，因为他根本就是你杀的！”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巴夜明接着道：“还有怀家大夫人之死，她的女儿其实才是怀家大小姐，而你只能算是二小姐，但你因为贪婪，就害死了她，还有怀家大小姐的疯病，也与你脱不了关系，你顺理成章地成为大小姐，目的就是为了嫁到巴家，随后又害了我大哥！”
他越说越是激动，脸上满是愤恨：“你和你这个奸夫合谋，害死了我大哥想要独吞巴家财产，你们两个简直就是畜生不如，道貌岸然的禽兽！装的好像是为了巴家好，其实还不是看重了巴家的权势，你以为害死了我大哥就能得到这一切，却没想到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老天爷看不过去，就让我活了过来好揭穿你们狗男女的真面目！”
众人骇然，全都盯着小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祠堂之中死一般的寂静，谋害养父、逼死主母、残害同胞、与人通奸、弑夫夺产、无论哪一样拿出来都是罪无可赦的大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