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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打得平分秋色，是一时半会儿难分胜负。
莫离在旁边看得唏嘘，未料到这两人竟然武功如此之高，自己若是对上只怕还要略逊一筹。
尤其是战北穆，旁人看不清楚，但他能看明白，他的打法更迅猛，招式凌厉。
最后的结果就跟他所想的一样，战北穆略胜一筹。
丁贺输了，他站在那里，气息有些微喘，反观战北穆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倒是十分平静的样子。
丁贺虽然输了，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冷着脸转身要走。
小清却拦住了他：“慢着，丁先生，既然你技不如人，便要遵守琴国的规矩，给我们的皇帝行礼。”
丁贺不说话，只是望着她，目光深沉，而小清也毫不示弱，淡定回望。
最后还是丁贺妥协，他行了一个礼，而后目光阴鸷地看了一眼众人，转身忿忿离去。
等到上了黑轿，他方才捂着心口吐了一口血。
有秦正在场，没人敢不给面子，自然没人再敢走，于是开业仪式还是热热闹闹地完成了，这一忙就到了中午，等众人散去，秦正却不愿意走。
他嚷嚷着：“我要留下来跟你们一起吃饭，喝酒，咱们还没有庆祝呢！”
小清无奈，许是心情好，倒也没有拒绝：“行，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点小菜，一会儿咱们好好吃一顿。”
说罢，她转身进了后院的厨房，莫离就留在前堂陪战北穆和秦正说话。
小清虽然许久没有下厨，但重新干起活来依然麻利，很快就炒好了几个小菜，还做了一个蛋花汤，菜系简单，但都是她的家乡小菜，久违的味道。
秦正上了桌，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香就吃吧，要是不够我再做。”小清笑着说，给他拿了碗筷，又让人拿上一坛美酒，给每人倒了一杯。
唯独秦正没有，他噘嘴不满意：“为什么不给我？”
“小孩子少喝酒。”小清抿了一口，酒香四溢。
秦正犯起倔劲来，既然人家不给倒，干脆自己伸手去拿：“我就要喝，我又不是没有喝过。”
小清知道拦不住，也不拦了，反正今日高兴，喝就喝吧。
战北穆看着菜肴愣了许久，忽然问道：“巴夫人你怎么会做寒国菜？”
小清一愣，她一时忘形，忘了隐藏，而且也是觉得这里的人不可能知道寒国的家乡菜，毕竟这些菜肴也不算是多出名，她敷衍道：“家里厨娘做过，我尝着味道不错，就跟她学了两手。”
“原来如此。”战北穆有些失望，却也不知道自己失望些什么。
“快吃吧，我手艺不好，这味道若是不合你们意，可不要嫌弃。”小清笑道。
战北穆摇摇头：“怎会，闻这味道就很好。”
秦正早就开始吃了，他一边吃一边点头，吃得津津有味，一个劲说好吃。
小清和莫离相视一笑，两人轻轻碰杯，算是庆贺今日的开业成功。
众人吃着吃着，就发觉不对劲，只见战北穆竟然流下两行清泪，却还在不停地往口中塞饭菜。
“将军怎么了？”小清被吓了一跳，自己做的饭菜不至于难吃到这种地步吧？
战北穆意识到自己失态，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让你们见笑了，我只是觉得这味道很熟悉，跟我亡妻做的一模一样。”
莫离闻言一愣。
小清也立刻反应过来，这小菜是她和莫离的母亲学的，不由看了一眼莫离，收敛神色，问秦正：“这位将军可是姓战？”
之前她和莫离二人就看出这是一位将军，其身手实在太好了，只是不知道其姓名。
“是。”
秦正一句话就让小清二人心中颤抖，她借着桌子的遮掩，偷偷握紧莫离的手，又轻声问：“这位可是鼎鼎有名的战北穆战将军？”
“正是。”
原来是他！
莫离大惊，双手都有些颤抖，目光紧紧地地盯着战北穆，幸好他正沉浸在对亡妻的怀念之中，倒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莫离万万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曾经想过会和父亲见面的一天，却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他一时难以镇定，呼吸急促，神情慌乱而复杂。
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隐藏一下自己的慌神，伸手去拿酒壶，可谁知慌乱之下，却不甚把酒壶打翻。
酒水撒了满桌，甚至流到了他的衣袍上。
秦正笑他：“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喝多了不成？”
“是，有些醉了。”莫离捂着额头站起来，有些慌乱地转身跑了，背影也透着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秦正觉得奇怪：“他的酒量两杯就醉了？”
那日他们喝了不少，可莫离却是十分厉害的，把他都喝的人事不省了。
“你别忘了，之前他还敬了许多人酒。”小清没想到这孩子还挺敏锐，忙寻了个理由，“都是替我挡酒，难免会多。”
秦正一想也是，微微颔首：“这么说也对，就是可惜这一桌子菜他是吃不上咯。”
“那不正好都给你吃。”小清笑着打趣，目光瞄了一眼战北穆，却见他怔怔看着饭菜出神。
“那正好，我还觉得吃不够呢。”秦正嘟囔一句。
“恕我冒昧，战将军是琴国人，怎么会娶寒国人为妻？”小清转头看向战北穆，一脸好奇，怕他觉得自己多话，又解释道，“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只是我有些好奇罢了。”
战北穆苦笑一声：“没什么，只是故事普通也简单，我早些年在寒国娶过一名女子，只是后来身份暴露，不得已提前离开，等我再回去寻她，却听说她已经死了。”
小清微微颔首，轻声问道：“那你们可有儿女？”
“有。”战北穆的眼中越发苦涩，“我和她语有一子，曾有昔日旧人书信告知我他已长大成人，可战乱时离开了寒国，如今也不知道流落何处，我每每想起，就觉得心中难受，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人世。”
说到这里，他已经是眼含热泪，这铁骨怔怔的汉子终究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