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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大吃一惊，一把抓住莫离的袖子，但是又顾忌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莫离，你不要胡说！这些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莫离笑着望了她一眼，动作缓慢且坚定地把她拦到自己身后：“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与她无关，我幼时与母亲相依为命，我二人生活极为困苦，幸而住在隔壁的小清时时接济，我便从此对她心怀感恩，到后来，我无意间发现她的养父赖花子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人。”
“他每次喝多了酒，赌输了钱，就要打人，随后抄起什么东西都往小清身上扔，经常打得她头破血流，我娘身子不好，有时候也去帮忙，但她拦不住赖花子，我那时候也还小，只能每次在她被打之后给她拿伤药。”
随着他的话语，众人仿佛看到了那小小的女孩，蜷缩着躺在地上，身旁一个男人正对着她拳打脚踢，她反抗不了，也不能反抗，因为一旦反抗就被打得更惨，只能等男人打够了离开，她再找个地方，像个受伤的小兽默默舔舐伤口。
莫离的声音很淡，但眼中很沉：“我那时候年纪尚小，不能与人高马大的赖花子抗衡，就只能尽我所能，带着她逃跑，躲避赖花子的拳打脚踢，有时候跑不掉，就替她挨打，然后被打得鼻青脸肿，我们俩会看着彼此的脸笑得像两个小傻子。”
小清也想起了过去，虽然苦涩很多，但如今想起来，却唯剩甜蜜，她扯了扯莫离的袖子：“别说了，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你再为我付出什么。”
“这是我做的，不能让他们污蔑到你身上。”莫离握住她的手，重重一捏：“后来我年纪大了，终于打得过赖花子了，再一次他把小清打得半死之后，我就下定了决心，我要除掉他，我不能让小清这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众人都沉默了，竟然不知道该怪他，还是该说一声死的好，这样丧心病狂的养父，恐怕不是他死，早晚也要把小清打死。
莫离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一字一顿：“怀家主母、怀家大小姐、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但都与她无关，是我做的，我不想让她受苦，那怀家主母就不是好人，她要除掉小清，我就只能先下手为强，还有怀家大小姐，她嫉妒小清容貌，几次三番试图害她。”
他没有说其中细节，因为他也的确不是很清楚。
但他只需要把自己的愤恨和杀意说出来就行了，只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有理由有目的这么做就行了。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些都是我一人所为，小清虽然在逆境中成长，但却依然善良，至于谋害亲夫那更是子虚乌有，巴家大少爷本就身体不好，那日落水那么多人亲眼所见，而小清当时因为生病就在客栈休息，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我当时就在暗处看着她，所以她不可能去害人。”
他看向巴母和巴夜凤：“你们也清楚的，不是吗？”
小清早就告诉他了，这两人知道巴夜雨出事的真相。
巴母微微颔首：“没错，这也是我一直维护清儿的原因，因为我知道我儿子的死和她没有关系，至于通奸……也是莫须有，清儿为了巴家付出太多了，我心里清楚，所以我早就同意她和莫离，两人根本就不需要害我。”
巴夜明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这不可能！”
他知道巴母向来古板迂腐，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儿媳妇改嫁？
巴母淡淡道：“为何不可能？清儿为巴家付出这么多，我愿意让她得到幸福，我也相信，就算是清儿嫁给了别人，也不会就不管巴家了。”
“简直荒谬！”巴夜明咬牙道。
巴夜凤也道：“我相信大嫂，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是我仍然记得当初是我先找茬的，大嫂原本都打算离开了，却又回来，想必就是那时候忽然发现了我的身份，而不是一开始就密谋接近我。”
巴夜明瞪着她：“你是不是疯了？你还为她说话？”
“我没有疯。”巴夜凤当然在意小清骗她，她是那样相信小清，但她同样也相信这么多年为了巴家付出的大嫂不会是巴夜明口中那样不堪的人：“倒是你，我记得你失踪之前，可是犯了大错的，你与大哥原来的正妻……”
“你闭嘴！”她话还没说完，巴夜明就恨声打断了她，“你不要为了维护她就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我原本不想回来，但就是为了揭穿小清的真面目，我才回到这个家。”
巴夜凤讥笑一声：“你心虚了吗？”
巴萧寒也站了出来：“既然莫离都承认了，那就说明小清是无辜的，而谋害雨儿的罪名，没有证据可不要胡说，既然大嫂都愿意相信她，那就说明此事真的与她无关，你们都知道，最疼爱雨儿的就是大嫂，大嫂绝对不会维护害了雨儿的罪人。”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众人都半信半疑。
但已经有些人都开始相信了他们的话，甚至有人觉得那养父即便是死了，也是活该，谁让他那样虐待一个孩子。
“这是顶罪！”巴夜明不甘心，大喊道，“她们俩就是狼狈为奸，为了让怀清躲过制裁，莫离就自己顶罪，你们居然也相信他了？这简直太荒谬了，他根本就是和她一伙的，他的话都是假的！”
众人都没有开口，但没人支持他，就足以让他怒火中烧了。
巴母沉声道：“好了，既然莫离已经承认，你就不要再说了，先把他押下去吧。”
巴夜明当然不愿意：“你们这是包庇！”
“那你能找到更确切的证据吗？”巴母问他，“单凭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就可以断定小清有罪吗？他亲眼所见了吗？他看到小清杀人了吗？事实如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巴夜明哑口无言，气的浑身直哆嗦。
