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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回到席中,借着给她披披风的动作,低声道:“看到了,与鹿儿模样相同。”
小清不动声色。
一直到宴会即将结束,庄云猎终于问道了正题:“少夫人此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开店铺,毕竟巴都城与祥鞅并不通商路,你在这里开店,恐怕多有不便吧。”
“庄老爷所言甚是,路不通,修一条就是了。”
小清云淡风轻地说着众人都震惊的话。
庄云猎愣了半晌,不由摇头,只觉这女子异想天开,甚是不切实际:“少夫人,你可知道这巴都城倒祥鞅城路途艰险,且不说崇山峻岭陡峭异常,就是瘴气弥漫根本难以穿行,你又要如何修路?”
若非因为这两点难以跨越,早就修建官道了。
小清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已经派人去苗岭求得克制瘴气的方法,至于崇山峻岭,我也让人去探寻路线,尽量避开天险。”
庄云猎起先还以为这只是她的妄想,岂料人家都开始动手了,不由道:“你当真要修?”
“自然。”
她神色坚定,不似玩笑,庄云猎这才知道这姑娘是来真的,不禁感叹:“这祥鞅城与巴都城的商户加起来多到数不胜数,但唯有你一人要凭借一己之力修路,庄某佩服!”
小清垂眸,轻声道:“我也不过是尽我能力而已。”
“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庄云猎叹了口气,随即面色一正,“修路乃是好事,于民有利,你若是需要帮助尽管说来,我也愿意尽我能力。”
小清一怔,随即笑了:“那就多谢庄老爷了。”
“不必言谢。”庄云猎摸了摸下巴上的美髯,“难得你一个小姑娘都有这般大气魄,庄某也不能甘落人后,再则这商道若是修好也是造福百姓的大事。巴都虽然富庶之地,但毕竟闭塞,若能开放将会有更大的发展不说,其丰富的物产也会顺利运出。”
“正是。”见庄云猎与自己所想一模一样,小清不由笑意加深,“我修商道也并非只是为了运送丹砂,还想帮其他商户将物资贩卖出去,减少私运的风险。”
庄云猎不住点头:“少夫人有心了,这是一件造福百姓的好事,庄某汗颜,竟因为一点困难退缩,并未去想修路的事。”
小清笑道:“庄老爷不必如此,这修路一事全凭自己。”
庄云猎仍然感到汗颜,沉吟片刻,忽而想到什么:“我倒是可以给你引荐一个人,如此好的商机,那人一定感兴趣,定能帮上你的忙。”
“敢问是谁?”
庄云猎神秘兮兮道:“这位贵人暂时不能说,我先问问他,若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那就多谢庄老爷了。”
宴会结束之后,众人散去,不同于来时大家都瞧不起小清,走时众人对她彻底改观。
尤其是听了她说修路,这么多年,可没有一人提出,巴都城又盛产丹砂,祥鞅城的商户谁不想掺上一脚,奈何商路不通,只能干看着。
小清对这些目光一清二楚,却只当作看不到,待回到马车上,忙询问莫离:“你可能确定那人是不是鹿儿?”
莫离颔首:“有八成可以确定,她跟鹿儿长的一模一样,而且当时我唤她的名字,她的反应也很奇怪,不过立刻就否认了。”
“为何否认?”
莫离摇摇头:“这我也不清楚,只是她似乎非常惶恐,也许她不愿意承认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清沉吟片刻,道:“你可能想带出来办法将她带出来?我想亲自和她见面。”
“可以。”莫离立刻就点头了,随即又有些犹豫,“只是我怕她有什么变故对你不利。”
小清便道:“不是还有你吗?”
莫离一怔,随即嘴角的弧度疯狂上扬:“是,我一定会保护你,拼了命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休要胡说。”小清皱眉,什么拼命之类的话,她着实不爱听,“你若是再说这些,我就不理你了。”
她这是关心自己?
莫离心里美滋滋的,只能傻笑:“我听你的,以后都不说了,你别生我的气。”
小清嗔了他一眼:“你今天晚上潜入庄家看看,不过要多加小心,若有什么变故就立刻回来。”
莫离点头:“我听你的。”
他没有半点犹豫,好像小清哪怕说要他去死,他也会立刻办到。
小清莞尔:“什么都听我的,你还有没有自己的主见了?”
她这话就是开玩笑,逗逗他,岂料他却当真了,认真地想了想:“有,但是在你面前就没有了。”
他说便说,还直勾勾地看着她。
小清脸一红,娇嗔道:“又在说混话了。”
莫离忙道:“我没有!”
小清羞恼,这家伙可真是,她就是随口一说,忽而听到路边喊卖糖葫芦,她忽觉得口中泛起酸水,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便道:“你去给我买一串回来。”
莫离忙应声,连跑带颠地去了,片刻后扛着一大把冰糖葫芦,看的小清目瞪口呆。
“我让你买一串,你怎么……”
莫离嘿嘿一笑:“你慢慢吃,吃不完拿回去留着以后吃。”
小清见他一脸傻笑,也不好说他,甚至心里还甜滋滋的,她拿了一串,咬了一口。
很甜很甜,一直甜到心坎里。
……
当天夜里,莫离乔装打扮,一身夜行衣穿在身上,进庄府打探,这才发现庄府守卫森严。
而且一直有人巡路,府中就没有安静的死角,他能够躲过众人的巡视进了庄府,已经是极不容易。
随即又发现一个问题,他不知道鹿儿住在哪里,只好慢慢找,好几次差点被人发现,索性他反应快,轻功好,这才有惊无险。
找了一会儿,走了大半个庄府仍然没有找到,眼看已经后半夜,他不得不决定先离去。
却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什么人?”
他一惊,转头一看,却发现草丛中站着一个人,是巡路的,而手中正捏着腰带,想必是找地方方便。
莫离转身便走。
却听身后传来叫喊声:“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他越走越快,身后的人已经围了上来,无奈之下,他只好与众人打斗,意欲突出重围。
然而就在打斗之时,忽然冲出一人,这人身手极好,出手狠辣,招招无情,莫离之前还用身法对战,如今却不得不运用内力,否则就要被擒下。
但刚一运用内力,就身形一滞,一股闷痛自心口蔓延开来,他的动作眼看着就慢了下来。
那人看准时机一掌击在他的肩膀,瞬间将莫离打的后退几步,口中腥甜味上涌,黑色面巾渗透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