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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连忙上前扶住怀柏莨,好生安抚一番,才将他扶坐在椅子上。
而后对怀子淇道:“今日已多风波,此事不宜再提,日后从长计议,莫要给旁人看了笑话。”
怀子淇却面上带笑:“我最不怕别人笑话。”
他向来张扬肆意,不过转头看了一眼怀柏莨,却见他呼吸急促,双眼紧闭,似乎随时会晕过去,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可也只能就此作罢。
眼见家祭已经一团混乱,更何况怀柏莨都气成那个样子了,根本无法继续主持下去,唯有怀锦安站出来,代替他主持。
不过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益,反倒徒增他人谈论的话柄。于是,他草草说了几句,便结束了家祭。
众族人纷纷离去,最后只剩下怀毅三人,他们三兄弟表情不同,但神情意味却差不多。
怀钿率先走过去,脸上是皮笑肉不笑:“今日还是要恭喜你们呀,三喜临门,可真是从未有过。最起码我活到这把年纪,也是第一次听说。”
怀锦安微微垂眸,十分恭敬的样子,只是双手下意识地攥成拳头。
只见那怀毅又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张老脸深沉似水:“二弟说得对,谁也没有料到怀家家祭竟然有这么多喜事,可见你阿爷治家有方,倒叫我老头子刮目相看了。”
这话中的讽刺意味太浓,哪怕是个傻子也听得出来,更何况聪明如怀锦安,可是对方乃是长辈,他即便再愤怒,除了忍耐也没有别的法子。
谁知这气头刚压下去,怀麟也凑上前来,分明已经花甲之年,却仍然笑嘻嘻的,一脸褶子瞅着甚是可怖:“大哥二哥,你们说这话可不是要把这小辈气死,要是我说,今日全赖祖宗庇佑,这才没有上第四喜。”
“您言重了。”怀锦安咬着后槽牙道。
“罢了罢了。”见他始终面如平湖,怀麟摆摆手,觉得甚是无趣:“你这孩子没什么稀奇,远不如你阿爷好玩,大哥,我先行一步。”
怀毅随即也摆摆手,跟着怀麟便大步离去。
临出门前,他忽又转头看向怀锦安,若有若无地撇了一眼被小清扶着坐在旁边的怀柏莨:“如今怀府事多,你阿爷恐怕也是有心无力,若是你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我说来,大可以来找我们,毕竟怀家产业也不是你们一支的事情。”
怀锦安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眼中充满恭敬与感激:“晚辈在此谢过。”
怀毅微微颔首,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兄弟俩可算是都走了,怀锦安悄悄松了口气,转身行至怀柏莨身旁,扶着他的胳膊:“阿爷,您没事吧?”
怀柏莨闭着眼睛摇摇头。
怀锦安与小清对视一眼,他道:“阿爷,我们先扶您回去休息吧,您这里的事有儿子看着,您尽管放心。”
“嗯。”怀柏莨轻轻地应了一声。
怀锦安二人立刻一左一右扶着他出了祠堂。
待走到房间门口,怀锦安便推开房门,三人踏进去。
哪知刚一进去,小清就觉得肩头原本有些沉重的重量陡然一轻。
正纳闷间,忽然见怀柏莨睁开双眼,脸色恢复如常,健步如飞,也不再用别人搀扶。
他走向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你们两个今日表现不错,都很好,没让我失望。”
小清这才明白过来,这人根本就是装的,难怪四夫人说他是个老狐狸,这般能演会装,演戏的功力一点都不比自己差。
想到此处,就不由得心生怀疑,也不知他对自己的好又是真是假。如今看来,即便是真的,又未必能有三分真心?毕竟这人心思深沉,又如此重利淡情。
正思索间,就见怀柏莨放下茶杯,看向怀锦安,沉声道:“你立刻去查吴庸的背景,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怀锦安微微颔首:“是。”
“还有。”怀柏莨顿了顿,双眸微眯:“你再统计一下怀子淇手里拿捏有多少家产,以便我们早做准备。”
“孩儿明白。”怀锦安应了一声,抬眸看向怀柏莨,眼中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阿爷,难不成真要分家?”
听到分家二字,怀柏莨立刻冷笑一声:“他想要分,也得看我愿不愿意,若说分家其实我是没意见的,不过这怀家乃是我心血凝结,想分家除非怀子淇净身出户,否则想都别想。”
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分走怀家一分一厘。
说罢,怀柏莨眼中闪过一抹血红色的狠戾,叫人看了便不寒而栗。
但很快他便恢复如常,转头看向小清,瞧她若有所思,便问道:“可是吓到你了?”
小清的确是非常惊讶,印象中温润有礼的怀柏莨可是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一面,不过这话是不能说的。
“我不怕,我知道舅舅也是被逼无奈。”
见她非常懂事,怀柏莨面露欣慰:“也就你们两个能让我省点心,不过以后可不能叫舅舅了,要叫阿爷,俗话说一个舅舅半个爹,你叫我一声阿爷也不算屈了你。”
“舅舅说的这是哪里话。”小清忙道,顿了顿,眼中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孺慕之情:“能有这个机会叫您一声阿爷,我高兴都来不及。”
“好孩子。”怀柏莨笑瞧在眼里,乐在心里:“不过你可叫错了。”
小清一怔,转头看到怀锦安,他眼中带着一丝鼓励,便深吸一口气,小声唤道:“阿爷……小清见过阿爷。”
第一声还略显迟疑,第二声就语带甜娇,仿佛二人真是父女一般。
怀柏莨微微颔首:“这就对了。”
小清福了福身:“阿爷放心,日后小清会像梦婵一般孝顺您,净重您。”
听到梦婵二字,怀柏莨原本平息的怒火便重新燃起,心中恼怒:“莫要提这个不孝女,做出这等丢人的事,叫我今日在众族人面前丢尽脸面。”
他最好面子,今日之事实在有辱门楣,让他如鲠在喉。
小清轻轻一叹,凑上前十分贴心地安慰了几句。
她语气轻柔,还真叫怀柏莨的怒火降下去不少,可突然她又话锋一转:“阿爷,只怕妹妹如今还不知道订下婚约之事,是否要告诉她一声?也好叫她有个准备。”
经她这么一提醒,怀柏莨也想起来那个孩子的脾性,若是不说,只怕那丫头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届时传出去更让人笑话。
思及此,他便道:“你说得对。那不如就由你过去一趟,将此事原原本本说与她听,她若是跟你耍小脾气,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小清福了福身:“阿爷放心,我这就去。”
说罢,她转身离去,行至外面时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小清并没有去怀梦婵的院子,而是径自来到大夫人院外,她敢笃定此时这母女俩一定在一处,而大夫人生性多疑,在怀梦婵的院子她铁定不能放心。
果然,当她一进门,就听到怀梦婵的哭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